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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釋得很清楚了。“吸血鬼的本性就是吸血,我們之所以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是從小就被訓練出來的,但人類變成的吸血鬼,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他的意識會被最根本的本性所占據(jù),簡而言之,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吸食人類的血液。”母親的下一句話更讓他心驚膽戰(zhàn):“如果他無法學會控制住自己的話,那在吸血鬼的法律中,他的存在,不會被允許?!?/br>“子漠……”易瀟牢牢地禁錮著他,他就像是一只發(fā)了瘋的貓咪,在他的懷里亂抓亂咬,只不過他的攻擊力可要比小貓強多了。“子漠,你先忍住好不好,我們先回去?!彼M可能地在他的耳邊輕聲安慰著他:“等回去之后,就沒事了。”“我……”“聽話,好嗎?”“我……好難受……”子漠的動作輕了下來,不知他是累了,還是稍稍找回了自己的意識,他微微抬起頭,對著他懇求道:“易瀟……我……想喝血……”心臟猛然地傳來一陣劇痛。易瀟的身子變得僵直,手指冰涼到至極,望著那個微微喘氣,臉色發(fā)白的少年,他竟不知如何是好。這個模樣的子漠,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他曾板著一張臉,跟他倔強地斗嘴;他曾帶著很美麗的笑容,在他的面前撒嬌;他曾喝醉酒,躺在他的懷里睡覺。可是……這個表情……竟讓他的心痛得徹底。他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會出現(xiàn)的表情,仿佛有上萬只的毒蟲才啃噬著他的神經(jīng),嘴唇被他咬破,血液順著嘴角留下來。“我……真的好……難受……放過我吧……”這句話,讓易瀟的甚至徹底崩塌,他猛然地將他的后腦勺抱住,將子漠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讓那露出來的尖牙活生生地插進自己的皮膚之中。吸血鬼如果喝吸血鬼的血,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可以減輕他對血的欲望,然而這就像是兩塊碰在一塊的同性磁鐵,對兩人而已,都是難以想象的痛苦。所以,在程子漠的尖牙觸碰到那滴血液的時候,即刻就想掙脫開,易瀟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樣地緊緊地摟著他的腰,將他的頭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脖頸處。這種舉措還是有效果的。漸漸地,他的□□聲越來越小,直至最后,似乎趴在他的肩頭,沉沉地睡了過去。易瀟就這樣讓子漠靠著自己,此時的他,額角冒著許多汗,從未有過的劇痛感還停留在他的全身處,仿佛在慢慢地剝奪著他的力氣。周邊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一群保鏢給圍住了,擋住了那群在看戲的粉絲們,在保鏢們的擁簇下,程董事長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了不遠處,靜靜地凝視著這一切,他的眼神里,閃過多種顏色猜錯而過的復雜情緒,沒人知道他此時是什么樣的心情。第二十七章易瀟活到現(xiàn)在,從來都沒有做過什么能讓他后悔的事,而這一次,他承認,他確實太過沖動了,如果吸血鬼能有穿梭時間的能力的話,那他寧愿就那樣讓子漠去美國,然后,他可以飛去美國陪他。越簡單的解決方法,在腦子混亂的時候越想不到。程董事長最終同意了把子漠留在這里,畢竟,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人類。這幢別墅的周圍,被雇了層層保鏢圍住,雖然這些在吸血鬼的眼里是多此一舉,不過易夫人卻默許了他們的存在。敲開房門,她把易瀟叫到了書房,子漠短時間內(nèi)是不會醒來的,暫時可以不用擔心,比起這個,她更擔心的是他醒過來之后的問題。“喝點吧,你的身子也會撐不住的。”看著母親遞給他的那兩個血袋,易瀟的嘴角抿了抿,干涸饑渴的感覺讓他很快地將那兩袋動物血液一飲而空。“感覺怎么樣?”“很好?!币诪t抬眸問道:“沒其他事的話,我先回去了?!?/br>說完他就想回房間。“那孩子不會這么快醒過來的,起碼要今天晚上?!?/br>“我只是想陪在他身邊?!彼穆曇舨恢螘r變得沙啞起來。“比起這個,你是不是該想想,他醒來之后,你要怎么辦?”易夫人的問題讓易瀟停下了腳步,沉默之中她看到了兒子緩緩側過臉去,那暗沉無光的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你父親當年變成吸血鬼的時候,也是這樣。”易夫人靜下來說:“血液對現(xiàn)在的他們來說,就像毒品,這個過程就好比戒毒,聽說中世紀的時候有很多人妄想變成吸血鬼永生,就用了這種方法,然而他們根本就忍受不了這種痛苦,最終的選擇都是自殺?!?/br>“一定要喝人類的血嗎?”“你應該知道,這是不被允許的事情,一旦我們的身份暴露,甚至有可能引起戰(zhàn)爭,不管是對我們,還是對人類,都是不希望看到的事情?!?/br>易瀟的喉嚨瞬間覺得很干,他沉沉地看著母親問:“父親他……當年戒掉了嗎?”“要不然你就不會出生了?!币追蛉说穆曇粢埠茌p。“要怎么做……”“只能靠子漠自己?!币追蛉遂o靜地凝視著他:“如果他的意志力足夠堅強的話,那也許還有希望?!?/br>易瀟沉默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臟處蔓延出來,仿佛在一點一點地侵蝕著他的神智。眼底的光輝變得跟夜色一樣暗淡。他別過臉去,一步一步地往門口的方向走去,每一個腳步聲,都格外地沉重,響徹在空蕩的房間里,直到房間門被關了上去。易夫人看著他的背影,難免也會心痛,再怎么說,易瀟是他的兒子,而且,這似乎是她第一次見到易瀟這個樣子。不過她跟當事人不一樣,在她心里對子漠的期望很高,一方面,她看人從未錯過,另一方面,她那天清楚地注意到了子漠手腕處愈合過的傷口,那應該是被他自己咬開的,寧愿自殘也不愿去喝別人的血,憑那孩子的自制力,他應該挺得過去。易瀟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忽然看到了程董事長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眼神碰撞,他清楚地判斷出了兩個人此時的心情應該是差不多的。空氣里瞬間是一片沉默。他沒開口,他也沒開口,靜靜的走廊上邊,兩個人的身影僵持了許久,最后還是一旁的艾凡實在忍受不了這份寂寞,插嘴道:“董事長,時間快來不及了?!彼傅氖窍挛缢狞c的那個會議。程董事長輕輕應了一聲,隨后邁開腳步打算下樓,結果在踏上樓梯的那一刻,他忽然又停了下來,側過臉,正色地看著易瀟:“照顧好我兒子?!?/br>“我知道。”他簡短地回道。“下次來的時候,我希望看到他能夠正常地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