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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花花及時收住了蹄子,否則掉下去不死都得丟半條命。當真不能急著趕夜路啊。他撐起身子,摸了摸錢袋,錢袋松了,被勾在一株小灌木上。他將錢袋扯出來,猝不及防聽到滿耳的叮叮當當,顯然有一部分滾到了山崖下。山間云霧繚繞看不到頭,只聽得下面有不小的流水聲,應該是一條挺大的河。完了,掉下去的撿不到了。“阿柏!趕緊把燈點上,錢撒了,看看還剩多少?!?/br>阿柏連忙從箱子里找出燈籠點了,兩人細細地在地上撿錢。散落的大多是五銖錢,找了半天終于找到兩個一兩銀。他的錢大部分都裝在錢袋里,有兩個小金錠,四五幾個銀錠,還有幾十個五銖錢。若旅費丟了,那可真到不了北邊了。“道長,都撿起來了,是不是少了?”“當然少了,只剩二兩銀要怎么過?。恳眯“肽昴??!?/br>“箱子里還有你剛收的租錢!”阿柏想了起來,提醒道。“租錢也只有二兩多,哪夠花……”話沒說完,他看到稍遠些草地里金光一閃,這不是他的金錠么?他幾乎是立刻朝前撲了過去。“汪!”金色的光芒消失了。陶惜年的神色一黯,隨即兇光一閃,擒住了它的脖子。那是一只半大的小黃狗。“狗賊,把金子吐出來!”陶惜年抓著它的兩只狗爪搖晃。“汪!汪!”它沖陶惜年兇狠地叫。“阿柏,抓住它!”“嗚哇!不要過來!嗚嗚……”阿柏聽了狗聲,見那小狗離他不過幾米,立馬瑟瑟發(fā)抖,將燈籠丟在地上,躲進了箱子里。陶惜年險些忘了,阿柏這種小妖精,是很怕狗的。沒辦法,只能自己上了。他用腰帶將狗脖子纏住,綁在小樹上。黃狗一直汪汪叫個不停,搞得他心煩意亂。要取回金子,將狗肚子剖開自然是個好辦法,可他要積善三百,自然不能干這種殺生之事,況且它還只是一只沒長大的小狗。而這狗吞了金子,若是不管,會慢慢死掉,也不人道。那么,便只能用那一招了。他從懷中取出一張符箓,振振有詞一陣,將那符箓?cè)M狗嘴里,強迫它咽了下去。他沒有能令人嘔吐的符箓,但令人腹瀉的倒還真有。盡管從后面出來臟了點,但畢竟是金子啊。有了這個金錠,他才能勉強維持前往北魏的花用。否則他覺得自己真該趁著離家不遠,先回家一趟了。“汪!嗚嗚……”小狗吃下符箓后,幾乎是立刻有了反應,開始腹瀉起來。陶惜年無法想象,自己竟然會有一日,像一個異癖之人般,捂著鼻子,打著燈籠,看一條狗出恭。小狗又拉又尿,將腹中清得差不多了,金錠始終沒出來。它四肢緊繃,隱隱蓄力,菊花一松,一個亮金金的東西露了頭。陶惜年眼睛一亮,快了!然而小狗表情痛苦,金錠仿佛是卡住了,半晌出不來。“叫你亂吃東西!金子是能吃的嗎?拉不出來當心死掉!”陶惜年在一旁恫嚇,也不管這狗聽不聽得懂。然而黃狗兩條后腿使勁顫了一陣,金子硬是沒出來。陶惜年感到一陣絕望,難不成他還得幫幫它?不管了,都看了好一會兒屎尿,金子出來也不可能是干凈的,也不在乎這點了。“你在干什么!”一個少年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聲音洪亮,幾乎響徹山谷,還帶回音的。陶惜年一緊張,手指便又往前入了一分,他想拔*出來,黃狗菊花一縮,他被卡住了。卡住了……“怎么回事?”又來了,這次是個老家伙,聲音也很洪亮,幾乎讓他的腦袋嗡嗡亂響。“爺爺!那個人,他……他竟然把手伸進小黃那里!好惡心啊,快點放開它!”老頭一看,這很不得了了,喝道:“畜生!你對我家狗做什么?好好的一個年輕人,怎么連狗都染指呢?我家狗還小??!”連狗都染指,連狗都染指……阿柏在竹箱里捂上了眼睛,盡管他本來就看不到。陶惜年此時很想找個地縫鉆進去,他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小黃則委委屈屈地轉(zhuǎn)過頭看了他一眼,幽幽怨怨,訴說著它的怨念。陶惜年用力將手指拔了出來,小黃兩腿一蹬,一個小小的金錠落在地上,骨碌碌滾了一圈,依舊金光閃閃,光鮮如初。它汪汪叫了幾聲,聲音輕快,終于得到了解脫。☆、第015章浮山“哎喲,哈哈哈哈,你早說嘛,險些就將你捆起來明日拉去見官了……放心,這山里就我們祖孫兩個,我不會告訴旁人的,呵呵哈哈哈哈哈哈……”頭發(fā)花白依舊精神矍鑠體力尚好的鄭老頭笑得直不起身,陶惜年低頭尷尬地用皂角粉細細將手洗了一遍又一遍,將那金錠也洗了,放進箱子最底層,不放進錢袋里了。小黃不喜歡他,一直沖他汪汪叫。陶惜年懶得看它,一看就想起他吸住自己手指的……算了,不想了。“小黃!不許亂叫!”少年喝了一聲,小黃果然安分不少,在火坑邊趴下,等飯吃。“哈哈哈……還好你會點道術(shù),將金子弄了出來,否則小黃吞了金,沒多久也該沒命了?!崩项^拍了拍小黃的狗頭,“小黃,如此看來,你還得好好謝謝這位道爺?!?/br>陶惜年想著旅途要低調(diào),不能讓人盯上,此刻身上穿的是粗布制的青灰色厚道袍,未帶道士冠,看上去像個普通的旅人。是老頭見他身上帶了符箓,又有桃木劍在身,才相信他是修道的。“道長,家里沒有好菜,請不要嫌棄。”少年從鍋里舀了一碗粥出來,先盛給客人,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望著他。陶惜年感覺到,這少年似乎對修道很有興趣。不過這祖孫兩的聲音簡直就是他的噩夢,讓他不禁臉紅一陣白一陣。因此,只要這少年不起話頭,他便不聊有關(guān)自己的事情了。“多謝,險些以為貧道要以天為被了,能被二位收留實在是有幸?!?/br>這是一碗白粥,里面飄著幾種菜葉,看上去像是野菜一類,點綴著一點點rou沫。這個茅廬里幾乎家徒四壁,掛著的幾張獸皮標志著這家是靠打獵為生,只不過老的老小的小,恐怕日子不會太好過。“老人家,你們家里的年輕人呢?”他喝了一口粥,意外地,味道很香。提起這事,老鄭臉上有一絲陰郁。放下碗,嘆了一聲,說:“還不是被皇帝叫去干活了?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知道……”陶惜年想到了什么,問:“是浮山堰?”“嗯,阿父去年就被征去干活了,過年回來的時候跟我們說,那兒死了好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