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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障觌x元遙近了些,在他唇邊留下輕輕一吻,說:“走了,早些休息?!?/br>元遙目送他離去,然后回到靈臺前,凝視那塊小小的牌位。在離開朝廷之前,能在這里陪先帝一段時日,也算了了他的心愿。從禁宮中出來,陶惜年變成模樣普通的小太監(jiān),按著原先的路子,往宮墻外走。行至半路,忽見幾個宮女太監(jiān)簇擁著一人,也在往外走。借著宮女手里提著的宮燈,陶惜年看清了那人的模樣。此人長相周正,身段修長,周身有種貴氣,器宇不凡。若非他穿著一身僧袍,陶惜年還要以為他是元家皇室子弟。不過想及元遙家兄,雖為京兆王嫡長子,卻舍了功名爵位出家為僧,此人為皇室子弟倒也不無可能。這么晚才從宮中出去,想必很受宮中高位者的喜歡。宮中新登基的魏帝只有五六歲,怎么想也不到喜歡念佛的年紀(jì)。先帝駕崩之后,除了太后之外,宮妃被禁足的住在禁宮,要不然便搬去更遠的金墉城。能叫僧人來宮中講佛的人,那便只有素來信佛的胡太后了。此人難不成就是元遙大兄說的那位唯心師父?陶惜年一時好奇心起,便悄悄跟在一行人身后。出了朱門,宮女太監(jiān)便不跟著了。他緩緩向西南行去,陶惜年記得,永寧寺正好在那個方向。走了約莫一刻多鐘,永寧寺出現(xiàn)在他眼前。待那人從正門進了永寧寺,他等了一小會兒,聽了里面的動靜,從墻邊穿了過去,順便化作小僧模樣,好方便行事。他耽擱了一會兒,險些以為要無從找起,沒想到那人竟在前面不遠處。“唯心師父,回來了?”有位掃地的小僧與那人打了招呼,陶惜年一聽,果然找對人了。陶惜年小心翼翼地跟過去,待他進了屋,便上房頂,將瓦揭了一片,準(zhǔn)備偷看偷聽。唯心先脫了外衣,打開柜子,從柜中取出一個盒子,又從盒中取出一物,虔誠地在蒲團上跪下,拜了三拜,點上香燭。陶惜年心想,這么晚還拜佛還真是夠虔誠的。他在的這個位置,看不到唯心拜的到底是什么,只覺得那東西像是一尊用白布蓋起來的佛像。唯心在那東西前跪了很久,陶惜年經(jīng)不住輕輕打了個呵欠。“唯心師父,方丈有事想找?guī)煾高^去?!遍T外傳來扣門聲。唯心應(yīng)了一聲,將那物放回盒中,穿上外袍,出了房門。既然來了,豈有什么都沒打探到就走的道理?陶惜年從屋頂下去,輕手輕腳地從唯心拿盒子的柜中將盒子拿了出來。將那物拿到手的一剎,陶惜年就知道這并非佛像,而是類似于牌位的東西。他揭開白布,的確是塊牌位,上面寫著“沮渠氏列祖列宗”。陶惜年一驚,牌位險些落地。沮渠氏,正是百年前被魏國滅國的北涼王室。他沒料到,他竟發(fā)現(xiàn)了這樣一個驚天的秘密。為胡后所敬重的高僧,竟會是北涼王室后人。唯心待在這魏國皇家寺廟永寧寺中,又虔誠地祭拜著先祖,心里想的是什么不難揣測。他將牌位重新放了回去,忽然感到身后有風(fēng),門在瞬間開了又合上,只發(fā)出輕微聲響。陶惜年正要掏出障眼之符,卻發(fā)現(xiàn)唯心就站在自己跟前。他是怎么做到的?太快了,除非他也是個懂道法的高手。唯心站在他面前,微笑道:“寒舍許久不曾來客,招呼不周。”作者有話要說: 同志們抱歉,今天更新晚了,有點卡文,還好理順了……☆、第107章驚變(一)陶惜年心下覺得不妙,向后退去,拿了張穿墻符,卻穿不過去。他知道這回是遇到高人了,也不急,轉(zhuǎn)身對唯心道:“唯心師父,真是叨擾了,小僧一時不慎走錯了地方,還請唯心師父原諒?!?/br>“當(dāng)真是不慎走錯?”“呵呵,是啊,黑燈瞎火的,這不一不小心就走錯了。”陶惜年背著手開了窗,穿墻穿不過,總能從窗戶翻出去吧?唯心當(dāng)然不會輕易讓他離去,他手往前一伸,那剛開了一條細縫的窗戶就這樣合上。“你來得正巧,我等你很久了。”唯心說。陶惜年一驚,他不太明白唯心的意思。還不等他反應(yīng),只覺手腳乏力天旋地轉(zhuǎn),如同重病一般無力站起,跌倒在地。唯心慢慢向他靠近,陶惜年向上看去,只覺有無數(shù)個唯心在看他,腦中一片混沌,實在支撐不住,昏了過去,從青衣小僧變回了原先的模樣。唯心蹲下,解了陶惜年腰間的錦囊,只聽得窗戶響了一聲,唯心道:“誰?”他將窗開了個小縫,忽覺身后有人,立馬關(guān)窗,只見幾個黑影迅速往墻角退去。應(yīng)該是想聲東擊西,趁他開窗時救人。“出來,已經(jīng)看見你了?!?/br>他拿了拂塵,往暗處一指,黑影瞬間被燒焦,魂飛魄散。他又將陶惜年用罩子罩住,那些小鬼便不能輕易近身。樹上的蘇還打了個寒顫,此人不好惹。他從袖中抽出兩張符,化作飛刀,穿進了窗戶。等飛刀穿進窗戶后,會在里面爆開。然而他沒能等到符箓爆開,反而腹部中了重重一擊,當(dāng)即落下樹去。他掙扎著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唯心站在他面前,道:“去跟那個人說,三日后,北郊城外邙山見。若要救此人,用他的龍牙換?!?/br>蘇還吃驚地看著他,此人像是早有預(yù)謀。他還不知道,元遙在洛陽竟然有這樣的仇家!“還不走是要找死?”蘇還連忙往地下一遁,不見了蹤影。禁宮中,高后又在發(fā)瘋,聲音隱隱從內(nèi)院傳來。元遙坐在靈臺前,回憶起從前的光景,只覺物是人非。地面忽然傳來一聲輕響,元遙仔細一看,竟是蘇還。蘇還捂著肚子,艱難地站起身,說:“我說元將軍啊,你在洛陽城里有這樣大的仇家也不先吱一聲,害得我半條命都快沒了!”“怎么回事?”“你家那位被一個牛氣沖天的和尚抓了,他說你若想救人,三日后去邙山用龍牙換。”元遙一驚,道:“他現(xiàn)在如何了?我這就過去,你再跟我走一趟!”元遙要拉蘇還,蘇還連忙說:“別……別急,他很厲害,我怕只憑我二人對付不了他。還有三日,他不會對道長怎樣,還不如趁著這幾日去道觀里找?guī)讉€熟人過來?!?/br>元遙稍稍冷靜了些,說:“我在洛陽城里沒有仇家,惜年他究竟怎么被抓的,你方才一直跟在他身后?那和尚又是誰?”“是啊,阿柏不放心他一個人走,讓我悄悄跟著。他出宮路上看到一個和尚,不知為何就跟在他身后了,我呢也就遠遠跟著他,一起到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