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1
上課的鈴聲響起,一位白發(fā)老道慢慢踱步進(jìn)來,他腰間掛了個酒壺,鼻頭是常年飲酒的紅色。景岳垂下眼睛,看著地面。但五道真人絲毫沒有提昨日之事,甚至都沒給景岳一個眼神,中規(guī)中矩地講起了符法。“以道之精氣,布之簡墨,會物之精氣……”景岳暗自松了口氣。“以卻邪偽,輔助真教,召會群靈,御制生死,保持劫運,安鎮(zhèn)……呼呼……”???學(xué)生們一臉懵逼——五道真人,就這么清純不做作地睡著了……課舍里悄無聲息。很久,有一名弟子道:“我聽說五道真人若是一日不喝寶葫里的酒,他就會犯困,不論什么處境。當(dāng)年他還是青竹齋內(nèi)門弟子時,門中大比,有同門忌憚他的實力,故意偷了他的葫蘆,他竟在比試中打起了瞌睡……”景岳:“……”一眾學(xué)生不約而同地朝景岳看來,后者強行微笑:“那我們該如何?”“不如,就讓他睡?”“……”于是,晚間景岳回去時,孟善好奇道:“今日五道真人講了啥?他……跟你賣慘了嗎?”畢竟昨日里五道真人逢人就哭訴,書院里人人都知他的酒被偷喝了。“沒有?!?/br>景岳幽幽道:“他睡了一天?!?/br>五道真人直到日已西斜才醒來,當(dāng)時鈴聲恰好響起,他扔下一句“散課”,趕緊掏出葫蘆灌了一口今日新釀成的酒,還得意地看了眼景岳。而且,景岳回寢舍的路上還看見了秦燕支,不過他遠(yuǎn)遠(yuǎn)就躲開了。景岳對于自己有理的事臉皮厚的很,但對于自己理虧的事,還做不到坦然如常。何況秦燕支一向高冷,藍(lán)鳳當(dāng)眾撕人家的衣,身為主人,他還真有種褻/瀆了良家婦男的愧疚感。孟善:“……那、那也挺好的,呵呵?!?/br>被鎖了一整天的藍(lán)鳳蔫了吧唧,一看到景岳就開始撒嬌賣乖,舉著翅膀道歉發(fā)誓。景岳也不可能一直關(guān)它,只道:“你惹的禍自己解決,想辦法向五道真人還有秦真君道歉,他們?nèi)魸M意,我就不與你計較?!?/br>于是藍(lán)鳳就被放了,于是它哭哭啼啼地飛走了。藍(lán)鳳消失了兩日,這天景岳從劍閣中出來,秦燕支叫住了他。“那只雞,是你的吧?”景岳一下子警惕起來,沒作聲。“我不明白,它這兩日為何總往我寢舍扔布頭,夜里又總在外間吵鬧不休。”景岳:“………………”“可、可能它那日抓破秦真君衣衫,心存愧意,想要致歉?”秦燕支沉默半晌,“不用的。”景岳:“……哦?!?/br>次日,又到了輔修的日子。五道真人一見了景岳就哭訴道:“景同學(xué)啊,你們家的雞每日都給老夫送一壺酒,老夫?qū)嵲诟屑ぃ伤觳涣辆驮诶戏虼巴鈬\嘰喳喳,若不是老夫定力夠,說不定就要練岔氣,這、這到底是何意?”景岳心虛,“可、可能它那日偷喝了真人的酒,心存愧意,想要致歉?”五道真人半天憋了一句:“不用的?!?/br>景岳:“……哦。”總之,這一日總算能正常上課了。五道真人慢慢解說著關(guān)于符道的一些基本常識,多是老生常談,在外頭一靈石買本就能懂,因此不少學(xué)生面有不耐,還有些則昏昏欲睡。五道真人假作看不見,兀自說了快一個時辰,才慢悠悠拿出符紙,“今日,我們要煉制的是一種日常符——輕身符?!?/br>顧名思義,輕身符能減輕使用者身體重量,加快使用者行走速度。修者一直要修成金丹才可以御劍,金丹之前若要趕路只能依靠靈獸靈禽或飛行法器,而在距離不太遠(yuǎn)的情況下,很多人都會選擇輕身符。這種符箓太過普通,因此立刻有人嘀咕道:“怎么是輕身符?我早就會了。”“是啊,還以為能學(xué)到什么新符?!?/br>五道真人一言不發(fā),默默做著示范。只見他兩指并攏,牽引靈力于半空中虛虛畫了一道道符紋,線條流暢,靈力均衡,五道真人兩指一點,符紋便打入黃符紙中。他收起符箓,道:“爾等先自行練習(xí),兩個時辰后我們再來檢驗。”說罷,他飲了一口酒,開始閉目養(yǎng)神。眾人無奈,只得照辦。景岳倒是第一次煉制輕身符,他回憶著五道真人方才的動作,只覺得每一筆畫,每一轉(zhuǎn)停都行云流水,賞心悅目。對方甚至以指代筆,不借用朱砂直接溝通靈氣入符,足見五道真人對這枚符箓的熟練。但不知為何,他總感覺符箓中有道紋路略顯突兀,它似乎不該這樣,應(yīng)該更簡潔,更直接。修者總是相信自己的直覺,他決定試試。于是,景岳取出紙筆和備好的朱砂,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勾勒了一張全新的輕身符。兩個時辰晃眼而過,五道真人將他們帶出課舍,來到書院第七峰峰頂?shù)囊煌艉辞啊?/br>“輕身符繪制成功,能夠凌于水面,你們這便試試吧?!?/br>眾學(xué)生互看一眼,紫霞派的安文星整了整衣衫,昂首挺胸地走到湖邊,“不如,就由我先來?”他取出符箓,夾在兩指間,口中喃喃念咒,黃符猛地?zé)似饋?,一些符灰飄散在風(fēng)中,卷向天空。安文星邁出一步,輕輕踩在水上,他頓了頓,本有些嚴(yán)肅的神情忽然一松,另一只腳也隨之踏了上去。如鏡般的湖水泛出一圈圈波紋,但安文星卻仿佛如履平地,他勾唇一笑,邁開步子跑了起來,仿佛凌波飛燕。五道真人沒什么表情,道:“行了行了,省點兒力吧,你這符能用半個時辰,莫非你想跑半個時辰?”岸上不少學(xué)生偷笑,安文星尷尬地回了岸上,但仍不忘挑釁地看了鄭白一眼,后者忍不住翻了白眼,心道:輕身符而已,誰不會?。?/br>然而不會的人也有,不過數(shù)量不多,加起來也就三五張符箓未能成功催發(fā),等其余人都測試完了,景岳才慢慢走到湖邊。人前顯圣,總要最后一個出場!……并不是,景岳尚不知符箓威力,其實他心里也有些緊張。這種緊張不是害怕失敗后沒面子,而是對未知結(jié)果的期待。景岳深吸口氣,念咒催動符箓,就在符箓?cè)计鹉且凰查g,忽然一陣狂風(fēng)刮來,掀起了半丈高的浪花,湖邊所有人都被吹得半瞇起眼。與此同時,景岳感覺自己身體輕若羽毛,仿佛整個人都融入風(fēng)中,每一根發(fā)絲都能體會風(fēng)的愉悅。他的視界越來越高,轉(zhuǎn)眼間,就已飛離地面一丈有余。所有人目瞪口呆,他們從未聽說過輕身符還有這種cao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