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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是多久,撐到有人發(fā)現(xiàn)四象山莊不對勁最好。這時景岳又道:“我引血尸老魔過來,借他的力破陣如何?”魏陣圖眼睛一亮,“可行!我傳音告知你方位?!?/br>“好。”景岳想了想,又補充道:“我信你?!?/br>魏陣圖一頓,眼中劃過一道鋒芒。此后,景岳利用昊天界不斷變著換方位,引血尸老魔來攻。盡管他每次回來依舊在這方空間,可他于水靈氣中留下了一道神識,通過神識,他可以選擇合適的時機,隨心所欲地出現(xiàn)在這方空間任意一個角落。也正因為如此,血尸老魔才會覺得哪兒哪兒都是他。景岳就這樣帶著血尸老魔晃悠了好幾圈,每一次血尸老魔的攻擊都落空,久而久之,血尸老隱隱察覺不對,他正待收手,卻見景岳又出現(xiàn)在他頭頂。血尸老魔的理智告訴他不要管,偏偏身體跟中了邪似的,一拳砸了過去!“轟——”山莊震蕩,大陣禁制蕩出層層波瀾,魏陣圖抓住機會,一息間十指起碼有上百次變化,而后他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大喊:“開!”于是,陣法破開一處大洞。“多謝了!”再次出現(xiàn)的景岳對血尸老魔拱拱手,隨即摸出一張黃符。血尸老魔差點兒氣暈過去,但他已沒空收拾景岳了,他心中驚懼不已,只想要逃!因為他知道,景岳或許有多種符箓,但此時他所催動的,一定是寒云宗的護陣符!果然,下一刻,他聽見了傳說中那道枯井無波的聲音——犯我寒云宗天威者,誅!他看見了“寒云宗”三個瑩藍大字,千萬道劍光分化而出,盡管這些劍光只能傷害修為不高的魔修,但血尸老魔仍一臉恐懼,因為他知道,寒云宗所謂的“誅”并非當(dāng)場被劍光所誅,而是此符一出,方圓百里只要有寒云宗的弟子都會趕來,合圍而誅!這里地處中洲,修士來往繁多,又怎會沒有寒云宗弟子?依他喝水都喪的氣運,多半就有高手!更何況,不止景岳,其他修士也一樣會搬救兵!他現(xiàn)在不過洞天下境,哪里經(jīng)得住圍攻?血尸老魔方寸已亂,此時大川城內(nèi)某間藥鋪中,幾位客人正在挑選丹藥。這些年,寒云宗所煉制的丹藥聞名修界,比一些丹門也不弱,甚至還會售賣幾種絕無僅有的丹藥,因此,藥鋪中的生意從未清冷過。客人中有一位乃是常年居于禹東陸洲的散修,他還是頭回來中洲,見藥鋪里的丹藥滿滿當(dāng)當(dāng),種類繁多,一時有些花了眼,他凝神細看,發(fā)現(xiàn)某瓶丹藥上寫著幾個字——筑基丹。散修一愣,語氣有些不敢置信,“掌柜的,你這真是筑基丹?”筑基丹雖只對筑基期有用,可也是不少散修夢寐以求的丹藥,怎么就放在藥鋪里賣?掌柜剛要說話,突然臉色一變,往腰間看了一眼,猛然從原地消失。散修:“……”難道是賣假貨被他發(fā)現(xiàn)了?鋪子也不要了?同一時間,某座山頭。幾名修士行走在山道上,一人道:“這荒山野嶺的,真有秘境?”另一人道:“既然有人說見過,我們便來碰碰運氣,就算沒有于我們也沒損失?!?/br>其中最年長的修士說:“我聽聞妖劫以前,此地曾有一座仙門,妖劫之后,這里風(fēng)水已變,仙門不存,但如果傳說是真,說不定其他人見到的就是仙門當(dāng)年的試煉秘境?!?/br>突然,幾名修士同時一頓,都低下頭。一息后,他們對視一眼,“同門有難,走!”數(shù)道身影迅速往同一個方向遁去,漸漸消失在山林間。一處洞府。白發(fā)道人正盤膝入定,他突然睜眼,掐指一算,眼中又驚又怒,“大膽賊人,竟敢欺我老祖,找死!”這一切都發(fā)生在片刻間,血尸老魔雖沒能親眼所見,但已準(zhǔn)備施展縮地成寸逃走,可景岳又怎么肯讓他逃?空中突然出現(xiàn)很多碎冰,就像盛開的朵朵冰花,血尸老魔本有些不在意,可施咒時才發(fā)現(xiàn)身體的熱度正急速流失,動作也有些僵硬。雖然只是很微妙的改變,但對于要逃命的他而言,一點點變化也足以致命。只見一根木刺從極目之處射來,伴隨著雄渾的威壓,血尸老魔心知強敵已至,更是心神大亂!他正欲后退,哪知后方又生無盡火海,不過數(shù)息間,他的前路退路都被斬斷!來得好快!意識一生,他就感覺丹田一痛,一雙手已從他身體穿過,在他丹田中用力一攪。“?。。?!”血尸老魔一聲慘叫,正對上個白發(fā)道人嫌惡的眼神。復(fù)玄!寒云宗的太上長老!霧草!太上長老不好好呆在宗門修煉,來這里干嘛?!這是血尸老魔漫長一生中最后的意識,隨即他眉心一痛,再也看不見這個世界。景岳拔出捅穿血尸老魔靈臺的小滄瀾劍,轉(zhuǎn)身對復(fù)玄道:“多謝了,沒想到你也在?!?/br>復(fù)玄拱手行禮,“弟子在附近有一座洞府。”景岳頓時笑道:“真是巧了,也合該這老魔頭倒霉?!?/br>而后,他的視線越過復(fù)玄,越過一眾正在清掃尸門弟子的修士,看向了地獄魔塔廢墟中一道紅袍身影。莫千云當(dāng)時被血尸老魔所救,但并未按對方所說收了地獄魔塔離開,而是直接沖到趙清遠的白骨旁,從廢墟中尋找對方散落的遺骨。但他發(fā)現(xiàn),不論怎么拼都無法拼成一具完整的骸骨,有些骨頭早已碎成了灰,和廢墟融為一體。莫千云跪在地上,怔怔望著眼前殘破的白骨,眼里已不再有恨意,只余茫然。前塵往事呼嘯而來,沖擊著他的靈魂,最終,記憶定格在某一天。那天,他和師尊偶然間發(fā)現(xiàn)了地獄魔塔,他不慎被魔塔吸入,師尊為了救他,代替他成為了魔塔的祭品,神魂被永遠囚禁在阿鼻地獄。他想要復(fù)活師尊,但最終只換來一具殘缺不堪的白骨。莫千云知道自己氣數(shù)已盡,他也不在意了,只是可惜了這四象山莊。他摸了摸白骨的一截手臂,低聲道:“師尊,地獄不冷?!?/br>下一刻,他以手為刀,生生斬下自己的頭顱!飛濺的血是熱的,溫暖了枯骨。景岳冷冷地看著莫千云自盡,并未阻止。山莊內(nèi)的廝殺還未結(jié)束,但是快了。當(dāng)夜,四象山莊人來人往,竟比天音果出世時還要熱鬧幾分。附近不少修士來到山莊,他們有的是收到同門或友人的求救,有人則是聽見了風(fēng)聲。誰也沒想到,中洲正道之一的四象山莊,竟然做出如此瘋狂之事,且從始至終,持續(xù)了整整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