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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轉(zhuǎn)向其他人,最終落在景岳身上。“阿景,你怎么有白發(fā)了?”景岳一怔,隨手撈過一把頭發(fā)看了眼,黑如錦緞的長發(fā)中,的確夾雜著絲絲縷縷的銀白。他抬起頭,茫然地盯著秦燕支,余光注意到秦燕支身旁的紅鸞,猶疑道:“紅鸞老祖,你……你似乎憔悴了一些?”而他真正想說的是,紅鸞臉上不知何時生出了不少細(xì)紋。紅鸞本能地抬手撫上臉,頓時感覺面上皮rou松弛許多,心里正驚疑不定,又聽景岳道:“流云,你好像年輕了些?!?/br>流云:“……”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原本沒有察覺的細(xì)節(jié),此刻仔細(xì)一瞧,竟然大多人都有了些變化。時光仿佛在他們身上留下了不同的痕跡,要么倒退,要么向前。景岳忽然生出一個猜想,秘境中的變化,是不是因為時間不同?有些地方的時間往前走,有些地方的時間往后退,人和殘魂若在其中,也會產(chǎn)生兩種變化。就像一汪水里注入了紅藍兩種色彩,紅色代表前進,藍色代表后退,被紅色侵染的人會變老,被藍色侵染的人會變得年輕。而殘魂也是一樣,時間流速越快,殘魂距離消亡會越近,因此實力退化;反過來,時間往后退,殘魂的力量也會漸漸恢復(fù),甚至產(chǎn)生了一點意識。他們來此地不過數(shù)日就有如此明顯的變化,但殘魂卻在這里飄蕩了萬年。這時,景岳聽見藍鳳在意識中對他說,“景景!嘰嘰知道!”景岳煉制的空間玉佩不似須彌戒,藍鳳雖在里頭,但仍能感知外界。“這是滅星大陣!陣中的時間流速不一樣,可能往前一步是一年,往后一步就是十年。這種陣法是天地自然而生,人是不可以控制的,只要陷入陣法中,連星星都能滅亡?!?/br>景岳:“滅星大陣?具體為何?”難得靠譜的藍鳳也說不出其中原理,它只能“半知半能”道:“反正、反正就是很厲害的陣法!”景岳突發(fā)奇想,“嘰嘰,你若是出來,這里會不會加速你的成長?你感應(yīng)到的東西,是不是就是此地的時間?”藍鳳:“雖然嘰嘰不知道那件重要的東西是什么,但肯定不是時間。每個地方的時間都是不一樣的,嘰嘰也分辨不出來,萬一嘰嘰遇上往后退的時間,就要變成一顆蛋了,嘰嘰不想變成蛋,而且嘰嘰寧可不要那件東西,也不想景景變得比小葉子還老!景景,我們快離開吧!”景岳:“……”景岳有些猶豫了,雖然他們此來身負(fù)重任,可先前并不知秘境生出何種變化,面對如今的情形,很可能他們不知不覺就會消亡。而且,那一幕也不會很久。他猶豫片刻,將藍鳳的話轉(zhuǎn)述給眾人,又道:“寒云宗有一些簡略的記載,但具體原理并不清楚,我也是觀此情形與滅星大陣頗為相似,故而有此猜測?!?/br>流云深知景岳在說謊,但擅于配合一葉的他,此時也十分走心地搭戲道:“原來如此,老祖一提,我也想起來了,果真相似!”景岳:“……”氣氛頓時變得凝重,景岳先前的擔(dān)心也讓眾人焦慮,大家面面相覷,不知所措。景岳:“我是想征求諸位的意見,是走,還是留?”話音一落,紫霞派老者當(dāng)即道:“當(dāng)然是走!如你此前所說,要想找對付魔胎的辦法,還須走入秘境核心,可僅僅是戰(zhàn)場就不知何時到頭,耽擱下去,只怕人人都要沒命!”另一人附和道:“若我們白白犧牲于此,正道怕是經(jīng)不住這樣的損失?!?/br>然紅鸞卻道:“我們耗費諸多心力來此,且機會只有一次,若就這樣走了,豈不可惜?就算我們此時走了,正道保存實力,可等魔胎降世我們依然束手無策,又有何用?何況,既然碧云鐘算得生機在此,未必就沒有轉(zhuǎn)機?!?/br>她的話也有幾人認(rèn)同,場面一時僵持起來。景岳見狀,提議道:“要不,我們再留十日,十日后,不論有無收獲,都必須離開秘境。”眾人一想,十日,應(yīng)該不至于讓他們壽數(shù)耗盡,或許十日中就有轉(zhuǎn)機呢?于是紛紛贊同。做下決定,景岳嘆了口氣,苦中作樂對秦燕支道:“我這具rou/身,原本比你小了幾百年,現(xiàn)在這樣子,可能等我們離開時,我都能做你爺爺了。”他乃重生,真實年紀(jì)算起來已有一萬多歲,只是rou/身年輕罷了,而秦燕支縱然是一忘轉(zhuǎn)世,卻是實實在在的新生。可經(jīng)此一遭,沒準(zhǔn)兒他從心到身都得應(yīng)了雷京那句“梨花”與“海棠”。秦燕支愣了愣,道:“那也挺好,我陪你白頭?!?/br>景岳:“……”又來這套……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流云流風(fēng)對外該叫景岳師叔,前面都是這么叫的,后面被我寫成老祖啦,那就老祖吧不改了!這幾天都很忙,等到4號安頓下來爭取粗長,么么噠。沒檢查,先放上來,碼完明天的再捉蟲,歡迎大家?guī)臀易剑?/br>☆、12.1最終,大家還是下了天坑,一旦進入坑底,反倒不再有風(fēng),只有薄薄的霧紗漂浮在骨植上,宛若云海。繁茂的骨植中偶有零星的石塊,經(jīng)過億萬年也并未風(fēng)化,可見不是凡物。由于僅有十日期限,他們只能在天坑停留半日,因此都抓緊時間搜尋骨植上的圖案,希望能窺得一星半點上古時期的真相。但景岳發(fā)現(xiàn)葉片上圖案也有了變化,不是消散的幾不可見,就是生出了新的圖案,至少是上一回他從未見過的。這些圖案或簡或繁,大部分他們也看不懂,但僅有的一小部分,已足以讓修士們受益匪淺。當(dāng)景岳經(jīng)過一叢骨植時,見一片葉子上有鳳凰的形狀,鳳凰的線條是藍色的,棲息在一支火紅色的樹枝上。是藍鳳一族!但景岳上一回并未見過,他所知道關(guān)于藍鳳的記載,是在遺跡里某座倒塌的高塔里翻到的。不過僅僅看這幅圖,暫且沒找到有用的信息,只不知那根樹枝是什么?玉佩中,藍鳳急道:“是靈魂樹,景景!是靈魂樹!是我們藍鳳一族棲息的母樹!”景岳并未聽說過靈魂樹,想來此樹早已隨量劫消亡。藍鳳喪喪道:“母樹百億年前就死了,嘰嘰沒有了家?!?/br>但它很快又恢復(fù)了精神,表忠心道:“不過有了景景,嘰嘰就有了新家,景景在哪里,哪里就是嘰嘰的家。”景岳心中好笑,正待回話,就聽前方傳來驚聲。“咦?這塊石頭上好像有人族文字,可惜有些看不清了?!?/br>“不可能吧?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