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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透了。“鏘——”每一次揮劍,甚至每走一步,他就能收割一人的性命,景岳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界山,仿佛回到一萬年前,他斬殺十萬妖的時刻。但殺戮并沒有磨滅他的理智,他始終很清醒,他知道他要找的人,就在長階之后。與此同時,秦燕支也來到了主殿,他發(fā)髻微亂,面色蒼白,看上去頗為狼狽。原本帶笑的苗聞香見他如此,表情微凝,“燕支,你這是……”秦燕支并不多話,手指掐訣,太清立刻斷成四截,分別扎入苗聞香肩骨與腿骨,將他牢牢釘在主殿的寶座上。“啊啊啊——”殿中響起苗聞香凄烈的慘叫聲,“來人!來人!”他喊到嗓子嘶啞,可殿中仍舊只有他和秦燕支。苗聞香終于感到恐懼,他慌道:“你、你做什么?我對你這般好?你竟恩將仇報?”秦燕支:“好嗎?那你的手在做什么?”秦燕支心念一動,扎入苗聞香左肩骨的斷劍往更深處刺去,痛得苗聞香手指痙攣,連喊也喊不出來。更令苗聞香駭然的是,秦燕支從懷中掏出一具巴掌大的人偶。“熟悉嗎?”秦燕支問,他一手捏著人偶的頭,作勢要掰斷,苗聞香驚道:“不要!??!”他瘋狂地掙扎,四處傷口涌出汩汩鮮血,可他什么也阻止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秦燕支毀掉人偶。“你何時知道的?”苗聞香整個人頹敗下來,看上去就像個行就將木的老人。秦燕支:“從你第一日讓人送固體湯時,我就知你目的?!?/br>原來,秦燕支當日從血池里出來,苗聞香便派侍女送來固體湯,說是為了穩(wěn)固他的rou/身強度。秦燕支心中懷疑,找機會引開其他人,對侍女進行催眠,從而知道了苗聞香的秘密。苗聞香由于rou/身不強,被父族遺棄,心中恨意難當,一直想要找到強化rou/身的辦法,為此翻閱無數(shù)典籍,又偷偷找來眾多與他類似之人試驗。此人也算是個人才,竟真被他摸索出一種邪法。只是邪法難成,他始終沒能找到一具能扛住血池改造的rou/身,直到他遇上了秦燕支。當秦燕支成功覺醒天賦,苗聞香便開始執(zhí)行邪法的第二步,他給秦燕支送的固體湯,其實是一種讓秦燕支靈rou分離的藥物,一旦秦燕支久服,必然會漸漸失去原本的記憶,成為一具無知無覺的行尸走rou。這時候,苗聞香便能執(zhí)行第三步計劃,將自己的神魂導入秦燕支體內(nèi),將對方的rou/身占為己有。簡而言之,這是最早出現(xiàn)的奪舍附體之術,后世什么尸門、修羅塔的控人之術,都是源于此一步步衍化而生。而秦燕支也通過催眠侍女,知道苗聞香早在他昏迷時便取走他一部分血液,制作成一具傀儡,苗聞香控制這具傀儡,也就等于控制了他。秦燕支此前假作淡忘記憶,并且一直留在天紫殿,都是想要找到傀儡。由于苗聞香實力很弱,秦燕支一直懷疑那尊傀儡被交給了別人,最可疑的便是苗聞香四位實力強橫的近身護衛(wèi),他本想穩(wěn)妥一點慢慢探尋,但他見到了景岳,便選擇提前動手。萬幸他的猜測并沒有錯,一番廝殺后,秦燕支成功拿到了傀儡。苗聞香已知事不可為,道:“不論如何,我終究是讓你擁有了強悍的rou身,讓你覺醒了天賦,你、你放了我,否則就算你殺了我,你也逃不了的!”忽然,苗聞香安靜下來,他聽見了殿外傳來的廝殺聲。秦燕支一怔,忽然笑了起來,原本冷硬的線條瞬間柔和。那是苗聞香第一次見到秦燕支笑,那么好看,本該是屬于他的……秦燕支:“我不逃,我會光明正大的離開。”苗聞香驚怒:“你究竟做了什么?”秦燕支不答,只道:“我也不殺你。”苗聞香不可置信地抬頭,眼中閃過驚喜,卻見秦燕支走近他,將手放在他額頭。對方的手很暖,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樣,他本應該高興,但秦燕支的話卻讓他只剩滅頂?shù)慕^望。“你為我強化rou/身,我留你一命,但你想滅我神/魂,我總要回報?!?/br>隨后,苗聞香只覺神魂一陣劇痛,便徹底失去意識。而殿外,景岳已踏上最后的路。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苗聞香,就是想要燕支的身體啦~魔門鼻祖苗苗☆、12.14“轟隆——”天際忽然劃過閃電,銀月早已被烏云遮蔽。雷光映出景岳的臉,他雙眼赤紅,臉上有還未干涸的血跡,讓他看上去仿若地獄修羅。景岳拾級而上,他身后,是散亂零落的尸體,整整蔓延整個長階;而他身前仍活著的護衛(wèi)們,此時都不自覺退開,他們從心底畏懼這樣一個殺神。那些人不動手,景岳也就不搭理,他一路走到長階盡頭,眼見就要進入天紫殿,護衛(wèi)們終于醒過神,你看我,我看你,抄起武器,試圖從背后偷襲景岳。哪知景岳仿佛背生雙目,小滄瀾劍疾射而出,劍影驚鴻之下,寒霜蔓延向四方,山花玉樹轉(zhuǎn)瞬凝冰,此方空間都困于景岳的寒冰領域。空氣中浮動著一顆顆冰塵,像被點亮的星燈,而長階上,只剩一具具姿勢各異的冰雕。待景岳收回小滄瀾劍,再抬頭時,便見到殿門外有一道人影。人影逆光而立,融入黑夜之中,唯有輪廓仍在暖光之下。景岳心里忽然生出融融暖意,嘴角克制不住地上翹,“燕支,我來接你啦?!?/br>他往前走了幾步,就看見秦燕支同樣帶笑的眼睛,對方伸出手來,“嗯,就等你了。”兩人雙手交握的一瞬,天空再度閃雷,一滴雨打在景岳臉上,他袖袍一揮,此方領域頃刻間霧開云散,銀月悄悄露出臉來。夜月下,他們的影子交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他們的眼里除了彼此,還有月光。“愛徒……咳、咳咳……”從潛伏處現(xiàn)身的阿無本想讓景岳帶著徒孫來參拜自己,哪知下一刻,他所有的話都被嗆進嗓子眼兒。只見他的徒兒,忽然就跟疑似徒孫的男子緊緊抱在一起,那架勢讓他有種毛骨悚然又頭皮發(fā)麻的感覺。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阿無擰著眉頭思索,半天后終于反應過來——這樣子的抱法,若是一男一女他會覺得很正常,但若是兩個男人……阿無抖了抖身子,又用手指摩挲下顎,眼底有一抹明悟——原來西面的男人,表達友誼時是如此熱情。這時,他忽然聽見“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