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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咋倆什么交情,老夏不能出面,我找別人也給你把路打通了,你項目計劃什么時候開工就什么時候開工吧。我就一個條件——”康司祺:“你說。”尤梓沂嬌嗔:“別有了新歡,就晾下舊愛?!?/br>康司祺笑:“你跟我是革命友情,誰也打不破,放心吧。”這時,樓下傳來康露潔的聲音:“爸,莊老師,吃飯了!”尤梓沂頓時呵笑:“這下我要懷疑你這句話的誠意了,你都把人帶家里了?你那破宅子,連我都只單獨進過一回吧?他到底哪兒戳中你了,破這么大例。”康司祺面不改色胡說八道:“他是露露的老師,露露請來的,跟我沒有關(guān)系?!?/br>“呵?!庇辱饕使麛鄴炝穗娫?。真是沒有比女人更麻煩的生物??邓眷鬏p舒了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門,接著擰開門把,恰逢莊澤轉(zhuǎn)過頭來。他站在窗邊,原來緊閉的小圓窗被打開了,圈出外面院中幾支竹枝,是一個很有意境的畫面。而莊澤正是這畫面的點睛之筆,他立在那里,就像天生被布置在這畫面中,不帶笑意的臉與平常相比顯得清寒難近,和外面的青竹彼此相襯。康司祺凝了凝眼神,視線直白地聚攏在他身上,不掩欲望,不吝贊美:“看到你,就理解了玉樹臨風四個字?!?/br>莊澤:“剛才調(diào)情沒盡興?”康司祺正色迷心竅,從這話里聽出三分挖苦,剩下七分全歸為了吃醋。他哈哈大笑,真和他調(diào)起情來:“莊澤老師,現(xiàn)在不只是康露潔想讓你給她當’后媽’了,我也想?!彼戳税醋笮乜?,“真心的?!?/br>莊澤覺得這人的不要臉真是深不見底、延綿不絕。事實證明,莊老師這一刻的判斷準確無誤。自打開口說了這么一句話,康司祺大概就主動把自己定位為了那個要先放棄做人俯身為獸的角色,當天的飯桌上,立即滿足了女兒對他們的期待與幻想——宣布他們已經(jīng)進入初步交往階段。呸。莊澤表面對滿臉驚喜的康露潔笑瞇瞇,心里冷哼一聲,三兩下盤算好了一面蜘蛛網(wǎng)。倘若康司祺能看到他心里這張網(wǎng),一定會發(fā)現(xiàn),這網(wǎng)的中心就粘著一個志得意滿的自己。康總從小到老,身經(jīng)百戰(zhàn),所遇對象形形色色,但沒一個能打的。這大約給他造成某種盲目而堅固的自信,認為天下沒有他拿不下的獵物,因而對莊澤展開的追求攻勢,較之以往沒有升級更新的意識,僅有加強、加大力度的粗放處理。具體表現(xiàn)在:隨時、隨地、隨性的信息撩撥;不定時故技重施,動用浮夸的排場去學校強行請人約會;不擇手段運用女兒這個最強武器,父女同心,其力斷金。其中,第三條算是他過去沒有為別人用過的辦法,他暗暗掂量,自覺算是“用了心”。對于他的“用心良苦”,莊澤在行為上全盤接受了:信息,有去就有回,且畫風配合;約會,約;至于康露潔,從前怎么賞識現(xiàn)在還怎么賞識,小姑娘本人的感受比較復雜,認為“好像多了點什么,又好像沒什么變化,時而多了幾分慈父寵溺,時而還是老師的嘴臉”,總之,“看不透?!?/br>這份看不透康司祺也頗有體會,但沒曾放在心上,更沒有費腦多思考一分。然而,一個月后,在某個視頻會議進行時,他腦中卻突然間靈光一閃,走了神。這一走神,就走到了莊澤身上。他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對莊澤已經(jīng)算是想方設(shè)法、無所不用,莊澤卻紋絲未動,當日車里定下的“試試”,至今依然停留在試的層面,那個臨窗而立激起他身心欲望的莊老師,他連一根頭發(fā)都沒碰過。“啪——”他一把將手里的筆拍到了桌面上。視頻中原本在匯報情況的下屬立刻噤了聲,涂玉晴也被嚇了一跳,搞不清視頻那邊哪一句話讓老板心情不愉快了。她和視頻那位分公司經(jīng)理對視一眼,抿了抿唇,試探地看著康司祺。“康總,您,怎么看凌經(jīng)理的建議?”康司祺面無表情地抬起頭,盯著視頻:“你再說一遍?!?/br>視頻中的分公司經(jīng)理凌陽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這邊希望康總本周內(nèi)能親自到新區(qū)來看看,康總您既是我們集團的形象招牌,也是全公司最熟悉那里村民的人,由您出面,相信能說服他們。”康司祺又捏起筆,似乎沉思了片刻,然后回答凌陽:“可以,你們安排時間和流程,定了報上來。玉晴,你對接好,除了周五下午,其他時間都可以用?!?/br>涂玉晴低下頭,心情復雜地揚了揚眉梢:“好的……明白?!?/br>第八章新區(qū)是指C市和隔壁L市交界的一塊地方,今年剛剛劃歸C市管轄。是個有海有山的好地方,但由于種種原因,當?shù)匾恢睕]有開發(fā),更沒能沾上兩市蓬勃發(fā)展的光,改革開放都快四十年了,那塊地方還是一片靠養(yǎng)殖生蠔和珍珠創(chuàng)造GDP的淳樸漁村。劃歸C市之后,那里定名蒲安區(qū),同時在市政府五年計劃中被列為重點發(fā)展對象。乘著這股政策東風,本市無數(shù)企業(yè)家涌到新區(qū),試圖早拿項目早占一席之地。這當中,嗅覺最為敏銳的自然要數(shù)康司祺。早在風平浪靜的時候,他就親自去考察過那片土地,去年新區(qū)規(guī)劃還是捕風捉影的階段,他已經(jīng)和兩個村莊把租地建度假村的事談了七八分;一轉(zhuǎn)年,規(guī)劃文件發(fā)布,他就把具體的對接事宜都移交給了一家下屬公司。然而不料,本來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到了今年卻卡在新區(qū)的新班子手上。項目申報遞到新區(qū)政府手里,涉及的幾個部門說好了似的,一個接一個找理由打了回來,公司方面幾次按要求補充材料都無濟于事。不僅如此,最近更是發(fā)生了當?shù)卮迕衤?lián)名告“無良企業(yè)強占村民良田”的轟動事件。事態(tài)至此,凌陽不得不開口請康司祺親自去新區(qū)走一遭,畢竟,當初實地考察、與村民直接接觸交涉的,都是他本人,他跟那里許多人圍著小木桌吃過烤生蠔,是真正和村民達成了共識的。因此,“強占”一說從里到外都透著詭異的陰謀味兒。康司祺明白,一切阻礙產(chǎn)生的主要原因都不在公司和項目本身,他這是不幸成為了上面人博弈的棋子。本來,既然被擺上了棋盤,他對這杯羹便不再抱過多留戀,但項目凝聚了公司許多人的心血,他就算做樣子也要做到位,必須努力一把,不能讓付出的人看自己的付出白白被棄置,那寒人心。所以,新區(qū)他是一定要去的。至于那個“除了星期五下午”的行程安排限制……唉。涂玉晴盯著老板本周的行程表,愁得直咬筆桿,因為上面空著的只有周五下午。而且,縱觀其他安排,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