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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給你安排人。”“要是晴姐在就好了,她又能干又懂我。”康露潔有些遺憾地說,轉(zhuǎn)而念及那是她爹辭掉的人,也就不多提了,跳起來,笑容燦爛地說,“那我就去邀請我的朋友來了,爸,莊叔,你們也可以請自己的朋友來,越熱鬧越好!”說完,拍著手跑上樓去了,留下兩個老男人愛干嘛干嘛。第二十四章演唱會的事情忙忙碌碌搞了一個星期,康露潔又是監(jiān)督場地,又是排練,還自己去和福利院交涉,請他們讓孩子們當天到附近的一個小學去挺這場演唱會,還做了海報貼在福利院和學校門口的布告欄上,結(jié)果,不僅來了福利院的孩子,那所小學的孩子也來了不少,小cao場上熱鬧堪比學校文藝晚會。夜幕降臨,音樂奏起,康露潔竟是主唱。她長發(fā)燙了點卷,披過肩頭,身穿一件過長的白襯衫,直接蓋過短得過分的褲子,看起來像是沒穿褲子,腳上是一雙中性風格的靴子,整個人隨性、帥氣,又有一股說不出的嫵媚。一開嗓,聲音低沉而略帶空靈,莫名攥住人心。康司祺和莊澤并沒有依康露潔的話請來什么人,現(xiàn)場除了福利院和學校的孩子,就只有那些幫康露潔跑前跑后過的“工作人員”。臺上演唱會恣意熱鬧,這邊,他們還在給桌上的酒杯一層一層滿上果汁和汽水——都是孩子,酒是不能喝了,巨大的蛋糕就在果汁旁邊,能切出上百塊來,整個生日,一眼望去過得著實壯觀。這樣,康司祺似乎還嫌給女兒的寵愛不夠。演出剛開始,他忽然想到一出自己的點子:獻花。哪有舞臺上唱歌得不到獻花的?于是,他臨時讓人去把附近花店的鮮花都買來,準備擺上一地,拼出個“生日快樂”來。“大晚上的,拼出來也看不清是什么字啊,要不要再弄些蠟燭,沿著花點上?”辦事的小男生十分懂事地提議,得到了康司祺的認可,他大手一揮,準了,大家忙分頭去買花。打發(fā)走了人,康司祺拉著莊澤到前面去找座位,兩人在觀眾中部坐下了。在滿場的孩子里,堪稱鶴立雞群獨樹一幟。臺上的康露潔看了,高興地朝他們揮手,下一支曲子換了首歡快的。整場演唱會,除了唱,康露潔還設(shè)計了不少和孩子們互動的環(huán)節(jié),有時候自己跑下來和孩子們接觸,有時候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堆小塊兒巧克力撒給大家,歌曲之間還會有一段時間跟大家說說話,熱熱鬧鬧嗨了快一個小時,聽起來終于接近尾聲。康露潔的致辭越來越溫情,也越來越rou麻了。“倒數(shù)第二首歌,送給我爸。首先,沒有他不會有我,更不會有這場演唱會。大家一定都寫過一個作文題目,叫我的爸爸,我四年級寫的時候,被老師表揚了,想把那篇作文拿回家給我爸看,但是因為他忙,那篇作文,我一直沒有給他看。今天是我生日,我可不可以任性一下,占用大家一點時間,把作文念給我爸爸聽?”臺下一片稚嫩不齊的“可以”,康露潔笑了笑,不太好意思地吐吐舌頭,目光匆匆掃了一眼康司祺和莊澤,然后用空著的手撩起襯衣下擺,從屁股的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紙卷模樣的東西,泛黃而顯得脆弱的紙張,說明它年代久遠。她兩手展開她,捋了捋耳邊頭發(fā),才展開紙張開始念。“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是去年跟我認識的,他和別人的爸爸都不一樣,因為他比別人的爸爸都美麗。他有一雙濃眉大眼,平時不太喜歡笑,看起來很兇很冷,但是,只要他笑起來,我就覺得心里暖暖的,好像太陽找到了家門口。在我們家里,只有我和爸爸一起生活,他不怎么笑,也不怎么說話,對我很好,總是給我做飯吃。他做得最好的菜,是麻婆豆腐,又香又辣,我很喜歡,他也很喜歡。我最喜歡爸爸的時候,是星期六和星期天,這兩天,爸爸總是會陪我玩,帶我去動物園、科技館、海洋館、超市,幫我買很多好吃的零食,我一個星期也吃不完。我非常喜歡我爸爸,可是,有時候又很怕他,因為他罵人很大聲。上個星期,我把mama的照片摔了,他生氣地拍了桌子,說我沒有良心,我想跟我爸爸說,我不是沒有良心,我是怕他看到mama的照片難過。因為我的同桌跟我說,活著的人如果看到死掉的人的照片,就會難過……我……”讀到這里,女孩兒咽了咽聲音,停頓片刻,沖臺下笑了笑,目光堪堪落在前面兩排上,沒往后面一點的父親看。過了一會兒,才繼續(xù)看著那張陳年舊試卷,念道:“我想,我把mama的照片摔壞,他就不會再看到mama了,過得開心一點?!?/br>她收起試卷,看著臺下:“不好意思,念出點兒情緒來了……嗯,唔,就像這篇作文里寫的那樣,我從小就沒有mama,是我爸一手把我?guī)Т蟮?,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會以為爸爸難過是因為看到mama的照片,但我希望,不管因為什么,我都能成為我爸爸高興的理由……之一,也好。”說完,目光落在康司祺身上,臉上沒有了剛才的不好意思,長發(fā)稍稍遮掩下,有些說不出的感性,她雙手握麥,笑著說:“這首,給爸爸?!?/br>康司祺單手撐住下巴,一雙眼睛專注地盯著臺上的康露潔,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坦然流露自己的感情,全情投入女兒給自己的這一首歌的時間,周圍發(fā)生什么,他一概目不斜視、渾不在意。有人來了。剛剛?cè)ベI花的員工來到他們面前,意在找老板匯報,卻被莊澤阻止了。這個美貌驚人的男子,在來人的影子影響到他們之前就抬手搖了搖,攔下對方的步伐。少頃,輕輕地從自己的座位起身,又輕輕地離開康司祺身邊,往觀眾后排走來。“不要打擾你們康總,有什么事情,找我就好?!彼麥睾偷匚⑿Φ馈?/br>小員工有些猶豫,看看莊澤,又看看康司祺,到底沒敢上前打擾,只得對莊澤解釋:“外面來了兩個人,指名要找我們康總,我看他們很嚴肅很緊急的樣子,怕有什么急事?!?/br>“沒關(guān)系的,不著急,我去應付一下,帶我去見他們吧?!鼻f澤整了整并不凌亂的衣袖,一雙眼睛雖是目光溫和,卻透出不容置疑的態(tài)度。小員工趕緊帶他去見人。cao場遠處的榕樹下,一對身著便服的男女身板筆挺地站立著,女的看來人不是自己的目標,有些疑慮地往觀眾席看去,男的倒是遠遠跟莊澤打起了招呼:“莊老師,好巧,你也在這里?”莊澤沒接這份無謂的客套,開門見山又保持禮貌:“他女兒生日,讓他聽完這首歌吧,先抽支煙。”說著,便掏出一包煙,打開盒蓋,抖了抖,遞給男的,另一手準備好了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