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在生氣。”

“所以他就這樣？藏起來了？”特倫斯問道。

“大概吧?！?/br>
我注意到小惡魔蹲在狗屋的入口處，哼哧哼哧地呼著氣，還搖著尾巴?！霸谀莾?！”我突然說道，然后沖出了后門。

我到了狗屋，把小惡魔挪了挪窩，它歡快地朝我流著口水。當(dāng)我趴在地上，朝狗屋里瞥去的時候，柯文就蜷縮在里面，眼睛在黑暗里閃閃發(fā)光。

“你他媽的在干什么？”我問道。

“嘿，麥克?！彼麤]精打采地說道。

“立刻從那里頭出來。”

我后退了幾步，好讓他從狗屋里鉆出來，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澳氵€好嗎？”我掃視過他全身，“你傷到了嗎？”

“我挺好的，只是——”

“那就好?！蔽易プ∷氖滞螅阉У礁?，然后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他抽了一口氣，畏縮了一下，但是沒有過多的反抗?！澳憧次乙粫涸趺醋崮恪！?/br>
特倫斯跟上我們說：“柯文？發(fā)生了什么？”

“你介意讓我們單獨談幾分鐘嗎，特倫斯？”我問道，逼著自己禮貌一點兒。

特倫斯點了點頭：“你還好嗎，小柯？”

柯文沒有回答。

“我先進(jìn)去了。”特倫斯朝房子里走去。

我領(lǐng)著柯文走出了小惡魔的活動范圍，它正試著跳到我倆身上來?！肮肺堇锏囊惶欤?？”我面無表情地問道。

“至少知道了小惡魔還是挺喜歡我的?！?/br>
我又打了他一下：“不要在那自怨自艾的了，告訴我這究竟是為什么?！?/br>
“嗷！好吧，是的。向天發(fā)誓，麥克，我確實感覺很多時候大家都恨我。所以，我就是想躲你們一段時間。”

我把他帶到了菜園邊上的石頭長凳邊，按了下去，然后在他邊上坐了下來。我用手握住了他的下巴，逼迫他看著我：“躲著我們是不對的?！?/br>
“隨便吧?！碑?dāng)我放開他的時候，他說道。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他拉到了我的大腿上，然后隔著牛仔褲在他臀部狠打了六下。

“嗷！你不能在外面這樣子，你是不是——嗷——瘋了？”

“你再跟我‘隨便’一個看看？”我?guī)退似饋恚靶√睾軗?dān)心你，喬治很后悔。小惡魔呢，我很確定他很想念他的窩?！?/br>
“你不擔(dān)心嗎？”

“我猜你就是故意的?！?/br>
“你把我說得簡直是個混蛋?！彼緡伒馈?/br>
“你真的特別幼稚?！?/br>
他轉(zhuǎn)過身去。我可以看到他的下巴在顫抖。“所以我才恨這個世界啊。大部分人與你在街上擦肩而過，這時他們根本就不會多看你幾眼。他們對待你的方式就好像你根本不重要一樣。但如果你想要逃開，單獨一個人呆會兒，這時人們就會來煩你了?！彼檬直巢亮瞬帘亲?。

“你在逃避些什么？”

他又聳了聳肩：“你們的沒完沒了。我說過了，我感覺自己惹了你們所有人?！?/br>
我用胳膊環(huán)住了他，然后靠在了我的身上，松了口氣?！盀槭裁茨銜X得你惹到了別人？”

“因為我的行為舉止啊。我會勉強別人，而且我也不干啥正事兒。不像喬治，他什么都會做。或者杰克，他有自己的工作，而且一周六十個小時。還有小特和大衛(wèi)，他們知道怎么讓大家都感覺更舒服。我不行，我沒有任何讓人喜歡的特質(zhì)?！?/br>
“這簡直是一流的自怨自艾了?！?/br>
他生氣地瞥了我一眼：“我的確挺可憐自己的。這就是種感情，和高興是一種感情一樣。你不會告訴別人不要高興了，對吧？甚至是悲傷也都一樣。因為如果他們能停止感到他們不想要的感情，他們肯定會這么做的?！?/br>
“我猜你說得對?！?/br>
他伸了個懶腰，笑了下，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鼻子：“我好慘?！?/br>
“除非他們被這種感情所綁住了?！?/br>
“相信我，我也希望我是正常人。”

“我覺得你挺正常的。”

他把頭朝我的方向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給了我一個懷疑的眼神。

“你不需要特別去做些什么，以此來取悅別人，”我說道，“你有很多值得喜歡的特征。”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有的時候我也是這么覺得的?！?/br>
“那就好。”

“但是，不是今天。”

我把手放到了他的后頸上，然后稍微揉了揉他的背：“是因為我得到了那份工作嗎？”

“嗯，一部分吧。我挺替你高興的，你得相信我。我就是不能忍受所有人都要走了。你就這么來了，然后就這樣走……還有特倫斯……我只是想有一個人完全屬于我，這很蠢嗎？”

“不，”我輕輕說道，“這一點兒也不蠢。”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

“如果我想獨占的那個人是你，會很蠢嗎？”

我嘆了口氣?！安?，問題總會解決的，柯文。我沒有要一下子就離開你，好嗎？”我站起來伸出了手，“你進(jìn)來吃點東西好吧？”

“小特生氣了嗎？”

“只要你跟他談?wù)?，他就不會氣了。?/br>
“那你會……？”

“我們進(jìn)去之后在說這事兒?！?/br>
Chapter10

我監(jiān)督柯文吃完晚飯，然后在他洗盤子的時候，從窗沿上抓了一個煮蛋用計時器。

然后，我告訴他在六分鐘內(nèi)洗完澡，穿好衣服，然后站到我面前來。

他有點絕望地看著我，就好像想開口爭辯似的。

“計時現(xiàn)在開始?！蔽野延嫊r器設(shè)到了六分鐘，它一步一步地走著。

柯文沖向了浴室。

當(dāng)他沖回來時，我正坐在桌子邊上。雖然他渾身濕漉漉的，但是還是穿著衣裳，在我面前站定。我看到了他褲子底下勃起的輪廓。他一句話也沒說，我們等著計時器走過最后的30秒。當(dāng)計時器發(fā)出“?！钡囊宦暤臅r候，他跳了起來。

“書房，”我說道，率先走去。

特倫斯已經(jīng)在那兒了。他坐的地方，還是他、我和柯文第一個晚上討論訓(xùn)誡關(guān)系時的地方。柯文見到他的時候，畏縮了一下，不過還是跟著我走了進(jìn)去?！敖锹??！蔽艺f道。他猶豫了一下，我拍了拍他的屁股示意他動起來。于是，他站到最遠(yuǎn)的角落里，雙手交叉背在腦后，鼻子沖著墻。

過了一會兒，我看著特倫斯點了點頭。

小特清了清嗓子說：“柯文？”

當(dāng)小特喊他的名字時，柯文僵了一下。“是的，先生？”

“請到這兒來?！?/br>
柯文走向特倫斯，但是卻瞥了我一眼。

特倫斯打了個響指：“看著我?！?/br>
特倫斯的目光落到了地板上。特倫斯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頭。

“你嚇到我了。”他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