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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全天下都以為我要謀朝篡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3

分卷閱讀33

    得其粗陋不堪,但于韓貴妃而言,這金步搖不過一尋常飾物,難以奪去她半分風(fēng)采。

韓貴妃面含怒氣,抿緊了紅唇,上前一步,不由分說地朝著顏珣揚起手去,她用了十分的氣力,這一巴掌下去,定然能將顏珣打得唇角綻裂。

顏珣背脊筆直,絲毫不閃避,卻是蕭月白一手撐著棋盤,一手擋住了韓貴妃,肅然道:“貴妃娘娘,你何故要動怒?”

韓貴妃收回手,側(cè)首瞧著蕭月白,輕蔑地道:“蕭月白,蕭先生,我道你三元及第,本事不小,才費了心思求陛下將你賜于我這逆子做先生,未料想,你身為他的先生,不但未教好他的學(xué)問,甚至還任由他闖出了這般的彌天大禍?!?/br>
蕭月白面上的溫軟可欺褪了干凈,轉(zhuǎn)而冷聲道:“貴妃娘娘,你既認(rèn)定是殿下下毒毒害了太子殿下,為何要來這拂雨殿?不怕被連累了么?又或者是你想……”

蕭月白停頓了下,眉眼間升起逼人的光華來,啟唇續(xù)道:“又或者貴妃娘娘你是來逼迫殿下認(rèn)罪的?殿下如若認(rèn)了罪,貴妃娘娘可是能得到甚么好處么?”

韓貴妃原本不愿理睬顏珣,思前想后怕顏珣連累了自己與韓家,才勉為其難來了這拂雨殿,欲要逼顏珣認(rèn)罪。

“阿珣為我所出,我怎地會害他?”韓貴妃面上乍然閃過些狼狽之色,略一思索后,放軟了聲音,對顏珣道,“你假使能主動去向陛下認(rèn)錯,做娘的尚可保你一命,你……”

顏珣喜怒難辨地掃了眼韓貴妃,一字一字地打斷道:“母妃之盛情,我承受不起,天色不早,母妃還是早些回去歇息罷,我戴罪之身,怕污了母妃清名,便不相送了。”

說罷,顏珣背過身去,自顧自地飲著大紅袍,用著水晶桂花糕,不再理會韓貴妃。

這顏珣折磨了她一日一夜才降生,降生后從未帶與她半點富貴也就罷了,竟還這般冥頑不靈。

韓貴妃怒極反笑,咬著牙,冷哼一聲:“待水落石出,你可勿要向我求救,也勿要累及我們韓家?!?/br>
顏珣懶得理會她,又取了一個四喜餃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韓貴妃見狀,憤憤地甩了甩衣袂,由侍女扶著,娉娉婷婷地走遠了。

蕭月白雙足未愈,僅靠左手難以支撐,韓貴妃一走,他整個人便重重地跌在了石凳之上,身子一斜,好容易才穩(wěn)住了。

顏珣適才聽得韓貴妃前來,心中僥幸地升起了一絲幻想:母妃許是來關(guān)心我的罷?她會問我可有在大理寺牢房受苦么?她會為我平白被誣陷了去叫屈么?

豈料,韓貴妃竟是來興師問罪的,顏珣頓覺自己愚蠢至極。

他站起身來,低低地喚了聲“先生”,才伏在蕭月白背上,雙手死死地抱住了蕭月白的后腰,同時拼命地汲取著蕭月白的氣息。

蕭月白心疼不已,回過首去,入眼的顏珣可憐萬分,雙目聚著薄薄的水霧,眼睫輕顫不休,猶如被拋棄的幼獸向他索取溫暖,又猶如即將被溺死之人抱著他這根浮木以求活命。

他情難自禁,下意識地吻了下顏珣的額角,唇瓣堪堪觸到顏珣的額角,他便覺不妥,急急地退了開去。

顏珣年幼,不知情愛,他縱是滿腹愛意,都不應(yīng)當(dāng)趁此機會輕薄了顏珣,做一個無恥的登徒子。

上一世,他做得已是太過,這一世,決不可重蹈覆轍。

顏珣卻全無所覺,他認(rèn)定蕭月白不過是借親吻來安撫他,他從未與人這樣親近過,心里頭的陰霾一掃而盡,亦仰首吻住蕭月白的額角,悶聲要求道:“先生待我最好了,先生你可切勿離我而去。”

蕭月白的額角被顏珣的嘴唇貼著,心臟驟停了一瞬,而后又劇烈地跳動起來。

顏珣這一吻與他的雙目一般,清澈見底,不含旖旎,卻足顯親密,于如今的蕭月白而言,已是十分之足夠了。

蕭月白的心臟柔軟得厲害,叫囂著要再與顏珣親近些。

是以,蕭月白在顏珣撤去雙唇之后,便湊到顏珣耳側(cè)道:“殿下,只要你不趕我,終我一生,我都不會離殿下而去?!?/br>
“我怎么會趕先生走?!鳖伀懩榱艘恢凰南诧溩铀偷绞捲掳状竭?。

蕭月白張口咬了,又聞得顏珣道:“我要日日與先生在一處,日日與先生一道飲茶,日日與先生一道用茶點……”

顏珣說到一半,又補充道:“不過下次對弈,先生定得讓我十子才行。”

見顏珣又恢復(fù)了這副無賴模樣,蕭月白故作深沉地道:“十子怕是不夠罷?”

蕭月白棋藝過人,聽他這樣說,顏珣亦不太有把握,索性更為無賴地道:“那十五子罷?!?/br>
那廂,暮色還未散盡,只東方一點白光,周愜臥室的門卻被叩響了。

第35章起·其三十一

那廂,暮色還未散盡,只東方一點白光,周愜臥室的門卻被叩響了。

周愜從睡夢中驚醒,側(cè)首望了眼兀自好眠的妻子唐氏,小心翼翼地起身,披上了件外衫,又為妻子掖好了被角,才躡手躡腳地出得門去。

門外站著他的心腹,這心腹二十五六歲的年紀(jì),貌不出眾,喚作魏誦,魏誦出自書香門第,卻不喜念書,反是來做了大理寺的一衙役。

周愜見是魏誦,壓低聲音問道:“可有甚么不尋常之處?”

昨日,周愜帶著劉氏夫婦、藥鋪掌柜以及藥鋪伙計進宮之時,也帶了魏誦進宮,魏誦一進得宮,便換了內(nèi)侍的衣衫,在宮中打探,而后旁的衙役送那四人出宮之時,魏誦亦隨同出了宮,又尾隨劉氏夫婦回了家去。

周愜一直在暗暗地觀察劉氏夫婦以及藥鋪倆人,這劉垣的母親雖是經(jīng)歷了喪子之痛,但其表現(xiàn)委實有些過了。

魏誦恭聲稟報道:“據(jù)聞那劉垣好賭,還沉迷女色,與父母關(guān)系不佳,甚至還曾因銀兩之事,出手打過劉氏夫婦。那劉氏夫婦倆人昨日一回到家便洗漱睡了,今日一早,就在方才,倆人竟開了那一箱子的紋銀,躲在房中細細數(shù)著?!?/br>
劉氏夫婦竟果真有古怪,那一箱子的紋銀不是劉垣的買命錢,卻是用作收買劉氏夫婦來作偽證誣陷顏珣的么?于劉氏夫婦而言,劉垣之死已是值得額手稱慶,又有一萬兩這等好事,無異于是喜從天降,至于劉垣的死因怕是一文不值罷。

劉氏夫婦有子如此,劉垣有父母如此,俱是冤孽。

周愜又問道:“二殿下顏珣可有古怪?”

魏誦答道:“我等出宮時,已近黃昏,二殿下在與蕭先生用膳,并無古怪之處?!?/br>
顏珣雖是素來喜怒難辨,但畢竟年歲尚幼,如今身負這般重大的嫌疑,他卻依舊淡定自若,莫非當(dāng)真是遭人誣陷?

倘若顏珣并非真兇,那真兇意圖毒殺太子顏玙,指使王姝去顏玙處告發(fā)顏珣與劉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