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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吃個教訓(xùn)而已,并未想著就此奪了福晉的管家權(quán)。
對重規(guī)矩的四爺來說,大過年的人情往來讓兩個格格出面是絕對不合適的。
可他沒從想過打臉來的如此之快,簡直是猝不及防就給了他一記左勾拳,打得他腮幫子都要腫了。
一般除非初一十五,他都不會去正院(快閃訓(xùn)斥除外),上輩子這個月初一他借口看折子都沒過來,可這回才剛剛初十他就鐵青著臉來了正院。
“給爺請安?!崩罡:?匆娙缂诧L(fēng)一樣進來的頎長身影,趕緊大聲請安,等他請完安,蘇培盛才氣喘吁吁趕上來,媽呀!他們家爺快步走起來跟要飛一樣,他蘇小爺?shù)姆味伎炫艹鰜砹恕?/p>
“起來,福晉呢?”四爺冷著一張俊臉寒聲問。
“回爺?shù)脑?,主子用過午膳,正在午睡呢?!崩罡:5椭X袋回答。
“叫她起來見爺!”四爺滿面怒氣的進了屋,大馬金刀坐在西廂外間的軟榻上,冷聲吩咐,神色中有怒火,有尷尬,更多是被算計的惱羞成怒。
“回爺?shù)脑?,主子昨晚上腿抽筋,今天一大早腿又抽筋,一晚上沒睡好,剛剛好不容易能側(cè)躺著睡會兒,爺先吃盞茶歇一歇可好,過一盞茶功夫奴婢就去叫福晉起來?!背邒弑凰臓?shù)纳裆珖樀?,顫抖著雙腿跪地,苦著臉色低聲哀求,四爺不知道常嬤嬤這是被松格里的吩咐弄得叫苦不迭,只當是她心疼自家主子。
雖怒火沖天,可他到底是冷冷坐在軟榻上,緊抿著薄唇不說話,只肆無忌憚釋放著冷氣等著,屋子里的奴才都有些害怕,抖索著忐忑不安起來。
說是一盞茶的功夫,可其實等松格里起身出來的時候,四爺三盞茶都喝下去了,來正院算賬的怒火好像就著茶水喝下去一些,他倒是沒那么急切了,只是臉色依然很臭。
“給爺……”
“你對五福晉說了什么?”一看到松格里,不等她行禮,緊繃冷硬臉色線條的四爺就冷冷開口打斷她。
喲,好歹還換了個開場白,松格里心中冷哼。
“五弟妹過來想要看看四爺府的賬本,說是要學(xué)習(xí),臣妾只告訴她現(xiàn)在臣妾不管家,并沒說別的。”松格里無辜的眨著“天真”的杏眸溫婉回答,因剛剛睡醒的緣故雙頰還帶著幾分暈紅,襯得松格里稍顯寡淡的容顏另有一番清麗純真之色。
四爺被她天真無邪的樣子噎了一下,只覺得自己胸口像被鐵錘子砸過一樣悶疼,他強自壓下胸腔中的不適,拿銳利的目光緊盯著她:“當真沒說別的?”
“臣妾可以發(fā)誓?!彼筛窭锾痤^看著四爺神色認真地回答。
她是真的沒說別的,只是神色間幾多尷尬,幾分苦楚,別人有沒有多說多想…她就不清楚了,松格里猶如一泓清水般的雙眸底部,只有冷笑和嘲諷,卻半分都沒讓人察覺。
好歹她也是做了那么多年皇后,論演技論不動聲色,還年幼……或者說看起來還年幼的四爺怎么可能是她的對手。
“待會兒就讓宋氏和李氏把賬本給你送回來?!彼臓敱镏豢跉鉁蕚淠蟊亲诱J栽,雖說多經(jīng)歷了些年頭,可他現(xiàn)在這個年紀還是有些不得不妥協(xié)的時候,畢竟手段在,勢力還未在。
沒成想他覺得臉疼,松格里還覺得沒打夠呢,聽到這話,只送給他一個帶著凄涼之色的苦笑。
“爺怕是忘了為何要讓宋meimei和李meimei管家了,臣妾管事上面著實欠幾分章法,還請爺贖罪,臣妾這身子實在是不爭氣。”想收回管家權(quán)就收回管家權(quán),想送回來就送回來,臉呢?打腫了就不要了嗎?
她有嫁妝,正院兒又守的嚴密,這個男人那么重規(guī)矩,絕對不敢軟禁她或者把她放到冷院里,若真是二十年后,她還忌憚幾分,現(xiàn)在……她只能呵呵了。
“外面?zhèn)鳡攲欐獪缙?,你倒是一點都不怕丟臉?”四爺皺緊英挺的眉頭,臉色愈發(fā)黑了,向來帶著寒冰之色的雙眸罕見的快噴出火來。
自從被康熙訓(xùn)斥過喜怒不定后,按上輩子算三十好幾的四爺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生氣過了,身上冷氣愈發(fā)嚴重起來。
說實話,就算他現(xiàn)在有三十多歲的閱歷,可是沒資本,粘桿處也才剛有個想法,還沒開始籌辦,他能做的事情并不多,最重要的事情是,這個令人討厭的女人,是他懷胎七月的正室!若是讓宮里知道傳聞,誰都好不了!
松格里低著頭沉默不語,像是傷心到了極點說不出話來,身子都有幾分不穩(wěn),常嬤嬤趕緊過來扶著她。
“烏拉那拉氏,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管家!”四爺如寒星般的黑瞳,閃著危險氣息,銳利如膺般的眼神配上隱忍不發(fā)的怒火,像極了草原上將要撲向獵物的雄獅,充滿危險性,分分鐘就能把人撕碎。
松格里還有空走神,這個感覺還是挺熟悉的,若是四爺也從上輩子回來了,那是從什么時候回來的呢?肯定不是從皇帝時期回來的,那個時候四爺身上的氣勢已經(jīng)比她強了不知道多少,現(xiàn)在卻沒讓她感受到那般深沉如海的壓力。
“回爺?shù)脑?,您是最重?guī)矩的人,所以臣妾也頂頂重規(guī)矩這一條,若是臣妾管家,現(xiàn)在精力不濟,少不得就得有很多人遭罪,還可能有人雞飛狗跳的哭鬧著求情,爺看……”松格里為難的看著四爺,眼神中是深深的不安和惶恐。
那個小太監(jiān)早就被李福海關(guān)在了柴房里,餓都要餓死了,要不是不知道根兒,估計連自己祖宗十八代都能交代咯,某些人是一定要收拾的。
四爺終究還是看到了福晉的“惶恐”,卻氣跟得了哮喘一樣,深深喘了好幾口氣才平靜下來,他畢竟不是十六七歲了,完全能聽得懂福晉的意思。
若是她管家,自己就不能插手,不管福晉做什么,他都只能支持,因為福晉是按著他重規(guī)矩這一條來的,想到李氏梨花帶雨的不依不饒和宋氏默默垂淚的溫婉模樣,四爺頭疼之余愈發(fā)覺著這個女人面目可憎,即使看起來好像漂亮了不少,也還是那么討厭!
不,比原來更討厭!
“爺一會派人把賬本給你送回來!”四爺冷冰冰的甩下這句話就大跨步走了,看起來更像是落荒而逃。
苦逼到極點的蘇培盛剛把氣兒喘勻和了,又內(nèi)牛滿面的拼命去追趕自家爺,他也算是追隨了四爺十幾年了,怎么就一直都趕不上四爺?shù)哪_步呢,永遠都在追追追的路上,還有比他更苦逼的皇子府大太監(jiān)么?
☆、第8章 論打臉深度
等四爺走了,常嬤嬤和凝畫并著李福海才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扎著手不知所措,感覺跟做夢一樣。
“主子,爺就這么把管家權(quán)還回來了?”李福海是最傻眼的一個,前幾天李格格那邊的長樂還幸災(zāi)樂禍的嘲笑自己呢,現(xiàn)在就可以翻盤了?他以為怎么不得憋屈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