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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差事就可以了,誰會在后宅爭斗上面多放心思。
不過這回,面對擴大的隊伍,和不分黑天白夜的摔打錘煉,讓粘桿處的人都明白了一點——
不管宅斗重不重要,福晉和子嗣的事情,都是重中之中!
也就是說,他們都得回去學(xué)習(xí)宅斗法則一二三去,這讓粘桿處一群大老爺們都快哭出聲來,他們要么是孤兒,要么是光棍,要去哪里學(xué)習(xí)?。?/p>
當(dāng)然,四爺也不純粹為難他們,新招收的人里頭,多了許多心思聰慧又手腳靈敏的女子,這些女孩子被分到了四部。
四爺還別出心裁的找了兩個嬤嬤過來,給粘桿處的眾人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等到了四十二年南巡的時候,外表個個冷酷,內(nèi)心全體哭唧唧的粘桿處,跟以往再不可同日而語。
起碼鄭嬤嬤看著分到自己這里的兩個婢女,就能非常明顯感受到了不同。
無論是管理日常府務(wù),還是對待后院女眷的各種規(guī)章制度,都變得規(guī)矩森嚴(yán)起來。
鄭嬤嬤能看得出這兩個明為婢女,實則管事的女孩子,雖面容柔弱,卻與尋常女孩兒一點相似之處都無。
因為不必cao心太多下面的事情,鄭嬤嬤被四爺叮囑,竭盡全力盯緊正院的安危。
尤其是福晉那里,四爺在下江南之前,對鄭嬤嬤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保證福晉母子平安生產(chǎn)。
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愁緒,四爺與太子一起,還有誠郡王、五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等人,跟在康熙身后,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第四次南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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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不早了,該歇著了。”蘇培盛剪掉了船艙里的燈花,上前一步彎著身子輕聲勸著。
“嗯,再等會兒?!彼臓斅唤?jīng)心的回了一句,精力還放在自己寫了個開頭的家書上。
他有太多想要說的話,一直沒機會跟福晉說,他想著出門在外福晉總得看家書,才趁這機會把想說的寫進(jìn)去。
可提起筆,卻不知道該從何寫起,他已坐了兩個時辰有余,才將將寫了半頁紙不到,筆拿起又放下,不知該如何繼續(xù)。
船艙里面的燈火一直亮到了后半夜才熄滅,這樣的情況持續(xù)了三四日,才有身穿褐服的不起眼家丁,離了隊伍匆匆北上。
等松格里收到家書的時候,正好是五日一請安的日子,松格里不耐煩應(yīng)付后院女眷,只讓她們略坐了會兒就攆走了,只留下了武氏一人。
“左右我也無事,jiejie先忙就是,我在這兒等著您?!蔽涫弦娪信拍昧朔庑胚M(jìn)來,大概知道這是四爺?shù)募視?,趕忙開口。
“不著急,最近弘昀怎么樣?”松格里讓明微接過來,沒有任何要打開看的意思,她轉(zhuǎn)頭對著武氏笑道。
“他這身子骨兒倒是好得很,換季也不曾病過,就是太皮了些,meimei這世安苑都不夠他折騰的了,還總把二格格欺負(fù)哭了才算完,meimei都愁死了?!蔽涫弦徽f起自己的兒子,神色就有點不同,話里話外雖都是抱怨,臉上卻帶著光彩。
“小阿哥嘛,皮實些好,既身子康健,等爺從江南回來,也該是時候安排種痘了。眼下就先讓他跟著弘暉一起去外院,按理說年前就該去,年根兒下頭的時候事體多,我就沒說?,F(xiàn)在先開始跟著學(xué)學(xué)如何?”松格里留下武氏就是為了說這個。
自打鄔有道跟著四爺忙起來,外院的先生就已經(jīng)換了一位年紀(jì)比較大的西席,是順治年間比較有名氣的舉人。
新先生該是比較嚴(yán)厲,弘暉已經(jīng)不止一次央求,說自己太孤單,弘昀也到了年齡,想要讓弘昀一起進(jìn)學(xué)。
松格里大概知道弘暉的心思,不過是想著有對比在,許是先生能松緩些。
她想著武氏也不會不樂意,就隨了弘暉的愿,留下武氏跟她商量。
本來讓后院女眷生養(yǎng)孩子,就是為有合適的,給弘暉添幾分助力。
武氏她還算看得透,這幾年府里就這一個阿哥出生,她自然多關(guān)心些。
“那可真是太好了,meimei在這里先謝過jiejie,有先生管教,弘昀怎么也會老實些,meimei這覺也能睡踏實了?!蔽涫洗笙策^望,趕緊站起身給松格里行禮。
她早就為這個著急呢,府里的小阿哥一般過了三歲都要開始進(jìn)學(xué),可是四爺忙,又不怎么進(jìn)后院,她也不敢去說。
本想著等福晉生產(chǎn)過后跟福晉提提,沒想到福晉能主動提出來,她心里頭無限感激起松格里來。
“行了,好日子還在后頭呢,你明日一大早且讓人把弘昀送到外院去就好,我已讓人提前跟先生說過了?!彼筛窭镄α诵?,對武氏的態(tài)度很滿意。
送走滿懷感激的武氏后,她扶著明微的手回到西廂,坐定在軟榻上,才慢悠悠打開了四爺?shù)募視?/p>
厚厚的五頁紙,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四爺?shù)淖謱懙脴O好,就是里面的內(nèi)容讓松格里不置可否。
“見信如晤,待卿收到家書時,爺想必已在船上,年前爺惹你難過,心有愧疚,夜不能寐,奈何卿不肯給爺機會解釋,在此只能修書說個清明……”
松格里喝完了一碗燕窩羹,又吃掉了一盤子水果,還吃了幾個奶餑餑,才看完了四爺?shù)募視?/p>
她懶洋洋靠在軟榻上,捏著本書陷入了深思。
四爺說在弘暉去世后,他曾去菩提寺跟云智大師請求,讓弘暉能投個好胎。
云智大師說四爺殺伐過重,累及子嗣,弘暉不易圓滿,需四爺日日念經(jīng)祈祝,心存善念,不可妄動殺念,待得他功德足夠后,弘暉才有機會修個錦繡來生。
因此他一直都非常嚴(yán)格克制自己,甚至吃齋念佛,輕易不肯傷人性命。
他一直相信,能有這樣一輩子,是他前世按云智大師的吩咐一絲不茍執(zhí)行得來的,因此即便宋氏犯下大錯,他也不曾要了她的命。
至于李氏和鈕祜祿氏那里,他也不想因為殺孽損了這好不容易得來的福分,才會心軟勸說松格里放過二人。
對于大格格一事,四爺承認(rèn)是自己太過愚昧,他從未設(shè)身處地,推己及人的替松格里著想,才會忽略了那么多事。
這方面他已經(jīng)做出了安排,以后再不用松格里cao心后院子嗣的問題,以后他也一定會多替松格里考慮幾分。
松格里并不在意四爺后面的那些保證,這個年代的權(quán)貴,有幾個能認(rèn)真對待后院女眷的呢?
再是盛寵優(yōu)渥,再是捧在手心,也少有后世那種把伴侶放在平等位置上,真心實意看得比自己還重要的。
再說,厭惡憎恨了那么多年,對四爺,不管是有沒有誤會,她都實在是沒辦法接受的來了,所以那些保證說再多,她也沒什么感觸。
她只是有些恍惚的回想上輩子的事情,四爺雖一直不甚喜葷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