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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所有人都極為忙碌的四十二年底,四爺府竟然難得安靜了下來。
“唉,這都三月里了,再過個把月都要立夏了,怎么還下雪呢,只怕……老百姓又要遭罪啊……”出生在鄉(xiāng)野田間的李路生看著撲簌而下的大片雪花,眼含憂慮道。
“你老家還有親戚?”于寶根漫不經(jīng)心的抄著手坐在抱廈里頭,問了一嘴。
“好像是……還有個大爺和遠房三叔吧,也不知道這年景還能不能活得下去?!崩盥飞貞浟艘幌?,不確定的道。
他是山東人,因為鬧饑荒,父母都餓死了,他自賣自身,給父母潦草下葬后,去了勢進的內(nèi)務(wù)府。
“朝廷總不會不管就是,別瞎cao心了。過幾日是三阿哥的抓周禮,還有好些子事兒沒辦呢,歇會兒去采買上一趟吧。”于寶根一個孤家寡人,沒什么感悟,搓著手對李路生道。
李路生點點頭,拿起件厚袍子擋雪,就出了門。
外頭雪下得特別大,比去年冬天里幾場雪都要急了些,地上到處都是白皚皚的,看起來倒是很美。
只掃雪的小太監(jiān)覺得難受,可鄭嬤嬤吩咐人給他們都慣了參湯,還有藥膏子抹,也不像過去似的臉上滿是苦色,反而嘻嘻哈哈的,苦中作樂。
就在他們清掃著下個沒完的大雪時,西廂房里,已經(jīng)會走會小跑的三阿哥,又嗷嗷哭了起來。
“啊!打……嗚嗚……蛋蛋!”三阿哥大聲哭著,嘴巴里話倒是說得特別利索。
松格里愁的不得了,這孩子也不知道隨了誰,雖然樣貌不像弘時,可脾氣性子比弘時還要急躁。
就喂個飯,一口喂慢了,就開始哭鬧,連威脅帶大叫,只讓松格里腦門兒都開始疼起來。
要是松格里的額娘覺羅氏知道了,怕是要冷笑,感情烏拉那拉府里頭三天兩頭的換茶具和房門,都是狗踢的嗎?
若鄭嬤嬤知道松格里的疑問,怕也得冷笑,作為十幾歲還讓萬歲爺訓(xùn)斥要“戒急戒躁”的皇子阿哥,有個脾氣急的孩子,那還用問隨誰嗎?
可二人并不知道,只有松格里頭疼到午膳都用不下去。
“等等乖,你哭不耽誤吃飯嗎?”松格里無奈的抱過三阿哥,點著他腦門安慰。
脾氣隨了誰可能還有人疑惑,可三阿哥隨親哥哥這點,是沒人質(zhì)疑的。
在吃面前,親額娘也不好使,他見自己離雞蛋羹更遠了些,最里頭叫的更起勁了。
“啊啊??!額娘!壞!蛋蛋!打!嗚嗚……”三阿哥等等瞪著奶娘,氣勢趕超四爺,讓奶娘都想著抖一抖,趕緊把雞蛋羹塞進他嘴里頭。
“嗚嗚……嗯……還要!啊?。 笔聦嵶C明,他哭,并不影響他吃飯,趕忙咽下一口后,他又長大嘴巴哭。
松格里都想跟著他哭了,這到底是個什么熊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宋氏、李氏、鈕祜祿氏算是暫時下線了,至于年氏……呵呵,造化弄人,誰也說不準呀~
祝所有的小仙女們中秋節(jié)快樂!身體棒棒噠!吃嘛嘛香哦!嘿哈~
下午六點見哦~
☆、挨打(二更)
就在三阿哥魔音穿耳之時, 四爺進來了。
看見幾乎滿屋子奴才都圍著一個干打雷不下雨的胖娃娃,四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是怎么了?”他一時沒看明白怎么回事。
松格里抱著三阿哥, 奶娘一個喂食, 一個替他抹著因為不停叫嚷流出來的口水,另外還有端著溫水和奶餑餑的明謹和明秋,都圍著三阿哥小心伺候著。
“這孩子吃飯急, 又不敢喂的太快, 你瞧這一口沒喂到嘴里, 后勃頸兒都出汗了?!贝氯藗兘o四爺請過安后,松格里瞅著在她懷里用力去夠雞蛋羹, 用力到出汗的三阿哥,無奈的回答。
“這孩子的脾氣是隨了誰了, 這般急躁可不好?!彼臓斪趫A桌前,嚴肅的看著小兒子,即便小兒子眼里除了雞蛋羹,根本就沒別人。
“我讓他叫的頭疼,爺抱會兒,臣妾還餓著呢?!彼筛窭镆膊恢肋@個問題的答案, 她極為自然的把張著胳膊著急的三阿哥放在了四爺腿上。
她從后世的電視匣子里看過,父母得多跟小孩子接觸才行,什么抱孫不抱子,那一點也不利于孩子的成長。
于是,在松格里慢條斯理用著午膳的時候,四爺抱著個軟軟的團子, 懵了。
“啊啊??!蛋蛋!糕!嗚嗚……壞,額娘,打!”三阿哥才不管自己被放在了哪兒,眼見奶娘不敢朝四爺?shù)姆较蜻f勺子,他更著急了,胳膊揮舞著在四爺攬著他的手上用力的拍打。
“男孩子為了口吃得就哭叫成這樣,成何體統(tǒng)!”四爺將三阿哥轉(zhuǎn)了個身子,讓他站在自己腿上,看著他嚴肅道。
三阿哥叫的正起勁兒呢,突然一個不注意,蛋蛋和糕糕都不見了,換成了一個有點熟悉又不太熟悉的男人臭臉,他也愣了一下。
“??!壞蛋!蛋蛋!要……”脾氣大過天的三阿哥甩著還算有勁兒的蓮藕胳膊,“啪”給四爺臉上來了一巴掌。
滿屋子的下人都愣了,隨即馬上跪了下來,松格里被一口湯嗆到了嗓子里頭,咳嗽個不停。
“咳咳咳……”松格里咳嗽的氣都喘不上來,低著頭的臉上卻帶著忍俊不禁的笑。
不虧是她兒子,干得漂亮,把她最想做不敢做的事情給做了!加餐!晚上就給他加rou吃!
“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給你們主子倒水!”四爺本來還有點不可置信,甚至想要冷著臉訓(xùn)斥三阿哥一番。
見松格里咳嗽的臉都通紅,無奈的對著跪地不敢抬頭的奴才吩咐。
“把等等的雞蛋羹拿過來,爺來喂他?!彼臓攲χ棠锓愿溃棠镱濐澪∥〉陌央u蛋羹放在四爺面前的桌子上。
說實話,被小兒子打一巴掌,四爺并沒有那么生氣,充其量也就有點新奇和尷尬。
可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性子如此急躁,想著一定得好好教導(dǎo)下。
在四爺府里是養(yǎng)著兩只獵犬的,四爺對如何調(diào)-教獵犬門兒清的很。
雖然說三阿哥……充其量也就算只小奶狗,但道理是相通的。
他不管旁人如何著急,就靜靜看著還不知道自己大逆不道的三阿哥叫嚷,他一停下叫聲,四爺就不熟練的拿著勺子喂他一口。
如此幾番下來,雖然脾氣急可更加聰明的三阿哥就反應(yīng)過來了,老老實實捏著rou乎乎的拳頭坐在自家阿瑪懷里,緊盯著四爺?shù)哪槪∽鞆埖睦洗蟆?/p>
等四爺眼疾手快的遞過去一勺子蛋羹,他趕緊咽下去,再張開嘴巴,四爺又給他塞一勺子。
不知不覺,松格里神奇的發(fā)現(xiàn),三阿哥待在四爺懷里頭,特別乖巧的吃完了一碗雞蛋羹。
這可真是……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