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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先沉不住氣,他收了笑容,故作溫和的問。
“聽說了,皇阿瑪已經(jīng)命人前去處置,戶部也隨時待命,安置災民返鄉(xiāng),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四爺點點頭,回答的很仔細。
“孤聽說,這次旱災后災民入京……乃是又貪污受賄的官員所致,你可知道詳情?”太子已經(jīng)知道萬歲爺派了吏部尚書李光地和大學士陳廷敬前去山東探查。
李光地是個老狐貍,太子并不擔心,可陳廷敬是出了名的油鹽不進,偏偏山東巡撫是索額圖的女婿李鍇。
索額圖已經(jīng)……去世了,他也就留下了二子一女還活著,不管李鍇做了什么,赫舍里烏云珠哭著求上門,太子也不能不管。
“臣弟知道太子要說什么,可這件事情,禍及百姓還上達天聽,老百姓都關注的緊,這是皇阿瑪?shù)哪骥[,誰都碰不得?!彼臓敳⒉幌裆陷呑幽前闶裁炊疾徽f。
該說的,能說的,他都會跟太子說清楚。
其實太子也未必不懂這些,只是萬歲爺一直以來對他的容忍和優(yōu)渥,讓他覺得可以一次次踩著底線都沒什么關系。
“可你該知道,山東巡撫是……”
“二哥,臣弟跟您說過,一朝天子一朝臣,您只是太子,那山東巡撫就算是你我的親兄弟,皇阿瑪都饒不了他,您是想挑釁皇權?”四爺抬起頭看著太子,話說的比任何時候都要透徹。
這般毫無遮掩的回答,卻讓太子沉默了下來。
“孤……知道,二哥知道,可……那畢竟是我的母家,難道皇阿瑪不懂嗎?”太子一開始還繃著,第二句話開始就用了哥哥的身份低聲問。
他不是不懂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可他眼睜睜看著索額圖死在宗人府,眼睜睜看著赫舍里氏敗落下去,一次兩次,時間久了總會讓人寒心。
他覺得皇上該懂他的苦衷,畢竟皇上自己的母家現(xiàn)在也凌駕在許多人之上。
“二哥想這些的時候,有沒有作為一個未來帝王的身份設身處地過?皇阿瑪對二哥,比對臣弟等都要更寵愛,可皇阿瑪作為一個皇帝,難道……他不難嗎?”四爺嘆了口氣。
說完這話,也不看看怔忪的太子,站起身行禮后就離開了毓慶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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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真這么說?”康熙有些晃神的問眼前的黑衣男子,男子點點頭沒說話。
“老四比胤礽要了解朕吶……”男子走后過了許久,康熙才對著李德全感嘆。
李德全一言不發(fā)的站在旁邊,他知道萬歲爺不需要他的回答。
“朕將太子教育的風光霽月,可到底流于表面了,他什么都懂,卻還是對朕有了怨懟之心,他……缺少一個皇帝的胸襟吶……”最后這句話,康熙說的幾近于呢喃。
李德全內(nèi)心一震,卻更恭謹了些,完全當自己什么都聽不到。
在御前伺候的奴才,久了都知道,有時候伺候歸伺候,可耳朵和嘴巴能不帶就不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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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壯?。ǘ?/p>
四爺回府的時候, 已經(jīng)是下午過半的時分,他剛進外書房,正想問下粘桿處一部最近可有那個叫思敏的消息, 還沒等他問,外頭就說鄭嬤嬤求見。
四爺只好先見鄭嬤嬤, 粘桿處一部的頭領高斌暗自松了口氣,可松完這口氣, 只覺得更苦逼。
他們前后已經(jīng)查了大半年的功夫, 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實在是……福晉她身邊就那么些人,連烏拉那拉府的人, 他們都調(diào)查了一遍。
除了有個古里古怪的苗醫(yī)外,福晉身邊和烏拉那拉府那邊再沒什么可疑人物了。
可據(jù)他們查探,那苗醫(yī)她也不叫思敏呀!
真真是愁死個人, 愁的高斌都跟鄔有道喝了好幾次大酒, 苦水吐了幾籮筐,只誰都不敢跟四爺說什么就是。
四爺處理好了鄭嬤嬤說的事情,就見李福海來了。
“奴才給爺請安,福晉派奴才來請爺去正院用晚膳?!崩罡:,F(xiàn)在見四爺也不像以前那般害怕了,只是笑得諂媚無比。
蘇培盛偷偷翻了個白眼,當什么也看不到的, 反正這小子再張狂也到不了爺身邊,爺又格外抬舉正院,他何苦瞧在眼里讓自己心情不爽呢。
“爺知道了, 跟福晉說爺一會兒就過去。”果不其然,四爺聽見福晉主動請他去正院用晚膳,本來還有些沉重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眼看著臉色就好了許多。
李福海打了個千兒,也不敢多說話,恭敬的退了下去。
待四爺去正院,到底是沒問高斌關于什么思敏的事情,高斌徹底放松下來之余,只想趕緊再去找鄔先生想想辦法。
總這么拖著也不是回事兒啊,沒得叫四爺覺得一部的人無能。
“給爺請安。”松格里見四爺好好的過來,挑了挑眉,隨意的站起身說著,膝蓋都沒打彎兒。
“怎么,你這是念爺念的緊了?”四爺?shù)吐暅惖剿筛窭锒叺馈?/p>
自從松格里不再跟他計較前世的事情,努力放平態(tài)度跟他相處,他這說話的尺度就越來越大。
“臣妾是想看,四爺還有沒有力氣走過來?!彼筛窭锓瓊€白眼,慢條斯理的坐回原處,語含深意的道。
四爺知道她什么意思,上輩子四爺是被罰跪了兩個時辰,中暑回來的,且在府里頭躺了些日子。
可是這一次四爺沒等太子發(fā)飆,就先震住了太子,守著人他也不好多說,只能繼續(xù)湊到松格里耳邊:
“你放心,爺力氣還多的是,晚上你就知道了?!?/p>
“……”四爺這是被鬼上身了么?松格里瞪著四爺,只想讓弘旸過來,再給這人一巴掌醒醒神。
“爺心里有數(shù)就好,您可別忘了,咱現(xiàn)在雍郡王府呢?!彼筛窭锿崎_四爺,看他笑著坐下,才冷淡的說了句。
她并非是出于對四爺?shù)年P心,而是上輩子四爺中暑回來后,有好一陣子內(nèi)務府都對當時的四貝勒府刻意為難,府里很是艱難了一陣子。
她叫四爺過來,不過是想確認一下,四爺把這事兒給應付過去了沒有。
現(xiàn)在的四爺,被皇上提早了許多年立為雍郡王,看著鮮花著錦,實則步步針尖兒上行走,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被人拉下刀山火海去,她不能不擔憂。
“你放心,爺心中有數(shù)?!彼臓旤c點頭,他明白松格里的意思。
到了晚間,在床榻之間,因為覺得松格里對他越發(fā)關心,四爺心頭很是激蕩,動作不免更火熱了幾分。
松格里只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