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3
做活計,養(yǎng)活自己,哪怕是到了而立之年,想成婚就成婚,不想成婚,自己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彼筛窭锵肫鸷笫酪姷降哪切┆?dú)立自強(qiáng)又活的精彩的女子,還有些淡淡的羨慕。
“即便是嫁人生子,也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待在家里相夫教子,與夫君一起甚至代替夫君外出打拼的比比皆是。在那里,女人的權(quán)利很大,可以參政,可以經(jīng)商,甚至可以休夫?!彼筛窭锟粗蛩脑挵櫰鹈碱^的四爺,有些理解他的感受,她一開始也覺得不可思議。
從那個號稱民國的時候開始,連皇妃都能休了皇帝,就更不用說往后的時光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是一夫一妻制,沒有側(cè)福晉,庶福晉,格格和侍妾,更沒有通房,那都是不合法的,若是妻子發(fā)現(xiàn)夫君有了外室,或者跟其他女子有了糾葛,是可以告朝廷選擇離婚的,只要證據(jù)充足,就一定會勝訴?!彼筛窭锵肫鹱约涸催^的一個男人凈身出戶的離婚官司,到現(xiàn)在還覺得不可思議和向往。
如果她也能這樣……那她早就帶著孩子跟四爺和離了,絕不會說些自己的想法,還要顧慮著他的感受。
“所以……福晉是希望爺……遣散后院?”四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啞著聲音抬起頭看著松格里。
“呵呵……”松格里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就算爺肯,臣妾還不想死呢?!?/p>
“那……”
“臣妾的意思是,見多了那樣自由自由的女子,不管是做爺?shù)钠拮?,還是投胎轉(zhuǎn)世,能有機(jī)會自己活得瀟灑,這都是臣妾的命,不怨任何人,臣妾心中只有坦然?!彼筛窭镞@話說的特別真誠,卻讓四爺覺得難受。
“臣妾在天地間飄蕩了幾百年,憑借的……無非就是看不開和執(zhí)拗,現(xiàn)在臣妾看開了,該說的都跟爺說過,不管是現(xiàn)在的境地還是臣妾的奇遇,都導(dǎo)致臣妾沒辦法接收爺?shù)男囊?。”松格里說完這話,見四爺臉色暗淡,怕他理解有偏差,想了想又補(bǔ)了一句:
“可是爺放心,臣妾一定會做個合格的福晉,為爺管理好后院,讓爺無后顧之憂。”
再多的,她是真的無能為力也接受不來了。
俗話說,錦衣玉食慣了,除非被逼到極限,不然怕是很難接受破衣陋室,在感情上亦然。
“爺知道了?!彼臓敍]說別的,他今天的所見所聞,不亞于聽到大清國破家亡時的感覺,實(shí)在是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又……心中難受至極。
他只是轉(zhuǎn)身出了正院。
四爺雖然無法這么快接受這些內(nèi)容,可他卻理解松格里的想法,這無疑是更讓他胸中郁悶的地方。
松格里見四爺還算平靜的離開,也沒有多想。
無論如何,既然說開了,她就做好了所有的打算,現(xiàn)在在府里頭,她算是一人獨(dú)大,有李思敏在,她也掌握了整個府里的動向。
即便四爺接受無能,待她不同以往,或者寵妾滅妻,她也不至于被動到任人欺負(fù)。
再說弘暉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十歲,再過幾年他就能獨(dú)當(dāng)一面了,四爺不可能會放任嫡子不要,讓庶子上位,他的教育和信念都不允許。
所以松格里也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于是她很放松的喝著消食茶,躺在榻上看起話本子來。
她完全沒注意到,有個小小的身影,從窗戶根兒上慢慢的蠕動一下,停下來聽聽動靜,再蠕動一下,再聽聽動靜。
小手捂著嘴巴,肥肥的身子躬起,像極了肥碩的大老鼠。
等到離松格里的窗戶有段距離后,小身影兒掄起還有點(diǎn)短的小粗腿,飛快倒騰著出了正院。
后頭一直遠(yuǎn)遠(yuǎn)看著他的李路生有些無奈,只能趕緊跟上去。
“哥哥,哥哥你睡了嗎?”一個圓咕嚕咚的腦袋,拖著個短短的鼠尾巴,避開人從窗戶底下叫著。
“別躲著了,沒人,進(jìn)來吧?!焙霑熡行o奈的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狼毫,把窗戶推開,翹了翹弘旸的小腦袋。
“早說呀!明心姑姑和祿喜呢?”弘旸這才大搖大擺進(jìn)了弘暉的書房。
“明心姑姑去膳房給某個小鬼取宵夜去了,祿喜被祿壽拉著去抓小鬼了?!焙霑煼藗€白眼,重新做回書桌前頭,繼續(xù)寫今個兒沒寫完的大字。
弘旸一點(diǎn)沒有心虛的感覺,他晃著胖胖的身子,爬到弘暉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盯著弘暉發(fā)了會兒呆。
弘旸今天是等不及宵夜,也難得想額娘了,所以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去正院,額娘那里有小廚房,肯定有好吃的。
只是他還沒來得進(jìn)屋,就看見了蘇培盛,所以雖然胖但是因?yàn)榭倫凵宪f下跳身手敏捷的他,迅速的躲進(jìn)了西廂房跟抱廈之間的小通道里頭。
四爺這陣子總揪著他背三字經(jīng),他實(shí)在是不想看見四爺,順著小通道他繞到了西廂房外的窗戶下頭,蹲在那里想看阿瑪什么時候走。
雖然才四歲,但許是愛多動的小孩子都有些聰慧,弘旸比弘暉小的時候腦子更要好使一些。
他知道阿瑪晚上基本不會在正院里休息,所以好整以暇的坐在窗戶底下的草叢里等著他阿瑪走人。
誰知道……就聽到了松格里的話,他比四爺還要呆滯。
額娘說的每個字他都知道,但是合在一起,每句話他都聽的似是而非。
什么是后世?女人真的那么厲害嗎?怎么飄蕩的呢?難道他額娘……是妖精嗎?
聽多了明微講的小故事,他滿腦子都是自家額娘是妖精變的這件事情,完全沒了宵夜的想法。
雖然心里有些亂,但弘旸本就是沒事兒日常煩躁,遇事反而冷靜的性子,他悄悄地出了正院,撒丫子就來了弘暉這里。
“哎,瞪著大眼睛,想什么呢?”弘暉寫完了大字,見弘旸雙眼無神的看著他發(fā)呆,上前摸著他腦袋問。
他比弘旸大六歲,現(xiàn)在也算是個大孩子了,松格里一直都有培養(yǎng)弘暉養(yǎng)孩子的習(xí)慣,誰叫這孩子是弘暉非讓生的呢。
所以即便才十歲,他也習(xí)慣了照顧弘旸,平日里總見他活蹦亂跳的,讓人頭疼。
可這一老實(shí)下來,還有些蔫兒,看著也讓人莫名的心疼。
“明心姑姑給你拿了些芙蓉糕和素?zé)Z過來,你吃不吃?”明心剛剛就回來了,祿喜和著急的祿壽也回來了。
見到這位小爺在大阿哥這里,兩個小太監(jiān)哭喪著臉悄悄守在一旁,在明心的示意下,都不敢打擾。
“吃!”弘旸下意識就喊了一句,有東西不吃,那不是傻子么。
但是……
“哥哥,你讓他們都出去,我自己吃,我有事兒想要跟你說。”看著弘旸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弘暉雖然有點(diǎn)頭疼,還是失笑的看了眼明心。
明心微微笑著搖搖頭,帶著祿喜和祿壽退下去,貼心的給二人關(guān)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