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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當(dāng)年毫不猶豫的算計共工,王母娘娘對著劉沉香一家及那嫦娥仙子做法,確實可以說是,分外慈悲。世間高門大院之中,或許有不少慈眉善目的老封君。年輕時殺伐決斷于內(nèi)宅掀起無數(shù)風(fēng)雨,等到老了,吃齋念佛修出幾分佛性,以求子孫延綿家族安康。可是眼前這位王母娘娘是何等樣存在,若是生出了甚佛性慈悲,別的不說,那靈山清凈地,卻是安生不了了。敖凌如是想著,面上自然免不了帶上幾分。王母娘娘見了,也不過撇了撇嘴角,看似生硬的解釋道:“他們既是情深義重的,本宮又何不成全他們。人世間不是有句話,只羨鴛鴦不羨仙,本宮又豈是那等小氣的。這凡人日子啊,可不是那么好過?!?/br>言畢,卻又似是觸動的某種逆鱗。首度的,向來強(qiáng)勢的王母娘娘面上,亦是出現(xiàn)幾分怔忪。沒有真正體會過凡人生活疾苦,又何談向往九天之上的逍遙自在。那些個為愛不顧一切,自以為凡人生活美好的仙人,終歸是太過年輕。恰如當(dāng)年的織女,因為好奇而在天河沐浴,卻被牛郎拿走羽衣,進(jìn)而羈留凡間。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美好的愛情哦,呵。牛郎是得意了,不過一區(qū)區(qū)凡間放牛娃,平白得了織女這么個美麗勤勞的仙女。不單擺脫貧困過上富裕生活,便連世人最為注重的血脈傳承,也得到解決。卻無人去問一問,織女又是否當(dāng)真,是愿意的。王母身為女仙之首,對于那犯下天條,而后被自己親自放逐了的織女昔年事跡,自然是有所了解的。并不是所有的女仙,都如三圣母那般沒腦子。至少當(dāng)日的織女,若非是遭了算計,又怎么會落得后來那等地步。牛郎是何人,但凡有一點對織女好的,當(dāng)日織女在天河沐浴的時候,又怎么會偷偷拿走織女羽衣,進(jìn)而將織女騙下凡間?與凡間登徒子,又有何異?且成親之后,一應(yīng)生活維系,皆是織女辛苦織布所得。那牛郎身為男子,不思賺錢養(yǎng)家,處處依賴織女。又何嘗不是,將彼時尚是天真懵懂的織女心中留存那點情誼,不住磨滅。而這之后呢,當(dāng)織女終于得回羽衣回返天庭。牛郎帶著兒女上天,卻是真正將織女,打入萬劫不復(fù)。但凡是有點心的,又怎么會當(dāng)真不知,其間厲害。此后七月七日,喜鵲為橋,使牛郎織女得以于鵲橋相會。于這人世間,亦留下無數(shù)傳說。可事實上啊,容顏不老被貶做了星辰的織女,每每鵲橋相會時,見得那一天天老去卻無法死亡的牛郎。心中種種,又有誰人知。時至如今,又有什么看不明白的。牛郎這個凡夫俗子,又或者說他背后人所圖謀的,自始至終,便不單純。而那所有的一切,藏下織女羽衣也好,將織女騙至凡間成為牛郎妻子也罷,一條條一件件,皆有預(yù)謀。這世間,又哪有那么多一見傾心的真摯愛情。紅袖添香狐仙夜來,誰又知道,那些個柔媚多情的狐仙,所求的不是你一身精血?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看似美好罷了。作者有話要說:記得之前在空間里看的某篇文,把織女比做那些被拐賣的女生什么的……第112章文昌帝君文昌帝君只覺得最近諸事不順,似乎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所有的一切,都偏離了他所預(yù)算好的軌道。帝君者,君牧眾圣。這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畢竟這三界中的帝君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卻不是每個都如東華帝君般,神秘強(qiáng)大后臺極硬。再則,大宋官家重文。正所謂楚王好細(xì)腰,宮中多餓死者。大宋朝文章華國文人濟(jì)濟(jì)衍生出文昌帝君這等神靈,并不奇怪。說白了也就是文昌帝君空有帝君之名,身份實力莫說比之東華帝君這等老牌帝君,便是和那紫薇帝君等相比,也是有差距的。當(dāng)然,文昌帝君向來也并不在乎這些。畢竟,文人嘛,要優(yōu)雅。不過再怎么說,做為執(zhí)掌文事的一方帝君,對于某些小神仙的小動作,文昌帝君還是知道一二的。就比如,那下凡歷劫的文曲星,被下界某個不長眼的山神,給吞噬了。機(jī)緣巧合,還叫那山神,融合了文曲星星位,成了新的文曲星。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好在文昌帝君和那文曲星向來沒什么交集,對此也不過是唏噓了兩句,便準(zhǔn)備著手將新任的文曲星君,接引回天宮。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什么的,只能怪那前任的文曲星君運道不好。再者,事不關(guān)己,他老人家卻是沒有蹚什么渾水打算。作壁上觀的文昌帝君并沒有想到,這世間,還有那么一個詞叫做唇亡齒寒。人家從始至終圖謀的,都不僅僅是文曲星君這么一尊神位。“我命休矣!”也因此,當(dāng)那新任的文曲星君乍然間撕破偽裝,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一點點吞噬自家神力本源時。文昌帝君心中唯一浮現(xiàn)的,便是這么一個念頭。只是啊,居然連幕后人的真實身份也不曾弄清,委實窩囊。窩囊等死,嗯,或者說隕落。便如那凄凄慘慘的前任文曲星君一般,本源被人竊取,自身消散于這天地間,身份被人替代。大概天道也看不下去文昌帝君這般窩囊的死去,便在文昌帝君以為再也不能翻盤只差一點便要隕落的時候,一聲輕笑落入耳中。個中的嘲弄等意味且不去說,對現(xiàn)下的文昌帝君而言,卻是再悅耳不過的救命仙音。只因為伴隨著這意味不明的笑聲落下的,是一道蓬勃的法力。不多不少,剛好將文昌帝君解救出來。可憐文昌帝君尚來不及感嘆生命美好,空氣清新,便被一臉不耐煩的東華帝君打包踢回了自家府邸。“你逾越了。”不動聲色的收回腳,東華帝君一本正經(jīng)道。目光淡淡,只那唇角牽出一縷嘲弄,卻是好一派煌煌赫赫、淵渟岳峙之勢。“東華——”那吞噬了文昌帝君大半本源的新任文曲星君,梓潼神張亞子現(xiàn)出原本模樣。分明是個人首蛇身、樣貌極是威壓兇狠的成年男子。目光沉沉,如蛇類般欲要擇人而噬。張亞子明知故問道:“你欲何為?”“本座想要如何,還需得同你報備不成?!?/br>指尖于虛空虛按,伏羲琴出。東華帝君低嘆道:“原本,本座是打算放你一馬的。只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打錯了主意。”打錯了主意?打錯了主意的,又何止是他張亞子!山有神兮,水有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