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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元德。”小太監(jiān)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容玦長哦一聲,便沒了下文。元德抬眼看他,見容玦專注地注視著白隼,還時不時給它順毛,呼出了一口氣就準備走。“別走啊?!比莴i背后跟長了眼睛似的,在元德要邁步子的時候適時出聲。元德一驚,差點摔了個狗啃泥。“過來?!比莴i招手,將小白放出去,元德見小白不在了這才走近。“告訴你家劉公公,一會坐馬車里記得護著自己的腦袋?!?/br>元德驚疑不定,容王世子這是什么意思?“山寇快來了?!比莴i眨眨眼,“記得讓你家公公躲馬車里不要出來?!?/br>四周一片寂靜,這里明明只有他們一行人。“殿下開玩笑的吧?”元德干笑幾聲。容玦沒有再搭理他,孟文彬早已去傳令戒備,護衛(wèi)都起立警覺,將手按在腰間的佩劍,一臉的嚴肅。元德不敢大意,急急忙忙地跑去找劉安。劉安聽了元德的話,一臉狐疑地望了過來,皺眉問道:“殿下可是說真的?”他在心里已經(jīng)煩透了容玦,堅持要走居霞嶺的也是他,說有山寇的也是他。——他一早就說過居霞嶺山道不安全了。日頭漸漸西沉,蛋黃色的圓輪凹在兩山之間。元德回頭看了一眼破舊的驛站,蛛網(wǎng)早已被清理掉,但腐朽的味道卻無法清除掉。門口大開,像猛獸張著黑洞洞的大口,晚風從樹林間沖出來,樹葉拍打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響,更是添了幾分可怖。孟立人安排好值班巡邏,和孟文彬一起在和容玦說著話。孟立人道:“末將已經(jīng)安排了人在樹上蹲著,一旦有賊人,定能很快就發(fā)現(xiàn)?!?/br>孟文彬躍躍欲試:“我貼身保護殿下?!?/br>劉安有些坐不?。骸拔覀兊攘税胩?,山寇在哪里?!?/br>容玦一手撐著下巴,看著白露帶人燃起篝火,紅色的火焰在他的眼睛里跳躍:“耐心等待,也許他們不會來。”“小白不會看錯的?!北换鹂镜糜行┗窝?,容玦瞇著起眼睛,“那些人……如果他們不來,我們就主動出擊。”劉安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容玦不僅不避著山寇,反而想去招惹他們?!“這也算是為民除害嘛?!比莴i笑瞇瞇的,“你說呢,元德?”元德沒想到容玦會主動和他搭話,舌頭打結(jié),胡亂應話:“是……是啊。”劉安轉(zhuǎn)身看向元德,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和容玦這么熟了。元德被劉安看得額頭滿是冷汗,倏尓反應過來,容玦是漠北容王府世子,來這居霞嶺打山寇……這除害的為民范圍有點寬。天色一點點變暗,倦鳥歸林,間或發(fā)出一兩聲鳥叫,引得小白跟著長唳,興奮地在容玦身邊飛來飛去。“乖,別鬧?!比莴i出聲安撫它。孟文彬詢問道:“要不然再讓小白去查探一下?”小白夜視極好,讓它去查探一下,可確定山寇是否有進攻打算。“不太好?!比莴i撫了撫小白的頭,“野食太多,去了就回不來了。”作者有話要說:第一章齊瀾的太監(jiān)改為元德丞相家的長子其實是長孫,丞相是齊瀾外祖最后……我可以求個收藏嗎第6章第六章劉安“嘖”了一聲,語帶譏諷:“殿下您這鳥還養(yǎng)不熟啊?!?/br>居然會因為吃的而不聽話,這就是容玦馴養(yǎng)得不好了。容玦斜乜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道:“這樣才夠兇,還能保持一份野性?!?/br>劉安猛地想起了那只被小白撕了的信鴿,臉色發(fā)白。元德趕忙道:“山寇若是不來,那么我們就先休息,等明早起來趕緊趕路吧?!?/br>孟文彬邪氣一笑:“這山寇要是怕了我們,肯定是不來了,不如我們趁著夜黑風高,把他們剿了吧?!?/br>孟立人沉吟片刻,看向容玦:“殿下能確定他們是……”容玦道:“不確定,但是……寧可錯殺,決不能放過?!?/br>劉安一個字都不敢錯漏,仔細聽他們說話。孟立人道:“居霞嶺險峻復雜,必須一舉剿滅,他們恐怕當我們是普通旅人,怕是只分了一小部分人伺機而動?!?/br>“普通旅人會不走陵江水道舍近求遠?”容玦好笑道,“我們馬車這么多,若真是……怕是覺得我們是肥豬?!?/br>小白只能看到有人,但是無法說是什么人。若是普通山寇也有可能。但是若只是普通山寇,他們漠北容王府的手就伸得有些長了。再說了,同熙帝自己都不在意,不派人來剿滅,他們?yōu)楹我獡L險來找事呢?孟文彬輕聲道:“我總覺得他們一定會出動,而且我們這么多馬車,一定是傾巢而出,不是說他們?nèi)瞬皇呛芏鄦幔俊?/br>劉安聽到這里,心里一動,容玦他們早就知道這里有山寇了!而且,還是有備而來的!月上中天,銀華如流水,霧氣氤氳,朦朧了整個居霞嶺。跳躍的篝火一點點微弱,只成一小撮堅強地冒著火光。守夜的人抱著劍,腦袋一點一點的,吧嗒著嘴巴,偶爾咕噥幾句夢話。四周一片寂靜,只有樹葉風中的沙沙聲響,在月光下晃著影子。一陣冷風吹過,那一小撮篝火終于耐不住,一下子沒了,只余下未燃盡的木頭冒著白煙。黑影攢動,將廢棄的驛站包圍了起來。打頭的人吹了一聲低沉的鳥哨,黑影漸漸將包圍圈縮小,無聲地將帶著寒露的刀架于守夜人脖子上,剛想要用力揮刀,便發(fā)現(xiàn)手腕被按住。“呃——”黑影喉嚨發(fā)出模糊不清的聲音,無聲倒下。霧氣騰騰,彼此看不清,打頭的人暗罵了一聲,聲音實在太過低沉,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只能隱約捕捉到幾個奇怪的音節(jié)。“嘶——”一陣摩擦,似是有什么冰涼的東西擦著打頭人的臉過去,讓他不由得一陣發(fā)疼,伸手一摸,泛著血氣。他吹了一聲哨示意眾黑影——速戰(zhàn)速決。一只手驀然搭上一個黑影的肩膀,背后的人嗓音慢條斯理的:“老兄,這樣可不行啊,太慢了。”黑影驀然一驚:“什么人!”他似是很久沒說話,發(fā)出的聲音干啞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