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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了他嘴里。“你喂他點水,讓藥粉趕快下去。”何盛吩咐江天曉。“好?!?/br>江天曉擰開桌子上的礦泉水,想仿照何盛去捏于朗的下頜,但手指觸碰到他冰冷蒼白的臉頰,又忽然有些下不去手。“嘖,”何盛伸手捏住于朗,看向江天曉:“快灌水?!?/br>江天曉趕忙將水倒進于朗口中。那藥粉不知是什么磨成的,一遇水,便散發(fā)出強烈的苦味,比中藥更甚。昏迷中的于朗似乎皺了下眉。“你好好看著于朗,不過也不用太擔心,”何盛又用藥粉和繃帶給江天曉的手腕簡單包扎了一下,然后看看另一邊被他綁成粽子的韓滔,對江天曉說:“今晚的事情實在出乎意料……一切等于朗醒了再說?!?/br>“……好?!?/br>“于朗為了你真是……”何盛的話只說了一半。他起身走到韓滔身邊,一記手刀利落地砍在韓滔后頸上。“咚”地一聲,韓滔倒在地上。江天曉:“……你剛剛說什么?”何盛:“于朗為了你真是不要命。”江天曉一震,喉頭有些發(fā)哽。何盛神色復雜:“我沒想到你什么都不會,但只用血就能驅(qū)動玄武陣……江天曉,多的話我還是不說了,總之,”何盛頓了頓:“別辜負于朗?!?/br>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十一點多,于朗才悠悠轉(zhuǎn)醒。江天曉衣不解帶在他床邊坐了十多個小時,其間睡睡醒醒,始終心神不寧。于朗睜開雙眼的時候,江天曉正揉著眼睛,肚子里發(fā)出一聲響亮的“咕嚕——”。于朗:“……怎么不吃飯?”江天曉一個哆嗦:“盛哥!于老師!醒了?。?!”于朗掃了江天曉一眼:“我沒事,不用激動?!?/br>江天曉一把抓住于朗的手:“于老師你……你真沒事?要不要去醫(yī)院?或者,我去買點藥什么的?”“松手,”于朗嘆了口氣:“不用去醫(yī)院,藥我有,不用買?!?/br>何盛走過來,看看于朗,也嘆氣:“你把江天曉嚇壞了,從昨晚回來到現(xiàn)在,都是他守著你?!?/br>于朗:“……哦。”江天曉想起昨晚還心有余悸,又想起何盛說于朗為了救自己命都不要了,再看看于朗,心里就打鼓似的咚咚咚。“韓滔呢?”于朗問。“在另一間房,我給喂了點藥讓他睡了——從一大早就開始纏著我問劉小盼是不是真的變成鬼了,跟他媽抽風一樣。”“還得去一次,”于朗抿著嘴唇,表情冷下來:“昨晚是大意了,那個惡煞設了一個域,我們走進去的時候完全沒察覺到……問題是,煞只能在當初死亡的地方活動,它怎么能預知我們要去,提前設域?”何盛皺眉:“這個韓滔還是有問……”于朗搖頭,打斷了何盛的話,略微壓低聲音說:“我覺得更可能是沉淵門,他們監(jiān)視我們,然后提前告訴那個煞。韓滔只是他們計用來騙我們過去的誘餌?!?/br>江天曉一個激靈:“沉……他們和那個鬼是一伙的?!”他只聽韓滔說沉淵門答應幫他找劉小盼,卻沒想到沉淵門和劉小盼還有這層聯(lián)系!于朗淡淡地“嗯”了一聲,接著說:“很可能是這樣,但具體情況——還得再去一次那個工地?!?/br>江天曉:“……再去一次?”“你害怕可以不去。”于朗說。“我……”害怕確實是害怕,但他更擔心的是他們的安全。“不用怕的,”何盛語氣輕松:“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那里有惡煞,憑你于老師的本事不會有問題,你好好跟著就可以了——順便也學點兒東西?!?/br>江天曉連忙點頭:“好?!?/br>于朗坐起來,脫掉了身上染血的T恤:“江天曉準備和我出去買點兒東西,何盛你也準備一下,今晚就去?!?/br>江天曉愣愣地看著于朗蒼白瘦勁的后背,靠近右邊肩胛骨的位置有一道半掌長的傷口,看上去已經(jīng)愈合了大半,但還是泛著猙獰的暗紅。“于老師……”江天曉咽了口唾沫:“你的傷……”“沒問題的。”于朗這么說,江天曉只好把一肚子話默默咽下。下午于朗帶著江天曉吃了老友粉,在附近的市場上買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菜刀,鍋鏟,花椒……不知道的以為是廚子來采購了。于朗出門前洗了個澡,頭發(fā)還是微微濕潤的,他換掉昨天滿是血跡和灰塵的衣褲,穿了件白襯衫,牛仔褲,整個人清清爽爽,湊近了還能聞到一股清涼的薄荷味兒。傍晚時兩人提著大包小包回酒店,回去的路上,江天曉走在于朗身后,看著夕陽把他本就瘦削的影子拉得更加細長。一盞盞暖黃的路燈亮起來,夏天的晚風溫溫柔柔地拂在臉上。江天曉一陣恍惚,覺得他和于朗像是……已經(jīng)在一起生活了很久,傍晚下班,一起買了菜,回家做飯。然而到了酒店,看見躺尸般癱在床上的何盛和韓滔,就什么美好的幻想都沒了。何盛沒開燈,舉著個手機玩歡樂斗地主,只有幽幽白光映在他臉上,再加上詭異的歡樂斗地主配樂以及時不時地“不要”“管住”,場面十分驚悚。韓滔坐在他旁邊,面無表情。于朗“啪”地打開燈:“準備一下吧。”何盛的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到于朗臉上,又移到江天曉臉上,意味深長:“你們可是出去浪了一下午……我這飯還沒吃呢。”“我,”江天曉結(jié)巴:“我們,是買東西去了,不是……”其實是做賊心虛的,這一下午跟著于老師,心里不知道多高興。于朗壓根沒搭理他倆,徑直走到韓滔面前,毫不客氣地抓著領(lǐng)子把他提溜起來:“我最后問你一遍,劉小盼的事,你知道多少?”韓滔搖頭,嗓音依舊是嘶啞的:“之前我說的都是真話,我只……接到了他的電話,但他的確死了……別人都這么說……沉淵門答應幫我找他?!?/br>“昨天晚上在工地,你看見了,對吧?”“那真的是小盼?!”韓滔猛地抓住于朗手腕:“……小盼?”顯然他看見了那只鬼的樣子,一團模糊的,腐臭的,露著白骨的……rou泥。“現(xiàn)在還說不好,今晚再去看看?!?/br>“……”韓滔松開手,眼睛一眨不眨,半晌,他直挺挺地坐回床上??礃幼右呀?jīng)崩潰了。“無論那只鬼是不是劉小盼,今晚都一定要制服它,你們都做好心理準備吧?!?/br>于朗說完,率先擰門走了出去。(求海星)第十九章入夜后,一行四人,再次來到了工地的鐵門前。天空中月亮露出大半個臉,月光亮堂堂地,照著昨晚被何盛斷開的鐵鎖鏈。一切都是昨天的樣子,宛如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走吧。”于朗推開了工地的鐵門。地上的沙子,破舊的水泥車,壘在一起的磚頭……昨天的一幕幕一成不變地,出現(xiàn)在眼前。江天曉默默哆嗦了一下。“呃!”他害怕得走了神,沒想到于朗忽然停下,便一下巴磕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