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什么原理？”

“也是一種靈術(shù)，cao縱攜帶靈力最多的心頭血來戰(zhàn)斗?！?/br>
“心頭——心頭血？！”江天曉嚇得坐直了身子。

“所以這項靈術(shù)一般沒人用，除非實在情況緊急?！?/br>
“……”

“害怕了？”何盛笑了一下：“也不會總有今天這種情況，主要是跟著個你，你不在，我和于朗可以直接走人。”

江天曉低頭沉默，過了一會兒又問：“于老師，有兩次忽然昏過去，脖子上的血管就……變成黑色，這是為什么？”

“不知道?！焙问⒏纱嗟鼗卮?。

“啊？”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有這毛病了，但原因他從沒說過。”

江天曉盯著醫(yī)院慘白的墻壁，腦子里反反復(fù)復(fù)回放著沉淵門那個男孩的話，他說于朗真是不要命了……于朗的身體，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四天后，于朗出院。

江天曉看著瘦了一圈的于朗，恨不得割下二兩大腿上的rou給他吃。于朗走在江天曉前方，原本合身的白T恤變得寬松，被風(fēng)一吹，像只鼓起來的白帆。

江天曉兩手拎著住院時買的暖壺塑料盆，寸步不離地跟在于朗身后。

“你……”于朗回頭看向江天曉，竟然面露猶豫：“你沒事吧？”

“?。课?？沒事啊。”江天曉傻愣愣地說。

“……”

“無事獻殷勤，”何盛笑了笑：“后面的我就不說了?！?/br>
江天曉臉一紅，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這次嚇著他了，愧疚著呢?！焙问⑾蛴诶式忉尩馈?/br>
江天曉這才暗自舒了口氣。

于朗看看江天曉：“那你就好好學(xué)靈術(shù)吧?！?/br>
“我會的我會的！”

韓滔在一旁半死不活地跟著，四人一路走回了酒店。

放好東西，何盛招呼江天曉和韓滔坐下，于朗也走過來坐下。

“這次這事兒，當(dāng)然還沒完，”何盛點了支煙：“雖然劉小盼的死和沉淵門脫不了關(guān)系——這是沉淵門一貫作風(fēng)——但還是得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究竟是怎么回事，誰害死他的，都要查出來。”

韓滔看向于朗，神色悲戚。

于朗語氣平靜地說：“第一，劉小盼的魂魄我沒打散，現(xiàn)在在我這養(yǎng)著，一時半會說不了話；第二，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必須弄清楚，配不配合，你自己決定，配合就不許再有隱瞞，不配合就走吧，這事從此以后和你沒關(guān)系了。”

“我配合！”韓滔猛地湊近于朗：“我不會——再放棄小盼了?！?/br>
江天曉心里一陣嘆息，暗想他都成個魂兒了，你再說什么也晚了吧？

于朗：“如果你還有隱瞞，我會直接打散劉小盼的魂魄——沉淵門已經(jīng)暴露，劉小盼和你對我們都沒有意義了。”

“我明白?！表n滔低聲說。

“那就分成兩路，我和江天曉去調(diào)查劉小盼生前的那個施工隊，何盛和韓滔，先去派出所想辦法看那天的調(diào)查記錄，然后去找工地附近路段的目擊者，或者攝像頭的錄像。”

“可以，”何盛站起身：“那現(xiàn)在就去吧，宜早不宜遲?！?/br>
“老師你身體……行么？”

于朗還沒回答，何盛倒先笑了：“你竟然問一個男人行不行？”

江天曉：“我不是那個意思！”

于朗看了眼江天曉，江天曉默默閉嘴。

他覺得于朗看他的眼神像看智障。

出發(fā)前，于朗竟然換上了件老頭衫，和一條肥大的黑色短褲。

“老師你……”

于朗點頭：“穿成這樣方便些?！?/br>
然后他帶著江天曉吃了碗老友粉，看于朗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江天曉忍不住問：“于老師，你知道施工隊怎么查？”

“那么一隊人，就算現(xiàn)在散了走了，也一定會留下痕跡?！?/br>
“呃。”于老師說的話真有道理。

吃完粉，于朗又帶著江天曉走向了施工工地。

一點不夸張地說，江天曉已經(jīng)對這個工地有陰影了，盡管現(xiàn)在是大中午，陽光曬得人睜不開眼，但江天曉遠遠看見那未竣工的大樓，心底還是一陣陣冒寒氣。

“還、還要進去？”

“不進去?！?/br>
于朗在施工工地不遠處的高中門口停了下來。

他走過去，敲了敲門衛(wèi)的玻璃。

窗戶開了，一個老大爺探出臉：“怎么了？”

“大爺，我想跟您打聽點事兒?！?/br>
“打聽？打聽什么？”老大爺一臉警惕。

“是這樣的，我奶奶有個老房子在這片兒，最近聽說這片兒要拆遷了，我專門從北京回來看看情況?！?/br>
“拆遷？”老大爺一下提高音量：“我沒聽說??？你在哪聽說的？”

“我同學(xué)在規(guī)劃局哪，他跟我說有消息……真的假的??？我本來還想賣了花園路的房子，真拆遷我就不賣了。”

“你以為拆遷能分著什么！”老大爺一臉憤憤：“真要拆了？我在這兒住了快三十年了也沒聽誰說過要拆！”

“我這不是來打聽一下么，”于朗慢條斯理地說：“再說您看那邊不還有工地呢，我估計這邊要搞建設(shè)吧，這邊的房子是有點老了……”

“那工地早不干了！”

“啊？”

“出了事兒，死了好幾個。”

“噢，”于朗非常淡定地沖老大爺擺擺手：“您不知道算了，打擾您了，我本來還想打聽打聽拆遷款來著?！?/br>
“你等等，”老大爺叫住于朗：“你這消息準(zhǔn)不準(zhǔn)？”

“我要知道準(zhǔn)不準(zhǔn)還來打聽么?！庇诶薀o奈地笑了。

“反正我們就是被人牽著鼻子走！”老大爺憤憤地拍了下桌子。

“誒，”于朗挑了下眉：“您認不認識旁邊那兒工地的人啊，他們該知道吧！他們在這邊蓋樓，是拿了審批的，沒準(zhǔn)有其他消息呢。”

“這幫人走都走光了……”老大爺掏出個破舊的老人機：“有倒有個號碼，開吊車的小伙子，老來我這買煙?！?/br>
“那您問問，讓他幫忙打聽一下他們拿審批文件的時候，聽沒聽見別的消息?！?/br>
“什么審批文件？”

“就是國土局批下來的，你讓他去找包工頭打聽，包工頭再去問甲方……”

“你說的什么？哎——人老了，聽不懂這些，”老大爺從手機里找出號碼：“要不你問吧，小伙子？”

于朗“嗯？”了一聲，面露尷尬：“我又不認識他，這不太好吧?！?/br>
“這沒事，你就說我讓你打的……”

“這，”于朗笑了笑：“真的不太合適，算了吧，反正我也是聽同學(xué)說的，也許消息不準(zhǔn)呢?！?/br>
（虛弱的于朗求海星）

第二十二章

“老師……”江天曉跟在于朗身后，小聲問：“剛才怎么不打電話？”

“那個號碼不是柳州的，”于朗點起一支煙，斷斷續(xù)續(xù)地吸著：“這種流動的工程隊，很可能已經(jīng)不在柳州了?！?/br>
“??？”江天曉愣了愣：“那怎么辦？”

“再從別的地方想辦法，”于朗倒是云淡風(fēng)輕的：“他們能來這兒打工，那肯定是和當(dāng)?shù)厝擞惺裁绰?lián)系，明白嗎？”

“嗯……”

“走吧，”于朗夾著煙沖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