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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沒問題吧?那——人呢?!江天曉不敢貿(mào)然喊出聲,怕何盛還在暗中跟著王知。往左看,是一片漆黑的小巷,往右看,同樣是小巷,只不過多了一點燈光。江天曉想在這網(wǎng)吧門口候著也不是辦法,咬咬牙,抬腿踏上了右邊的路。這濕熱的夏夜連風都沒有,四周靜得江天曉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眼看著離那路燈還有大約十米,江天曉想,何盛到底去哪了?難道是我走錯方向了?算了,先走到路燈下面再說。正想著,卻猛地聽見一聲脆響——那路燈,滅了。江天曉怔怔看著路燈的位置——現(xiàn)在真的是一片漆黑了。他感覺自己后背的冷汗“唰”地下來了,為什么?為什么路燈會黑?那一聲脆響又是什么?是什么東西把路燈砸碎了吧?可——可這兩邊都是墻,哪來的人啊?!江天曉雙腿被定在原地,怎么也邁不開步子了,他雙手緊緊攥成拳,指尖狠戳著自己的手心——不是鬼,不是鬼,江天曉反復(fù)在心里對自己說,哪來那么多鬼?!一定是人——對,是人——那也就是說,從他出網(wǎng)吧開始,這條小路上就藏著一個人……悄無聲息地,藏著一個人!但人呢?路燈碎了,然后呢?到底有沒有人?!為什么一點聲音都聽不到?!而就在這時,江天曉忽然聽見自己身后,響起一聲若有若無的:“唉……”江天曉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后背猛地繃緊,像拉滿的弓。但是他不敢動。是幻聽了嗎?我是不是太緊張幻聽了?“唉……”又——又一聲——江天曉再也忍不住了,拔腿就跑!可他沒跑兩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緊緊扯住了衣領(lǐng)!“江天曉,”身后傳來于朗冰冷的聲音:“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江天曉哆哆嗦嗦地扭頭,看見于朗一手提溜著自己的領(lǐng)子,一手拿著手機,手機的手電筒開著,映得他一臉慘白。江天曉腦門上的汗已經(jīng)流下來了:“我……我不知道是你……”于朗一臉無奈:“本來想鍛煉你一下,你這也,膽子太小了吧?”江天曉脫力地后退一步:“于老師,我……”我什么我,我怎么這么慫???!江天曉欲哭無淚地想。“行了走吧,”于朗轉(zhuǎn)身:“何盛已經(jīng)逮著那小子了。”江天曉跟著于朗向小巷深處走去,原來剛才是于朗嚇唬他,江天曉崩潰地想,于老師真的是為了鍛煉我而不是想看我尿褲子么,這太他媽刺激了……但跟在于朗身后,剛才的恐懼和忐忑就瞬間消失了,好像只要于朗在,就什么都不必害怕。江天曉跟著于朗拐了兩個彎,走進一條死路。盡頭,何盛和韓滔一人手里一個手電筒,王知被五花大綁丟在地上,嘴里塞著團布。何盛看見江天曉就開始悶笑。“于朗,”何盛邊笑邊說:“玩的開心嗎?!?/br>于朗瞥江天曉一眼,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回頭有機會再帶他練練吧,先辦正事?!?/br>“嗯,”何盛蹲下,手電筒直沖著王知的臉:“小子,問你幾件事,你要是想站著從這走出去,就說實話,明不明白?”王知篩糠似的點頭。何盛掏出把寒光閃閃的匕首貼在王知脖子上,拽出他嘴里的布團,說:“張承和劉小盼,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我,我們……”王知喘著粗氣:“一起做生意……”“做生意?”何盛笑了笑,手里匕首一閃,竟然在王知的下巴上劃了一刀!然后他狠狠扼住了王知的脖子,王知像一條被丟在地上的魚,身子掙扎了兩下,不動了。何盛放開手,說:“還不說實話么?”“我說!我說!”王知抽噎著:“別殺我!我說!張承和劉小盼從工地上偷東西,我?guī)退麄冑u!”何盛頓了兩秒,接著問:“那為什么上個月開始劉小盼不和你聯(lián)系了?”“他和張承狗咬狗!劉小盼說不干了,張承不同意!倆人就那么僵著了!”“為什么劉小盼不干了?”“這我怎么知道啊哥!”王知聲音劇烈顫抖著:“我就聽張承提過一句,說劉小盼上了賊船想下賊船!說劉小盼要金盆洗手!他說,他說劉小盼和他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他肯定不能放劉小盼走!”第二十四章王知的背影,一溜煙消失在黑暗中。“就這么放他走了?”江天曉有點難以置信:“我們費這么大勁才捉住他……”“總不能一直帶著他或者找人看著他,”何盛從于朗手里接過打火機,點燃嘴里的煙:“抓他就是驗證我們的猜測,現(xiàn)在驗證完了,他也沒什么用了?!?/br>韓滔:“什么猜測?”何盛反問:“你不知道嗎?”韓滔沉默。江天曉受不了他們一來一去地打啞謎,扭頭問于朗:“老師,你們之前已經(jīng)有了……什么猜測?”于朗解釋道:“劉小盼說在鄭州買了房子,鄭州的房價現(xiàn)在是六千到一萬一平比較普遍,而劉小盼的工資,是一個月五千出頭,但他還有正在上學的弟弟meimei,一個月要往家里寄兩千。這么算下來,他要在鄭州買房,是很難的?!?/br>說到這個地步,江天曉才回過味來:“所以你們之前就猜到,劉小盼偷東西賺外快?”“劉小盼沒有別的途徑額外賺錢了,”于朗說:“而利益糾紛又是最容易讓人和人發(fā)生矛盾的。”“更重要的是,”何盛接話:“按王知說的,上個月劉小盼和張承發(fā)生矛盾,而通話記錄里,上個月開始劉小盼再沒給王知打過電話。并且,在這之前劉小盼給韓滔說,他已經(jīng)買了房子,可以把房子賣了去武漢買房……這么看來,很可能是劉小盼已經(jīng)攢夠了錢,的確想金盆洗手了。時間都對得上?!?/br>“可——”江天曉皺起眉:“那也就是說張承是兇手?但張承也死了?。俊崩@了這么一圈,竟然又回到最開始他們排除掉的推測?“張承很可疑,”于朗輕輕嘆氣:“明天就去張承家看看情況,他家里還有個親哥,叫張豐?!?/br>“噢,好……”“行了,”于朗拍拍江天曉肩膀:“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這幾天你很累吧。”隔著薄薄的T恤,于朗略微有些涼的手按在江天曉肩膀上,使得江天曉一陣心跳加速。身后傳來何盛刻意的笑:“哎,小江,你和你于老師還真是……嗯那個詞怎么說的來著……琴瑟和鳴啊?!?/br>江天曉隱約覺得“琴瑟和鳴”哪里不對,但又說不出來,只記得是個好詞。便模模糊糊地“嗯”了一聲。然后就聽得走在身邊的于朗冷冷地說:“何盛,沒文化就閉嘴。”何盛:“有什么問題嗎?”于朗理都沒理。回到酒店,江天曉偷偷查了“琴瑟和鳴”,網(wǎng)頁上的解釋是:比喻夫婦情篤和好。夫……妻……我他媽還“嗯”了那么一聲……江天曉簡直想挖個地縫自己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