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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觀,你要做好最壞的準備;第二,既然找人,那么你要把一切情況,如實相告?!?/br>于朗說到“最壞的準備”時遲洋明顯顫抖了一下,他低著頭,啞聲說:“可以……無論如何,我要找到她?!?/br>“嗯,”于朗看向江天曉:“你把紙筆拿出來,做一下記錄?!?/br>“我們在一起兩年了,今年……八月份開始吧,我爸媽經(jīng)常和我打電話,催我回老家相親。他們說反正我在北京也買不起房子,干脆回老家當老師,或者考個公務員。我只能一直敷衍他們,找各種借口,但因為這件事,和我女朋友有了一些矛盾?!?/br>“你為什么不告訴你家人,你談戀愛了?”何盛問。“因為……”遲洋沉默兩秒,說:“我家是蘭州的,我們那邊……觀念比較落后,我女朋友比我大一些,家里肯定不會同意?!?/br>何盛追問:“大多少?還有——你有沒有試著給家里提過她?”“……五歲,我今年26,她已經(jīng)31了。我試著給家里透過一點口風,他們反應特別激烈,我就沒再說了……我爸媽年紀都大了,我不在身邊,我怕他們出點什么事。”何盛點頭:“嗯,那你繼續(xù)說?!?/br>“這段時間我們兩個經(jīng)常吵架,我今年帶高三,確實壓力大,脾氣不好……她離家出走之前,我們已經(jīng)冷戰(zhàn)了一個禮拜,那一個禮拜我都沒回家住。等我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遲洋說到這,聲音一哽,他深吸一口氣,接著說:“她已經(jīng)走了,留下一封信?!?/br>于朗輕聲問:“信能給我們看看嗎?”“……可以?!?/br>遲洋起身走進里屋,很快出來,拿著一本,他小心翼翼掀開扉頁,把里面夾著的紙捧在手掌上,緩緩遞給于朗。于朗已經(jīng)帶上了一次性塑料手套,捏住紙的一角。看上去只是張隨意撕下的紙,一側邊緣是凌亂的波浪形。紙上短短兩行字:遲洋,你和我到此為止,以后你自己要好好過日子。周恪紙上有水滴干了之后留下的,一圈一圈的痕跡。江天曉想,不知道是遲洋和他女朋友誰的眼淚。“呃,我說話直你別不高興,”何盛從信上收回目光:“我覺得這信上的話的意思,就是她要和你分手了嘛,你找不到她,也許是因為她故意躲著不想見你呢?”遲洋搖頭:“她除了身份證幾乎什么都沒帶就走了,她的銀行卡都還留在家里?!?/br>“說說報紙的事情吧?!庇诶拾研胚€給遲洋。“那則報道……”遲洋的聲音隱隱發(fā)顫,江天曉看見他握緊了拳頭:“那則報道是假的,就是我和小恪吵架前一個禮拜,我在學校里上課的時候,突然有警察把我叫出去,盤問一些關于小恪的事情,問我和小恪什么時候認識,在一起多久了,之類的問題。后來他走的時候,說他們懷疑小恪以前……以前……賣yin。他說小恪問題很嚴重,讓我做好準備。我根本不懂他在說什么,但過了兩天,上就出了那則報道。學校領導就讓我停課,他們說影響太惡劣?!?/br>于朗:“那你知道你女朋友,在認識你之前做什么工作嗎?”“她學歷不高,一直都是臨時工,在酒吧唱歌,這個酒吧唱一陣,那個酒吧唱一陣?!?/br>于朗抱著手臂,食指在胳膊上點了點,說:“好,也就是說,報道上寫的在掃黃打非行動中捉住你們,這完全是無稽之談,對嗎?”遲洋狠狠點頭:“我完全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那個報社我打過電話,也去找過……根本沒人理我?!?/br>三人從遲洋家離開時是下午五點多,但北京的天已經(jīng)暗了。北京比武漢冷得多,干冷,大風一陣陣卷起街邊的落葉,直喇喇地刮在臉上。“先去隨便吃點東西吧,”于朗徑直走進KFC:“順便都說說自己的想法?!?/br>這會兒是臨近晚飯的點兒,幸好這家KFC有二層,江天曉在二層上找到了個相對僻靜的小角落。何盛點了兩個全家桶,上午飛機降落北京后三人就直奔遲洋家,直到現(xiàn)在,才總算能坐下吃喝一番。何盛一口氣下去半杯可樂,打了個嗝,低聲說:“這人不會又是沉淵門搞來算計我們的吧!他那些話說的前不搭后,我看不靠譜?!?/br>于朗搖頭:“他是我導師的同事的學生,在高中教書,身份是沒問題的?!?/br>“那行吧,”何盛說:“那咱們一條一條地說。我先說——第一,我覺得很奇怪,他不是在重點高中教書嗎,為什么要跑到豐臺這兒租個破房子?我看那房子起碼50年了,附近又亂得很。不過北京租房也不容易,這條可以保留。第二,他說他女朋友比他大5歲家里不同意,我覺得這理由太勉強了吧,5歲也不算很多。第三,報紙的事兒——這事兒問題太多了?!?/br>于朗點頭,看向江天曉:“你呢?”江天曉現(xiàn)在都不太敢面對于朗的目光,聞言有些慌亂地捏了捏手里的薯條袋:“我發(fā)現(xiàn)他家挺溫馨的……雖然很亂,但是他家的家具很好看,客廳那個茶幾下面,還墊著毯子……我想他和他女朋友的關系應該挺好的,不然也不會在家里花那么大心思。還有,他女朋友留給他的那封信,說‘你和我到此為止,以后你自己要好好過日子’,我不知道我的感覺準不準,但我覺得……他女朋友還是很惦記他的,如果她真的很生氣,要分手,那是不是會寫‘我和你到此為止’,而不是‘你和我到此為止’?”于朗挑眉:“還有什么想法,繼續(xù)。”“還有就是,報紙的事情,他說是先有警察到學校找他,說他女朋友賣yin,呃——那一般來說,他應該會去問他女朋友吧?我覺得很可能這就是他和他女朋友鬧翻的原因……我想,有沒有可能是……”江天曉頓了頓:“他女朋友向他承認了,她以前確實賣yin過……所以他才一個禮拜都沒回家?然后再回家他女朋友就走了?!?/br>“有可能,”于朗眼帶贊許看著江天曉,笑了一下:“你觀察地還是很細致的?!?/br>江天曉臉發(fā)熱,盯著桌子上的全家桶,不看于朗。他怕他一看,就忍不住傻笑,或者臉紅。他得忍著,于朗說讓他收回那些話就當什么都沒說過,而他也答應了。雖然他知道這不可能,但起碼在于朗面前,他得盡量裝作自己能做到。“OK,”何盛抓起雞漢堡咬了一大口,含含糊糊地說:“所以咱們能達成一致:那個遲洋絕對沒說真話——至少沒說出全部事實,對吧?”“嗯,”于朗低嘆:“周恪兇多吉少?!?/br>三人各自吃東西。肯德基里彌漫著食物的香味,響著周杰倫的,一眼望去,有不少小情侶湊在一起耳鬢廝磨。在這溫馨的場景里江天曉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悲涼,這個世界上有人濃情蜜意時,也有人正承受著失去戀人的痛苦。遲洋大概不知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