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0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后成了皇叔的掌心寵、重生之溫曦、陛下頭疼:公子又傲嬌了、七號魚館、胡作非為(H)、我哥這么強(qiáng)我也很絕望啊、風(fēng)月閣(H)、非你不可+掠奪+強(qiáng)占(H)、傳燈[星際]、何當(dāng)故人踏月來
符紙拂在水面上,江天曉瞪大了眼驚訝地看著,那火接觸了水,卻還在燃燒。幾秒后,符紙燒盡。于朗伸出食指,指尖輕點在水面上。江天曉屏住呼吸。只見剛剛在河水中散開的灰燼,竟然發(fā)出火紅色的熒光,一點一點,向于朗的指尖聚攏來!這些灰燼最終聚攏成一條火紅的直線,在烏黑的黃河水中熠熠生輝。河水緩緩涌流,這條火紅的直線卻紋絲不動,宛如某種亙古的暗示。于朗收回手,他指尖離水的一瞬間,灰燼如游魚般四散而去,光芒也消失不見。面前又是暗沉沉的黃河水。“她死在黃河里,”西北的獵獵寒風(fēng)吹得于朗衣領(lǐng)微顫,他看著遲洋,繼續(xù)說:“但是她現(xiàn)在并不在黃河里?!?/br>遲洋一言不發(fā),目光直直籠在河面上。這一刻江天曉簡直以為他要跳下去了。于朗和何盛也不說話,四人如雕像般佇立河邊,不遠(yuǎn)處的喧鬧繁華像是被一道屏障隔開了。只有獵獵夜風(fēng)自黃河而來,帶著冰涼的水腥氣,仿佛是能把人身上的熱量全部帶走。過了很久,久到江天曉揣在兜里的手都被凍麻了,他聽見遲洋嘶啞的聲音:“我要找到她。”他要找到她。翌日清晨。不到七點江天曉就被何盛叫醒了,說于朗叫他倆過去。于朗已經(jīng)穿戴整齊,遲洋的眼睛紅腫得可怕,他半垂著頭,手指在手機(jī)上滑來滑去。“是這樣的,”于朗也在自己手機(jī)上點開地圖APP:“周恪的……身體既然不在河里,那最大的可能是被打撈上來了,我們兵分兩路,何盛去公安局打聽,我們?nèi)齻€去打聽哪有撈尸人?!?/br>“撈尸人?”江天曉只在里看到過這個職業(yè),他從來沒想到真的有一天,自己會和這個神秘的職業(yè)有所接觸。“對,”于朗朝窗外望了一眼:“如果在蘭州沒有發(fā)現(xiàn)周恪,那么就是往下游飄去了……那就可能是被下游的撈尸人撈起來了。”“可以,”何盛干脆應(yīng)下:“不過在蘭州這邊我沒什么認(rèn)識的人,要把下面各個縣鄉(xiāng)都問到,會比較費(fèi)時間?!?/br>“盡快吧,”于朗說:“這邊人生地不熟的,如果蘭州找不到,那我們就要離開蘭州順著黃河往下去找了。”于朗話音剛落,一陣鈴聲響起。遲洋看著自己的手機(jī),有些遲鈍地接起電話。他接了電話,卻并不作聲。過了一會兒,他說:“滾?!?/br>又過了很久,他說:“好?!?/br>三雙眼睛都盯在遲洋身上,遲洋放下手機(jī),說:“是的記者,他說那則報道出了問題,全報社都知道,但更正不了。他說他要來蘭州,和我一起找周恪。”“不行,”于朗第一個開口拒絕:“周恪很可能成了鬼,鬼是會傷害人的,無關(guān)的人絕對不能攪進(jìn)來,我保證不了他們的安全?!?/br>“……只有兩個人,”遲洋看著于朗,目光里竟有幾分懇求:“只有兩個人,不會出事的。”“你不懂,”于朗語氣堅決:“別說是兩個普通人,就是再來一個內(nèi)行都不行,會壞事——你不是急著找你女朋友嗎?既然他們說了報道更改不了,那他們來了有什么用?!”“他們有用!”遲洋突然大吼:“他們也許能證明周恪的清白!”“清白?”于朗眼神冷下來:“人都沒了,證明清白又怎么樣?你現(xiàn)在要給她證明清白,當(dāng)初你懷疑她的時候你怎么沒這骨氣?”江天曉完全搞不清情況,剛剛于朗還心平氣和的,怎么一下子就這么兇?不過想想也是,突然冒出來兩個記者,誰知道這兩個人有何居心呢?不會是沉淵門的人吧?“……你說得對,”遲洋的聲音仿佛是從胸腔里憋出來的,又低又悶:“但我要給她一個交待?!?/br>“那你就用你的方式給他交待吧,”于朗站起身:“這生意做不成了。之前的事情就當(dāng)我白做的,何盛江天曉,走了?!?/br>“于朗?。?!”遲洋一把拽住于朗:“我求你了,幫我找到她,多少錢都可以?!?/br>于朗剛要開口,遲洋卻抓起手機(jī),把屏幕湊到于朗面前:“……她是跨性別者,社會性別是男,沒人承認(rèn)我們是戀人。”江天曉簡直反應(yīng)不過來自己聽見了什么。“我和她沒有血緣關(guān)系,我連一個找她的身份都沒有……就像那些人說我嫖娼……他們不相信一個高中老師,會和一個扮成女人的男人在一起……”遲洋臉上緩緩浮起一個微笑,一個崩潰的、珠玉俱碎的微笑,他的聲音像鈍刀,一毫米一毫米,從江天曉心臟上劃過:“周恪沒有家人,我不能放棄她,我不能讓她不清不白就沒了……我愛她。”“我求你們了,你們幫幫我……我是真的愛她?!?/br>第四十二章跨性別者。百度百科上這樣寫道:跨性別通常是指一個人在心理上無法認(rèn)同自己與生俱來的生理性別,相信自己應(yīng)該屬于另一種性別。這是一種精神醫(yī)學(xué)上的分類定義,通常用來解釋與變性或異性裝扮癖相關(guān)的情況。醫(yī)學(xué)界也經(jīng)常使用性別焦慮、性別認(rèn)同障礙或性別認(rèn)知障礙來解釋跨性別者。當(dāng)然,這個社會從來不乏豐富的詞匯來描述一個想成為女人的男人,或是一個想成為男人的女人。二倚子,娘娘腔,變態(tài)……江天曉默默盯著遲洋,雖然現(xiàn)在的他憔悴不堪,但依然看得出,是個英俊年輕的男人。一個英俊年輕的男人,在北京的重點高中當(dāng)老師,他有一個女朋友——也許說是男朋友更恰當(dāng)吧。“你為什么之前不說,”于朗語氣驚訝:“跨性別?”“她比我大兩歲,28了,我們兩個前年在后海的酒吧認(rèn)識的,”遲洋頹然坐倒在床邊:“剛開始我以為是個她是女孩兒,她也沒告訴我真話,后來我問她想不想住在一起……她突然告訴我,她是男的?!?/br>房間里鴉雀無聲。這也太過分了吧,江天曉想。“這也太過分了吧,”遲洋慘然一笑:“但是沒辦法,沒辦法你們明白么——你愛上一個人,雖然她騙了你,但你已經(jīng)愛上她了——沒辦法。我們有三天沒見,我就忍不住了,去找她?!?/br>“前段時間,有個男人來找她……我問她那是誰,她支支吾吾不說,后來那篇報道就出來了,我不知道那篇報道是怎么來的,單位的人都傳我去找小姐,我質(zhì)問她……”遲洋閉上眼,兩行淚就流了下來:“她承認(rèn)她賣過yin,遇見我之前……在三里屯,賣yin攢錢做手術(shù)?!?/br>于朗臉上沒什么表情,語氣卻明顯緩和下來:“然后呢?”“我們吵架,還動手了,”遲洋狠狠抽了下鼻子:“最后她說,我倆還是算了吧。我當(dāng)時氣瘋了,直接去朋友家住了,一周沒有回家……”再回家,她已經(jīng)不見了。只留下那封信。“所以你要把那篇報道的事情弄清?”于朗嘆了口氣:“是這樣嗎?”“……對,”遲洋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