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他的頸動脈上。

一股清涼如薄荷水的靈力順著于朗的手指流進江天曉的身體，不知不覺間疏通了胸口的悶躁感。

“小?。。?！”

就在江天曉略微松了口氣的時候，忽然聽見一聲嘶吼，轉(zhuǎn)頭，就見遲洋推開小邱，猛地朝那黑影撲了上去！

“cao——”江天曉來不及多想就要沖過去攔他，卻被于朗一把拽住領子！

“不用管他！厲鬼是有記憶的！”

江天曉一愣，下一秒，果然見那黑影被遲洋撲倒在地，不動了。

并沒有傷害遲洋。

“小恪……”遲洋痛哭著箍住黑影：“小恪，是你嗎，是你吧，小恪……”

nongnong的黑霧圍繞著那厲鬼，遲洋徒勞地驅(qū)趕著黑霧，用手扇風用嘴吹，卻依然無法讓黑霧散去。

“小恪……”遲洋抽噎著：“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你別看了，”模糊的黑霧中突然傳出一個纖細而清脆的聲音：“我的樣子……會嚇著你?！?/br>
兩行淚從遲洋通紅的眼中滾下來：“讓我看看你?！?/br>
“那已經(jīng)不是人了，”沉淵門門主高喊：“那是厲鬼！”

遲洋充耳不聞，雙手在黑影身上摸索著：“你身上好冷，小恪，水里……水里得多冷……”

幾秒后，遲洋被“嘭”地一聲掀翻在地。

黑影再次猛沖向沉淵門的人！

“咚——咚——”黑影一下接一下撞在金剛陣所形成的透明隔斷上，每一下都帶起山體的抖動！

接連撞了幾下，黑影改為貼上透明的隔斷，像一塊沒有骨頭的腐rou一樣，軟噠噠地貼著隔斷滑行。細碎的“嘩啦嘩啦”的聲音響起，沉淵門的人個個神情凝重，其他人均是大氣不敢出。

連小邱也是被嚇傻了似的，愣愣瞪著眼。

江天曉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那黑影，他看出來了，沉淵門現(xiàn)在處于劣勢，勉強能守住，卻難以進攻。那黑影在透明隔斷上緩緩滑動，是在尋找金剛陣的破綻！

于朗告訴過他，金剛陣雖然是比玄武陣更強勁的陣法，但重在防守而非進攻，對靈力的消耗也更大，因而對靈術師的要求很高，如果是幾個人一起駕馭金剛陣，則很容易因為幾人靈術水平不同，而被找到突破點。

“……嚇嚇嚇……”

黑影發(fā)出似笑非笑的詭異聲音，江天曉頭皮發(fā)麻，心跳如擂。

金剛陣中央的門主忽然揚起手——

“小?。　边t洋叫道；“你回來！”

然而晚了。

只是一剎那，門主猛地躍出，腳踩刀刃，猛地把手里的彎刀刺進黑影！

“嗤……”

彎刀把黑影刺了個穿，在另一邊，露出沾滿黑色液體的刀尖。

“哈……”黑影竟然笑了。

“他們……”江天曉顫抖著問于朗：“他們是不是要用巖木陣……”

于朗點頭：“他們這一招很妙，金剛陣是守勢，巖木陣是攻勢，變換難度很大，但現(xiàn)在在山里，巖木陣威力極大……值得一試?！?/br>
霎時間狂風四起，紅色的巖石脫落成變成粉末，漸漸將黑影包裹起來！

遲洋：“小?。。。　?/br>
“哈……”黑影又笑了。

黑霧中，緩緩伸出一只……青紫色的手。

“這不可——”門主話沒說完，就被狠狠掐住了脖子！

盡管彎刀貫穿了身體，火紅的巖石粉末越來越稠密，但那厲鬼，還是緊緊掐住了門主的脖子！

青紫的手發(fā)出“咔噠咔噠”的聲音，門主的手緊緊握著刀，臉上卻越來越泛起紫紅。

“別管我……”他啞聲說：“守住陣……這鬼不行了……”

黑色的水開始從黑影里滴落在地上。

同時，黑霧也越來越稀薄。

然而沉淵門門主，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

“李醫(yī)生”大喝：“撤！”

沉淵門眾人刀鋒一轉(zhuǎn)，利落收劍。火紅的粉末“嘩”地一聲，全部落在地上。

黑影一顫，松了手，重重砸在巖壁上！

門主彎刀脫手，自空中落下，被“李醫(yī)生”接住。

“于朗，你遲早……”

“李醫(yī)生”咬牙切齒，抱著門主，帶領沉淵門的一眾人飛快離開。

“于老師，怎么辦？”江天曉盯著那黑影：“沉淵門走了，它是不是要來攻擊我們……”

“沒事，”于朗語氣平靜：“那厲鬼是拼死和沉淵門一戰(zhàn)，已經(jīng)沒什么力量了。”

遲洋連滾帶爬沖向黑影——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得出是個人。

黑色長發(fā)，到膝蓋的羽絨服。腫脹而煞白的，一具尸體。

“周??！周??！”遲洋不管不顧抱住那尸體：“周恪?。?！”

“噯，”尸體輕聲回應：“是我……嚇著你了吧？我已經(jīng)死了很多天了?！?/br>
“周恪，”遲洋凄厲地叫道：“你騙我是不是？你——你跟我回家吧——周恪你知道——我愛你——”

“我知道，”尸體的聲音細細的脆脆的，很好聽：“遲洋，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我……我不想傷害你。我們繼續(xù)在一起，你爸媽怎么辦？還有那些人，他們已經(jīng)來找我了，我販過毒，他們不會放過我……我不想傷害你。”

“我不管，”遲洋抱緊冰冷的尸體：“周恪……”

“已經(jīng)告別過很多次了，”尸體輕聲說：“這次真的再見了。洋洋，好好過。”

“周?。。?！”

然而無論遲洋多么用力地勒緊那尸體，尸體仍是很快地，化成了一灘水。

黃渾的，黃河水。

“周恪！周恪！周恪……”

遲洋跪在地上，雙手撐地，一遍遍叫著愛人的名字。

再無人回應。

于朗轉(zhuǎn)身走到何盛面前：“我說的沒錯吧？何盛。”

何盛面無表情：“對，是我?！?/br>
“很遺憾，”于朗冷笑：“滾吧，看在這幾年的份兒上我饒過你這次，下一次……最好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何盛看看江天曉，沉聲說：“于朗，你和江天曉在一起了……你還不收手嗎？”

于朗：“收手？是該問沉淵門什么時候收手吧？”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何盛搖頭，沉沉嘆氣：“江天曉——保重。”

他說完，轉(zhuǎn)身走出了出去。

兩天后。

江天曉和于朗目送楊記和小邱架著遲洋，登上機場擺渡車。

“于老師……”江天曉：“所以遲洋真的騙了我們？”

“他和何盛沉淵門配合好的，”于朗點了支煙，慢慢說：“沉淵門找到了周恪的尸體，把尸體藏在山上。但他們沒想到周恪給遲洋發(fā)了郵件——周恪把一些證據(jù)留給遲洋，能幫遲洋撇清販毒的事——我們到了馬頭鎮(zhèn)的時候，我故意透露了行蹤，而到勝胡溝之后則沒有，再回蘭州，沉淵門找到我們，所以何盛就露出了馬腳。沉淵門以周恪要挾遲洋，逼他裝瘋……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何盛不對勁，我不想讓你去墓地，就是這個原因。但我沒想到，遲洋是裝瘋?！?/br>
“何盛他為什么……”江天曉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他為什么要騙我們？”

“也許是妥協(xié)了吧，”于朗嘆氣：“以他的能力，回到沉淵門，的確好過和沉淵門作對?！?/br>
“那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