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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真的這么問了?”
“可不是。王爺清清楚楚地問出那丫頭叫姜嬛。我們國公爺回來說,你們家那位臉都綠了?!狈畤蛉伺c理國公夫人關(guān)系不錯,拉著她的手低聲說道,“而且還是在朝堂上。當(dāng)場就有御史要參你們家那位內(nèi)幃不修。你也知道,如今這群御史,那一門心的盯著咱們這些權(quán)貴之家,就想尋點兒事兒,博一個剛正不阿的名聲?!?/p>
御史是干什么的?監(jiān)察百官,也彈劾百官的。這彈劾的對象越厲害,越能顯出人家御史的風(fēng)骨。
早前,理國公雖然有外室的這些事實,不過御史們沒覺得怎么樣。
這京都之中寵妾滅妻的人家還少了不成?一個個地彈劾過去,御史也要累死。
可是理國公這個不一樣啊。
這明顯是楚王點了名的,換句話說,還挺有典型意義。
因此理國公差點就給參了。
想到自家國公爺回來說的那些事兒,樊國公夫人就推了推理國公夫人低聲說道,“你可別心軟。當(dāng)初楚氏那么對你,半點姐妹情都沒有!如今正好兒,趁著王爺過問這件事,把楚氏的氣焰給打下去!咱們這樣的人家兒,斷然不會叫這等歹毒女子進門。就叫她一輩子在外頭待著!”
她身為正妻,與理國公夫人自然是一條船上的,冷笑說道,“也正好叫王爺把這姜嬛的事兒給抖露抖露,叫咱們府上的那些爺們兒也瞧瞧,那些妾侍生的孩子都是什么德行的!”
她們這些正室平日里受了那些姬妾庶子多少閑氣數(shù)都數(shù)不清,如今叫楚氏母女吃癟,哪怕不是自家的事兒,心里也高興。
“我們國公爺一向最要臉的?!崩韲蛉苏f這話的時候可不是心疼理國公,相反,帶了幾分笑意。
一想到最要臉面的理國公在朝中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楚王公然問候自己的外室與外室之女,那四面八方的目光之下該如何丟臉,理國公夫人就不由十分滿意。
更何況,這朝中人都想要在楚王的面前有個印象,好日后能得楚王提攜,在朝中有一席之地。
理國公也做到了。
他的確在楚王的面前掛了號了。
不過這個印象,想必理國公是真的不想要吧。
“那泰安侯府也是惡心。我聽說最近那楚氏時常出入泰安侯府。這是什么意思?泰安侯府莫非還想給楚氏撐腰不成?”樊國公夫人就冷笑說道,“前兒泰安侯夫人還想來我府中做客,我瞧著那意思,是想要我給她家大姑娘做個媒。只是如今還是算了。叫她自己張羅去吧?!?/p>
樊國公夫人是個十分喜歡做媒的熱心腸,而且來往京都勛貴之家,她喜歡說笑,與各家各府的關(guān)系都不錯,因此這些世家都喜歡請樊國公夫人做媒。
她既然說泰安侯府不好,那就是真不愿意給楚家做媒了。
理國公夫人只不過是聽聽就算了。
她是不可能為楚家出言的。
老太太與燕寧心軟,給了泰安侯夫人一點信息,叫她可以提前張羅楚家大姑娘的婚事,在理國公夫人的眼里,這已經(jīng)是姜家唯一能做的事了。不過她卻沒有想到,本是想叫大家過來給姜嬛揚名,卻沒有想到楚王竟然都已經(jīng)幫姜嬛在京都揚名了。
她的眼角帶著幾分笑意陪著自己這些年交好的夫人們一塊兒說笑了起來,等說了一會兒,就見樊國公夫人偷偷對她眨了眨眼睛。
這顯然是有話要說,因此理國公夫人借著更衣,與樊國公夫人一塊兒出來。
樊國公夫人圓圓的臉,十分富態(tài)喜慶,又因為給樊國公生了四個兒子,那在樊國公府站得穩(wěn)穩(wěn)的,就算樊國公姬妾成群也不能動搖她的位置。
更何況樊國公府的掌家大權(quán)在樊國公夫人的手中,那些姬妾的吃穿用度都得看樊國公夫人的臉色,因此,樊國公那些姬妾畏懼樊國公夫人比畏懼樊國公還厲害。
因此,樊國公夫人日子過得不錯,因此終日里笑呵呵的,瞧著喜慶開朗,大家也都更喜歡親近她。
不過理國公夫人是不敢小看樊國公夫人的。
一則是她還有三個兒子,日后沒準(zhǔn)兒還得樊國公夫人幫著做媒,另一則,樊國公姬妾無數(shù),可是樊國公府卻只有樊國公夫人生的兒女立住,其他姬妾全然沒有子嗣,這就很厲害了。
“你是有什么話要說?”她正跟樊國公夫人出來,就見外頭一道嬌小的披著大大的斗篷的身影穿過了一側(cè)的長廊,吧嗒吧嗒地跑過來。雪白的白狐皮帽兜下頭露出一張清艷稚氣的臉來。
這小丫頭手里舉著的事一枝十分峻麗鮮艷的紅梅,雪白的臉,紅彤彤的紅梅映照在臉上,映襯著她格外嬌艷。小丫頭難得今日這么高興又有活力,開開心心地舉著紅梅撲到了理國公夫人的面前叫了一聲,“大舅母!”
“才好了些就亂跑?!崩韲蛉诵χo燕寧扶了扶帽兜兒,對她笑著說道,“怎么沒給樊國公夫人請安?”
燕寧剛才舉著梅花一心一意跑向理國公夫人,并未見到樊國公夫人,此刻見到,急忙給樊國公夫人請安,有點羞澀地說道,“我在您的面前失禮了。”
她性子嬌弱膽小,就算樊國公夫人笑瞇瞇的,可是還是叫她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雖然膽小,然而素日里的教養(yǎng)還在,她也并不會在外人的面前十分扭捏,仰頭對樊國公夫人笑著說道,“我打攪夫人與舅母說話了。那我一會兒再來。”
“你來是做什么?”樊國公夫人卻拉著她笑著問道。
燕寧抿嘴,看了理國公夫人一眼,有些快活地說道,“外頭的梅花兒開得正好,我挑了一枝開得最嬌艷的,想給舅母賞玩?!彼抗饴湓诶韲蛉说纳砩?,帶著十足的依戀與孺慕,顯然是真心孝順理國公夫人。
理國公夫人不免心中熨帖,笑著問道,“給老太太那兒送去了沒有?”她的目光十分疼愛,樊國公夫人看著這兩個說話,不由眼睛越發(fā)明亮起來,聽見燕寧乖巧點頭說道,“已經(jīng)送了。老太太說很好看。大舅母,我先給大舅母放著,還得去送表姐們呢?!?/p>
“那你快去吧?!崩韲蛉私辛松磉叺难诀哌^來,叫燕寧自己去玩兒。
燕寧又急忙給樊國公夫人福了福,這才扶著如今對她越發(fā)小心看護的拂冬,高高興興地走了。
“阿寧如今也是個大姑娘了?!毖鄬幧煤?,樊國公夫人自然不是瞎子,此刻贊嘆了一聲,想到理國公夫人與燕寧仿若親生母女,不由帶著幾分關(guān)心地問道,“你家大姑娘的婚事我是不敢過問的,你的心里也該有數(shù)兒。只是這個小兒的,你是什么章程呢?”
見理國公夫人微微一愣看過來,樊國公夫人便笑著說道,“這孩子脾性羸弱,又是個嬌養(yǎng)長大的性子,若是夫君挑不好,只怕……”她咳嗽了一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