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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自然不會對李貴妃刨根問底,等過了一段時間,太子和楚王來到了皇帝的寢殿來看望皇帝,燕寧便見太子的臉色不好看。
太子一向厚道寬和,其實做出把朝臣下了大獄這樣的事,已經算是嚴厲了。
燕寧便起身跑到楚王的身邊,抓住楚王的大手,躲在楚王的身后探頭探腦去看太子,小心翼翼的樣子。
太子見了她怯生生地從楚王身后探出頭來看自己,不由露出幾分無奈。
“見過叔祖母,見過姨母?!彼丝棠樕仙写鎺追峙荩钯F妃急忙把他叫到自己的面前來問道,“前朝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你彈壓不住那些人了么?他們欺負你了?”
她帶著幾分關切,雖然突然問到這件事叫太子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他一向不瞞著李貴妃,便露出幾分惱恨來說道,“這群無恥小人,看見父皇人事不知,就背叛父皇!我想到那時他們那副嘴臉,就恨不能抄了他們的家,殺了他們滿門!”
他這話已經是惱怒到了極點了,李貴妃不置可否,問他說道,“如今這里只有親近的人。你和我說一句實話,你是真的不想登基,還是只是在故作姿態(tài)?!?/p>
“姨母!”太子一愣,便正容說道,“父皇尚在,我絕不會篡奪皇位!父皇在一次,這天下就是父皇的。我其實……”他黯然地說道,“我其實不在意太子之位,也不在乎皇位。姨母,我只想與父皇一家人平安太平地過日子?!?/p>
他提到這件事,便露出幾分傷心,側坐在龍榻旁握住了皇帝的手低聲說道,“如果父皇可以醒來,我什么都愿意付出。什么皇位……旁人稀罕,可是我卻不稀罕?!彼煅手湎卵蹨I,低聲說道,“皇位與江山,怎么能與父皇相提并論?!?/p>
因為他在意皇帝,因此才會震怒。
皇位對于太子來說雖然也要緊,可是卻比不上皇帝。
李貴妃不說話,看著太子在皇帝的面前垂淚,許久也落下眼淚,低聲說道,“是啊。你已經失去了母親,可是這群陰險小人,卻想叫你連你父皇也一同失去?!彼吞訉ψ箿I,無助可憐,一旁是無聲無息的皇帝。
燕寧抿了抿嘴角,見李貴妃拿帕子捂著嘴角哽咽地流淚,便急忙拉著楚王出來了。等他們夫妻到了自己的宮室,太子妃急忙上前請安,之后帶著幾個小皇孫避讓出去,楚王便看著躺在床上正哼哼唧唧的長樂與長生對燕寧問道,“長樂是不是胖了?”
長樂胖了。
可是長生卻還是弱弱小小一團,瞧著跟吃不飽似的。
其實燕寧冤枉。
來了宮里,長生能吃能睡的,倒是長樂有些懨懨的,因此吃得少了些。
可是吃得少的女兒胖了,吃得比從前還多的兒子瘦了。
燕寧覺得自己太難了,她決定告狀,對楚王說道,“他們在宮里都不服管了。天天生事,還欺負皇孫。四皇孫都被欺負哭了。”四皇孫年紀最小,且因是幼弟自幼嬌氣,瞧著很好欺負,因此就真的被欺負了。
燕寧也說不好到底是這兩個小家伙兒誰干的,反正四皇孫看了他們一會兒就嚎啕大哭,委屈得不得了。她義憤填膺地和楚王告狀,楚王看著她和自己的孩子,忍不住心里生出幾分柔軟,只覺得朝中的紛亂帶來的煩躁都慢慢地褪去了。
見他勾了勾嘴角,燕寧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親手幫他脫下外衫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你不知道,今天馮家的人也進宮,對貴妃娘娘說了好些不知所謂的話。如今馮家都給下獄了?!?/p>
她把今天馮族長說的那些話說給楚王,楚王突然瞇著眼睛說道,“馮家的人在后宮挑撥,前朝又有人進讒言于太子。這件事蹊蹺得很。如果不是有人授意,怎么會有人做這樣的事?!?/p>
難道這群人不擔心皇帝昏迷著昏迷著就醒過來,朝臣們卻簇擁著太子登基,騎虎難下了不成?
天無二日,國無二主。
如果皇帝醒來,怎么面對登基的新君?
或者,這江山交給誰……
楚王突然臉色凝重起來。
他攬著軟軟靠著自己的燕寧緩緩地說道,“這件事蹊蹺得很?!?/p>
“什么蹊蹺?。俊毖鄬幒闷娴貑柕?。
“這幾個奏請?zhí)拥腔某迹降资窍胍稒C,還是想陷害太子,在陛下面前陷太子于不義?如果太子當真登基,而陛下醒來,那他們的父子之情就全完了。”楚王臉色沉沉地說道,“太子守得住本心,因此沒有受到引誘。不過……如太子這般能不受皇位誘惑,沒有順勢答應登基的太子,也不多?!?/p>
古往今來,做太子的能有不想做皇帝的么?
如此刻這般震怒,約束朝臣的太子當真是不多了。
都說天下無父子兄弟,多少朝的皇族為了皇位沒有了骨rou親情,太子如此難能可貴,可也只怕是那些唆使太子之人完全沒有想到的。
他們沒想到太子會拒絕。
因此,他們當時本以為太子會答應登基,順勢取代昏迷了的皇帝的。
如果是這樣,不僅太子的名聲毀于一旦,而且與皇帝之間再也不會回到從前父子情深。
除非那些朝臣篤定皇帝必然駕崩。
可是他們怎么會怎么篤定?
楚王想到這里,揚聲命人進來,想了想才對進了宮門的何澤緩緩地說道,“不必理會那些朝臣。去審問馮家的人。馮家的人,軟骨頭罷了。拉去慎刑司好好叫他們開開眼,再審問他們,想必他們什么都愿意交待?!?/p>
他沉思半晌,眼底露出幾分冰冷地對何澤說道,“叫他們交待清楚,到底是誰唆使他進宮,妄圖影響太子,唆使太子登基。”那些朝臣或許還有幾個硬骨頭,可是馮家那種窩囊廢,打幾鞭子下去,叫他們知道厲害就什么都會說了。
楚王吩咐下來,何澤便低聲答應了一聲,直接去審問馮族長還有馮家的子弟。
楚王便彈了彈手指,慢慢地說道,“其實我倒是能猜出一點。”
“是不是九皇子?可是他為什么要攛掇太子登基?這有什么好處不成?”燕寧不由茫然地問道。
“這就是他的毒辣之處。陛下這次昏迷和他絕對脫不了關系?!背跄樕涞坪踉谙胫裁?,不過燕寧見他似乎在思考嚴肅的問題,便沒有打攪他,而是專心照顧自己的兩個孩子。
等這一晚上過去,清早上上朝的時候,何澤回到楚王的面前,將許多的供詞拿給楚王輕聲說道,“姓馮的招了,說是九皇子對他說,叫他去影響太子殿下登基的。說是好歹這也算是擁立之功。之前太子與馮家離心,而且馮家又之前因九皇子的緣故說了太子許多不好的話,因此這時候正是修補舅甥感情的大好機會。如果太子登基,一定會感激馮家的仗義執(zhí)言,說不得馮家的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