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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br>“走錯了都還能遇見,那興許是緣分。”話音剛落,橘色的燈光亮起,照亮了這個七號魚館。邢庭鼓足勇氣轉過身,他看見有一排書架被人移開了,那后面分明是個密室,那個聲音就從里面?zhèn)鞒鰜怼?/br>密室里走出來一個人,他穿著一身棕色睡袍,懶懶地端著燭臺,白皙修長的右手上戴著一根紅色的九乘金剛結繩,極為醒目。他微微抬起下顎,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好久不見,邢庭?!?/br>邢庭大驚:“何復!你怎么會在這里?”說完,他突然想起警局大門前,陽明臻對自己說過的話。邢庭往后連退兩步,有些害怕地看著何復:“你究竟是鬼還是人?我去警局里找過你,他們說你死了,死了兩年了!”何復端著燭臺,向魚缸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我確實是死了,不過我又活過來了。對于死而復活,獲得新生的人來說,你們難道不應該表現(xiàn)出開心嗎?”他說得很認真,語氣很柔和,娃娃臉上露出純潔無害的笑容,邢庭看著卻覺得毛骨悚然。“死人怎么可能復活,你是鬼!”邢庭十分肯定地說。何復笑了,他往魚缸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我不是何復?!彼f,“真正的警察何復死了,我是七號魚館的主人,臨死前他讓我?guī)退槊髡嫦啵晕易兂闪怂臉幼踊氐搅司?。直到有一天,陽明臻發(fā)現(xiàn)了我是假的,他將我趕走了。”盡管何復說得很認真,他的表情也很自然,沒有撒謊者的神態(tài)??墒切贤s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是撒謊高手,他滿口謊言一次又一次的欺騙了他。何復似看穿了他的心思,說:“我可以證明,我沒有騙你。”他站起身,離開沙發(fā)走向那本人高的魚缸,從里面挑出一尾小小的紅魚握在手中。他小聲地對魚說道:“給這位大哥哥變一個把戲好不好,一會兒就給你食物吃?!?/br>小紅魚在何復手中擺了擺尾巴,他側身對邢庭說:“你閉一會眼睛,它年齡還小,會害羞的?!?/br>邢庭雖然不知道何復想干什么,但還是聽話的閉上眼睛。“好了。”就這么短短的一瞬間,邢庭的面前就多了一個人,他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只是這個邢庭的身上沒有穿衣服?!贤ァ行┖π叩剞D過身去,何復不知從什么地方拿出一身衣服給這個‘邢庭’穿上。邢庭本人看得目瞪口呆,這是什么戲法?那條魚居然變成了他的樣子,甚至還有著人類害羞的本能?何復說:“它還不會說話,若是再長大一點,他就能和你完全一樣了?!?/br>“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邢庭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真實的戲法,他甚至有一種沖動想給何復跪下來,求他收自己為徒,如果學會了這種戲法,以后上大街上騙錢,一騙一個準,那么后半輩子的就不愁吃喝了。他小聲問:“你能不能教一教我這種戲法,簡直太棒了?!?/br>何復笑了:“這不是戲法,是你從未見過的事實?!?/br>“在這座城里還有許多隱藏的異人,異人和普通人不一樣,他們生存的方式比普通人更難。他們一旦被獵人抓到,下場就是被煉成丹藥,亦或者被同類吞噬。”“為了躲藏,他們選擇將自己變成一條魚,藏在赤云路七號魚館?!?/br>邢庭的大腦一時之間有些轉不過來,他像個白癡一樣看著何復,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你的意思是你魚缸里養(yǎng)的并不是魚,而是人?”“準確地說,不是人,是異人。”何復糾正道,“他們擁有正常人沒有的能力,卻很難和正常人一樣存在于世間?!?/br>正常人沒有的能力?邢庭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的‘變臉術’,那是他的秘密,每年只要到了冬至他的臉就會被繭包裹住,需要等三天后,他的臉才能破繭而出。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很怕行走在人群里,他怕自己被別人當成異類驅逐,所以總是獨自一人。如果何復口中說的異人,就是他這種人的話,那么他會不會被何復當成魚一樣養(yǎng)在這個大魚缸里?他在腦海里幻想,何復穿著這身睡袍,悠然自得地坐在魚缸前,時不時地將他從魚缸里拿出來,讓自己為他變臉耍戲法的模樣,忽然覺得頭皮有些發(fā)麻。“你在想些什么?”何復依靠在沙發(fā)上,懶洋洋地看著邢庭。“沒,沒什么?!毙贤セ剡^神來,發(fā)現(xiàn)剛才那條小紅魚變的‘邢庭’已經不見了,“那個人去哪里了?”何復指了指魚缸:“哪兒,比起做人,它好像更喜歡在水里?!?/br>果然,那條小紅魚已經在魚缸里自由自在的游泳,它朝著邢庭吐了一個泡泡,像是在對他示好。“它好像很喜歡你。”何復看著邢庭,“所以,你要不要留下來做個廚子?”邢庭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你這里又不是飯館,為什么需要廚子啊?”何復的理由很簡單直白:“因為我不會做飯?!?/br>邢庭:……他想起何復煮的那碗白粥,這個人好像確實不太會煮飯。“我看過了,沒有人肯要你,所以你留在我這里再合適不過?!焙螐托Σ[瞇地說,“因為我的錢,足夠養(yǎng)你一輩子?!?/br>一個男人對著自己說出‘養(yǎng)你一輩子’,邢庭竟然覺得自己的臉有些微微發(fā)燙,心跳有些加快,不知道是因為錢,還是因為他。“呸!”邢庭對著自己的想法狠狠吐了一下,“給錢的就是大爺,行吧,何大爺你喜歡吃什么呀?”“都可以?!?/br>何復是個不挑食的乖寶寶,一年四季都喝粥,宛如一個水做的男人。因為,他除了粥什么都不會做。魚缸里的魚們聽見邢庭愿意留下來,齊齊搖著尾巴,吐著泡泡。它們終于可以有好吃的東西了,邢庭簡直就是個救魚于水火之中的大英雄!邢庭從何復那里拿了買菜的錢,提著菜籃子宛如一個中年婦女,扭著屁股就走去了的菜市場。臨走前,他瞧著蘭花指問何復:“我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娘?”何復輕輕咳嗽一下:“可能是人面佩威力太大,盡管你身體已經沒有它了,可是你現(xiàn)在一時半會改不了這種姿態(tài)?!?/br>邢庭拿著錢往兜里一踹,氣憤跺腳,翹著蘭花指一聲嬌罵:“討厭!”然后他摔門而去,只留下何復一人坐在魚缸前偷笑。“小魚,我給你們新找來的寵物好玩嗎?”七條魚開心地游來游去,寂寞無聊的魚生終于有了好戲可以圍觀。他們的主人,好似好久沒有這樣笑過了。看來今晚,可以吃上一頓美味的食物。在菜市場里來回穿梭的邢庭內心卻只有一個想法,他找到了一個庇護所。如同何復說的那樣,異人會被獵人捕殺,只要在七號魚館里就不會有獵人敢闖。既然生命可以保證安全,又可以拿著錢花,娘一點又有何妨呢?去他娘的,扭就要扭出滋味,sao就要sao得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