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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有鬼眼誰有鬼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5

分卷閱讀165

    是一件讓老派國家工廠舊址,就此淡出人群,不再被人提起,它曾有過的輝煌歷史,無比失落和令人惋惜的事情。但對于別有用心之人來說,卻是個藏匿終極秘密,既方便取回,又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的,最適合埋葬已逝愛情和罪惡遺骸的世外桃源。

王行云和拓麻,小心翼翼地圍繞著工廠舊址外墻,走了整整一圈,才在一個偏僻外墻的拐角,發(fā)現(xiàn)了那個造型奇特,被王行云一直比喻成‘噴水池’的工業(yè)蓄水池。

令人費解的是,明明工廠早已荒廢幾十年,斷水?dāng)嚯姸疾恢掷m(xù)了多久。這個水池中的水,竟然還是冰冷和清澈見底的干凈水。仔細(xì)側(cè)耳聆聽,工廠黑燈瞎火的院落之內(nèi),仿佛也有汩汩流水之聲不絕于耳。

難道,這里還有人?

第174章廢棄工廠

拓麻趴在外形酷似噴水池的圓形蓄水池金屬邊緣,盯著里面似乎是剛剛才被蓄滿的水,疑惑不解。

“會不會是,某次下雨過后,殘存下來的雨水?看起來干凈而已,這里的光線很暗,背光看不出水質(zhì)的真實情況的?!蓖芈椴聹y道,并試探性地伸手至池邊,用手掌撈了半捧水,湊到唇邊打算嘗嘗。

湊到唇邊的手掌,卻在中途被另一只戴著手套的手掌,攔截在了一旁。

“是誰教給你測試來歷不明水源的方法,是遞到唇邊嘗一嘗?即使這水真的是干凈和新鮮的,這也是工業(yè)用水。能不能飲用還是其次,是否勾兌了有毒物質(zhì),都說不定,你還敢湊到嘴邊嘗嘗?”王行云隔著手套,握住了拓麻碰過水那只手的手腕,拎到面前,閉著眼睛仔細(xì)嗅了嗅。

除了一股濃烈的鐵銹味兒,并無其他多余的味道。

王行云松了口氣,放開了拓麻的手腕,順便摘掉了已粘上了不少磚灰和鐵銹污漬的白手套,從手包里抽出一張紙手帕,遞給拓麻擦沾了水的濕手。

“哈哈哈,王員外,你是不是最近看多了懸疑和電影,總覺得走到哪里都會被人投毒陷害啊。啊!大概是那種感覺,‘總有刁民想害朕’?”拓麻笑嘻嘻地接過紙巾,隨意團在手里抹了幾把,擦干了手掌,毫不在意地把用過的廢紙踹進了褲兜里。

微風(fēng)徐來,拂過拓麻沾過水的掌心,或許是心里錯覺,他莫名覺得有點癢。

“是不是大生意要上門了?手癢不是通俗說法的有錢要上門么。王員外,咱們沒準(zhǔn)要發(fā)橫財了?!蓖芈槔o了外套的領(lǐng)口,突然覺得有點熱。這才想起自己身上披了兩件王行云的外套。一套是剛下車時,從車后座順手拿出來穿上的;另一件是現(xiàn)在披在最外層的皮夾克,原本是王行云穿在身上的外套。在地下停車庫的時候,因為自己突然地昏倒,被墊在了身下,當(dāng)做臨時被褥。后來他醒來后,也就一直披著,完全忘記了要還給王行云這回事兒了。

拓麻有點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

借用一件外套,對于潔癖患者的當(dāng)事人來說,已經(jīng)很勉強了,更可況是接連著兩件。皮夾克因為曾被鋪在地上,多少都占了些許灰塵。拓麻自己覺得沒什么,可是設(shè)身處地想了想王行云的感官,還是縮了縮手。

衣服還是要還給王行云一件的。皮夾克臟了不要緊,不是還有穿在里面的另外一件干凈的外套么。拓麻邊脫衣服,邊感嘆著自己心細(xì)如麻和驚人的智慧。

他把先脫掉的皮夾克,搭在了肩膀上,然后繼續(xù)解開里面那件外套的扣子。

皮夾克方便穿脫,是不銹鋼拉鏈一拉到底的設(shè)計,脫下來的時間,總共花費不足五秒。但穿在里面的那件藏綠色的呢子外套,卻并不好穿脫。

拓麻很勉強地緊跟著王行云的腳步,邊走邊解扣子。等他終于解開了,與略緊的扣眼糾纏在一起,死活不肯分開的最后一顆紐扣的時候,后背已出了不少的汗。脫下毛呢的外套,僅穿著一個日系淺綠色格子衫,一邊肩膀上還搭著黑色皮夾克外套的后背,在廢棄工廠的廠房內(nèi),卻并不覺得冷。

一直擔(dān)心王行云穿得單薄,被風(fēng)吹感冒的拓麻,因為對室內(nèi)溫度的感知,而稍稍松了口氣。

他重新披上了皮夾克,因為炎熱,并未拉上拉鏈,大咧咧地敞著口,還頗為自在地解開了一顆襯衫上的紐扣,露出了一小截瑩白的肌膚,隨著走路的顛簸,偶爾能看到他消瘦的鎖骨。

拓麻把剛脫下的,還帶著他后背余溫的呢子外套,搭在了一只手臂上,大松一口氣地去抬頭去喊理應(yīng)在他前方不超過五步遠(yuǎn)的王行云。

他叫的聲音不算大,但也足夠響徹整片空曠的廠房,卻遲遲不見有人回答。

“王員外!王行云!你兩條大長腿可真沒白長啊,走的也忒快了??斐隽寺?,讓雙方部隊今早會師。這黑燈瞎火的……”拓麻有點輕微的夜盲癥,在比較很暗的環(huán)境中,視線特別不好。剛才在不知不覺間,跟隨著王行云的腳步,進了空曠的磚制廠房,原本光源還算充足的視野,一下子變得昏暗。雖然室內(nèi)因為隔絕了冷風(fēng),而變得溫暖濕潤,但人類對于看不見的恐懼,從來都是遠(yuǎn)超寒冷和干燥的外在環(huán)境的。

拓麻的膽子從來都不小。他對于未知的事物,有一種迷之沖動。即使內(nèi)心有所畏懼,但依然無比向往。

就像電影、電視劇那些明知有所作為,會遭遇更多的離奇和鄙夷所思之事,卻勇往直前的大多數(shù)男主角一樣,比起可能會發(fā)生的非自然現(xiàn)場帶來的恐懼,他更畏懼,因為對未知的擔(dān)憂,而放棄嘗試之后,帶來的難熬平庸和后續(xù)的懊悔。

所以,當(dāng)他在黑暗無光的環(huán)境中,喊了半天王行云,卻沒人應(yīng)答的時候,他的內(nèi)心并未有什么波瀾。

比無人應(yīng)答,滿眼漆黑,還要糟糕得多的情況,他已經(jīng)不知在另一個環(huán)境中,歷經(jīng)過多少回了。比起辦事細(xì)心,準(zhǔn)備周全,面冷心熱的小伙伴王行云,夢貘小姐從來都不算是一個好搭檔。

她滿足他的好奇心,也提前告知他違規(guī)cao作的后果,卻從來不會給他更多的解釋和建議,更不會與他共同承擔(dān)好奇所導(dǎo)致的后果。

即使是另一種形勢的縱容,他與她的距離,也始終隔著那不明為何物的鬼面,與真假難辨的各種訴求。

但王行云卻不同。

拓麻站在黑暗中,感受著緊貼著后背的皮夾克所帶來的暖意。消瘦的臉,在一片混沌中,不知不覺中,掛上了苦澀的笑意。

其實這件事,從始至終,都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

無論是從那個堆滿了鳥類尸體,充斥著整個空間腸子和福爾馬林味兒的遠(yuǎn)郊倉庫,作為開端的,人頭草泥馬男神的殺人分尸事件;還是莫名其妙黑道小姐的精神狀況大調(diào)研。王行云本就沒有義務(wù)參與。

套用那句最流行的毒雞湯語錄:別人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

一向冷清寡言的王行云,到底是什么時候,從一個老實本分的隔壁老王,變成有情有份的王員外的呢?

拓麻站在黑暗中,深深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