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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省內(nèi)疚之情,藍忘機搖了搖頭,二人一齊出了墳地,轉下坡去,坡下三人立即驚訝又警惕地望向他們。一男一女是夫妻,都蹲在地上,中間站著個梳著雙鬟的小姑娘,大約才十歲左右。那女子是個容貌頗為清麗可人的少婦,腰間佩劍,第一眼見到魏無羨,立即拔出,劍鋒指他,喝道:“什么人!”魏無羨道:“不管是什么人,總歸是人,不是別的東西?!?/br>那女子還要說話,卻看到了魏無羨身后的藍忘機,她當即一怔,道:“含光君?”藍忘機居然沒佩戴抹額,一時之間,她竟不敢確認,若不是那張臉令人見之難忘,恐怕還要遲疑一陣。她把目光移回到魏無羨身上,恍惚一陣,道:“那,那你是,你是……”夷陵老祖重歸于世的消息早已傳開,現(xiàn)在和藍忘機在一起的,一定是他,因此被認出并不奇怪。魏無羨見她隱隱有激動之色,相貌又有些面熟,心道:“難道這位夫人認識我?我跟她有仇?招惹過她?不對啊,我不認識叫做青羊的姑娘……啊,綿綿!”魏無羨恍然道:“你是綿綿?”那男子瞪眼道:“你叫我女兒干什么?”原來,那名方才亂跑不小心撞破他們的小姑娘是綿綿的女兒,名字也叫綿綿。魏無羨覺得頗有意思:“一個大綿綿,一個小綿綿?!?/br>藍忘機對那女子頷首示禮,道:“羅姑娘?!?/br>那女子將微微頰邊散亂的頭發(fā)拂到耳后,還禮道:“含光君?!庇滞蛭簾o羨,道:“魏公子?!?/br>魏無羨對那女子笑道:“羅姑娘。哦,這回我可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br>羅青羊略為羞赧地一笑,似乎想起陳年舊事,很不好意思,將那男子拉上來,道:“這是我夫君?!?/br>那男子覺察他們并非惡徒,面色緩和下來,寒暄幾句,魏無羨隨口問道:“不知這位先生是哪家族人何派門人?”那男子很爽快地道:“哪家的都不是。”羅青羊望著丈夫,含笑道:“我丈夫并非玄門中人,以前是商人。不過,他愿意和我一起夜獵……”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男子,竟然愿意放棄原本安定的生活,不畏漂泊,不懼危險,敢和妻子一起顛沛流離,奔走各地,這是極為難能可貴的事,魏無羨不禁肅然起敬。他道:“你們也是到這兒來夜獵的?”羅青羊點頭道:“正是。我聽聞這座山頭有野墳邪祟作亂,侵擾此地民生,苦不堪言,因此到這里來想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地方。你們二位已經(jīng)處理干凈了?”若是魏無羨和藍忘機已經(jīng)處理過了,那便不需要別人再插手了。魏無羨卻道:“你們被那些村民騙了。”羅青羊一怔:“此話怎講?”魏無羨道:“他們對外說是邪祟無辜作亂,實則是他們自己先挖墳盜墓,將死者尸骨胡亂丟棄,才遭到野墳主人的還擊。”羅青羊的丈夫疑惑道:“是嗎?可就算還擊,也不必殺害好幾條人命吧。”魏無羨和藍忘機對視一眼,道:“這個也是假的。根本沒出人命,我們查過了,只有幾個挖墳盜墓的村民被陰魂嚇過之后臥床了一段時間,還有一個逃跑太匆忙,自己摔斷了腿。除此以外沒有傷亡,什么好幾條人命都是他們瞎編來聳人聽聞的?!?/br>羅青羊道丈夫道:“竟然是這樣?這也太無恥了吧!”羅青羊嘆道:“唉,這些人哪……”她似是想起什么舊事,搖了搖頭,道:“哪兒都是這樣的。”魏無羨道:“剛才我嚇了嚇他們,這次之后他們應該都不敢上來盜墓了,邪祟自然也不會去找他們的麻煩。解決了。”羅青羊道:“可他們?nèi)羰钦垊e的修士來強行鎮(zhèn)壓……”魏無羨笑了笑,道:“我露過臉了?!?/br>羅青羊了然。夷陵老祖已經(jīng)露過臉了,被那幾名修士看到之后必然會到處擴散消息,旁人只當他已經(jīng)把這一帶劃成自己的地盤了,哪個修士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敢上來惹他?羅青羊笑道:“原來如此。方才看綿綿嚇成那樣,還以為她遇上了什么邪祟,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切莫介意?!?/br>魏無羨心道:“不不不,可能我們這邊才比較失禮?!泵嫔蟿t一本正經(jīng)道:“哪里哪里,嚇到了小綿綿,也請你們不要介意?!?/br>羅青羊的丈夫將女兒抱了起來,綿綿坐在父親手臂上,鼓著臉頰瞪魏無羨,一副又是氣惱羞憤、又是難以啟齒的小模樣。魏無羨見她穿著淺緋色的小裙,臉蛋玉雪可愛,眼睛猶如紫黑的水晶葡萄,很想擰擰她的臉蛋,終歸是人家父親在一旁虎視眈眈,只捏了捏她垂下來的小辮子,負手笑瞇瞇地道:“綿綿長得可真像羅姑娘你小時候?!?/br>藍忘機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羅青羊樂了,抿嘴一笑,道:“魏公子,你說這話不心虛嗎?你當真記得我小時候長什么樣子?”這抿嘴一笑,依稀與當年那個穿緋色紗衣的小姑娘重合在了一起。魏無羨分毫不覺得羞愧,道:“當然記得!和現(xiàn)在也沒什么差嘛。對了,她幾歲了?我給她發(fā)點壓祟錢。”羅青羊和丈夫連忙推辭道:“不用不用?!?/br>魏無羨笑道:“用的用的。反正不是我出。哈哈?!?/br>夫妻二人微微一怔,尚未明白過來,藍忘機已自覺往魏無羨手里放了東西。魏無羨從他手里接過那幾顆沉甸甸的壓祟錢,堅持要送給綿綿,羅青羊見推辭不過,便對女兒道:“綿綿,快點謝謝含光君和魏公子?!?/br>綿綿道:“謝謝含光君?!?/br>魏無羨道:“綿綿,是我給你的呀,你怎么不謝我?”綿綿氣憤憤地瞪他一眼,不管他怎么逗,就是不肯和他說話,只是低頭拉脖子上掛著的一條紅繩,拽出了一個精致的小香囊,很寶貝地把壓祟錢放了進去。不久便下了山頭,魏無羨只得頗為遺憾地同他們道別,和藍忘機一起走另一條路了。等他們身影消失之后,羅青羊責備女兒道:“綿綿。這么沒有禮貌,那是從前救過娘親命的恩人。”她丈夫大驚:“是嗎?!綿綿,聽到?jīng)],你看你多沒禮貌!”綿綿嘟噥道:“我……我不喜歡他?!?/br>羅青羊道:“你這孩子,你要是討厭他,你早把壓祟錢扔了。”綿綿紅撲撲的小臉埋在父親胸口,哼哼唧唧道:“他干壞事!”羅青羊啼笑皆非,正要說話,她丈夫奇道:“青羊,我以前聽你提起過這位含光君,記得他是為世家出身的大人物,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小地方,獵這種小獵物?”羅青羊耐心地對丈夫講解道:“這位含光君和別的名家名士不一樣。他一向是逢亂必出。只要有邪祟作亂為禍害人,無論夜獵對象品階高低,功勞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