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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了,幾乎每個村子的村口土墻上都貼著婦女能頂半邊天的標題大字。 的確,下地干活的時候,婦女和男人一樣的勞動,臟活累活搶著干,有的婦女甚至比男人還能干呢。 然而忙完地里的活兒回到家里,雖然都是一樣的累,男人往椅子上一坐,點上旱煙卷就沒什么事兒了,婦女還要做飯,喂豬,掃地,洗衣服。 一樣都不能落下。 就比如這開始吃飯了,雖然男人也有手,但一定是要家里的婦女一碗一碗給盛好,男人盛飯,那是不可能滴。 王文廣話音一落,趙老漢就皺起了眉頭。 這時候王玉花又挺有眼色了,一盤rou也吃得差不多了,她拖著一身肥膘站起來,高聲說道,“姐夫,你要喝雞蛋湯嗎?我來給你盛!” 趙珍珍皺了一下眉頭。 王文廣是化學教授,不但有輕微的潔癖,而且多少有點顏狗,最看不得王玉花這種又丑又胖的粗鄙女人,他冷冷的拒絕了,“不用你盛!” 王玉花愣住了,全家人都知道,趙珍珍這個大姑姐其實挺有脾氣的,需要順毛捋,但大教授姐夫向來很和氣的呀。 這種態(tài)度她還從沒見過。 雖然只有短短四個字,但語氣里的嫌棄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王玉花雖然不高興,但為了在公婆面前表現(xiàn),還是飛快地盛了一碗端給王立廣。 屋子里的氣氛變得特別尷尬,除了滿眼贊同的趙老漢。 王文廣什么也沒說,將雞蛋湯放到趙老三面前,自己起身又重新盛了一碗。 第二天吃過早飯,趙珍珍和王文廣帶著幾個孩子準備去櫻桃公社了,都走出村口半里路了,王玉花氣喘吁吁的跟上了。 和昨天表現(xiàn)的冷淡不同,這次她滿臉帶笑,說道,“大姐,昨天咱爸說讓我跟你們一起去鎮(zhèn)上買餅干,沒想到早上起來就害喜,差點錯了時辰呢!” 趙珍珍冷著一張臉,說道,“我們?nèi)ユ?zhèn)上是有正經(jīng)事兒的,再說了,這次來也沒帶什么錢,更沒有糧票,有了老四我們自己的票還不夠用呢,哪里有錢給你買餅干?” 王玉花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她。 趙珍珍懶得理她,索性扭過頭和張媽說話。 重生也有一個多月了,趙珍珍有時候會反思,她前世在別人眼里,尤其是在丈夫王文廣和趙家屯左舍右鄰的眼里,絕對算是個孝女,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愚孝了。 然而實際上,并不完全如此。 趙珍珍雖然是家里唯一的女孩,但上面有哥哥,下面有體弱多病的弟弟,從小就是爹不疼娘不愛的,而且朱家英趙老漢兩口子特別的重男輕女,從不掩飾也不避諱,特別是倆人吵架的時候,女兒就成了出氣筒。 什么賠錢貨喪門星等等,什么難聽說什么。 其實趙珍珍從小學習很好,但上到小學畢業(yè)就輟學了,做飯洗衣打掃衛(wèi)生,等過了十二歲,就跟著母親朱家英一起下地掙工分了。 饒是這樣,十五歲時,趙珍珍也出落得如同花骨朵般。 農(nóng)村娃結(jié)婚早,訂婚更早,上門來提親的很多,朱家英和趙老漢貪圖彩禮,竟然相中了鄰村的張老三。 沒等正式訂親,趙珍珍跑到鄰村去看了看,那張老三比她大至少十幾歲不說,還長得很丑,她躲在麥垛后面偷看的時候,張老三拽著一只土狗,用荊條做成的鞭子沒命的抽,那狗很快就奄奄一息了。 趙珍珍回到家,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夢里都是張老三那猙獰的面容。 數(shù)九寒天,她住的廂房本來沒點爐子就冷得很,趙珍珍還把棉被扯到一邊,身上的衣服也脫得只剩下襯衣。 天亮的時候她就發(fā)起來高燒。 很快村里人都知道她病得下不了床了。 她這一場感冒拖了大半個月才好。 病好的第二天,恰逢堂叔趙青山回村探親,趙青山是趙家屯不多的能人之一,當兵轉(zhuǎn)業(yè)后被分到平城化肥廠,并不是在車間出苦力,而是大貨司機。 這年頭最吃香的就是:售貨員,聽診器,和方向盤。 趙青山的父母都是公社干部,早年忙工作顧不上孩子,他是跟著爺爺奶奶在大伯家長大的,現(xiàn)在兩位老人去世了,他來村里探望的正是這個大伯,也就是趙珍珍的大爺爺。 趙珍珍換上一身兒干凈的衣服,偷偷從自家籃子里拿了十幾個雞蛋,還把抽空做的幾頂小草帽給帶上了。 大冬天送人草帽的確有些不合時宜,然而家里布票緊張,趙珍珍好幾年沒做新衣服了,就連她自己織下的白坯布也都被朱家英鎖在柜子里了。 根本沒有任何邊角料可以用。 趙青山的三個孩子,兩個女娃一個九歲,一個七歲,最小的男孩才一歲多,竟然都很喜歡她做的小帽子。 雖然和堂嬸不熟,趙珍珍還是咬牙將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 她原以為堂叔兩口子未必能答應(yīng),沒想到的是,因為趙青山的父母不愿意跟著平城,堂嬸雖然是平城人,但娘家有好幾個弟弟,父母也抽不出時間給她帶孩子,正愁著要找一個知根知底的保姆呢。 趙珍珍一看就是個利索的女娃娃,手還那么巧,嘴又甜,他們兩口子一下子就相中了。 后來她去趙青山家里當了一年保姆,不但把孩子帶得特別好,還抽空洗衣做飯打掃衛(wèi)生,雖然有三個淘氣的孩子,但家里的整潔度是歷史最高水平,柜子里的衣服一件件整潔有序,地板能照出人影,就連廚房都收拾的特別清亮。 總而言之,一進家門哪哪看著都舒服。 也因為此,趙青山才托了兩層關(guān)系給她找了工作。 有了工作后趙珍珍終于揚眉吐氣了,她回到娘家父母不再說她是賠錢貨了,當然以前的親事更不會提了。 不但如此,朱家英甚至還給她說了軟話,說她出息了,以后可別忘了家里,趙老漢也說,她三哥趙傳河是初中畢業(yè)呢,有機會要幫著找下一個工作。 可能從小不被認可,成年后無論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的多么從容,在父母面前還是渴求那一份認同吧。 也許正因為此,她才會對父母和兄弟的要求無一不應(yīng)。 現(xiàn)在想想真是太傻了! 暑天即便是清晨也熱得很。 才走出兩里地,幾個小娃娃就嚷嚷著渴了,張媽手里一直提著一只綠色軍用水壺,她將溫水倒入小杯子,依次給三個娃娃都喝了半杯。 大概是陽光太刺目了,小建明在mama懷里閉著眼,迷迷糊糊睡著了。 王文廣看了一眼妻子,額頭上已經(jīng)沁出了一層細汗,白皙的臉龐也微微泛紅,他伸出手接過小兒子,說道,“珍珍啊,咱們不急,就在這歇歇吧,你也喝杯水吧!” 趙珍珍沖他笑笑,接過了張媽遞過來的水杯。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