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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了傘也是半身水濕。石桐宇忙著翻找行李,也沒顧得上擦頭發(fā),發(fā)梢還帶著一層濕漉漉的水汽。他臉色蒼白,濕發(fā)沾在臉頰上,黑白涇渭分明。睫毛上還凝著幾滴透明的雨珠,襯得眉眼如同水墨點染一般,眸似點漆,清亮幽深。梁少爺心中一動,毛手毛腳抓起干帕子,要給他擦頭發(fā)。石桐宇眼明手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也不說話,就那么靜靜地凝視著他。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梁御風看見石桐宇深邃的眼瞳里映出他的影子,滿滿都是他一個人的影子。他像是中了蠱惑般,怔怔和石桐宇對視,怎么也轉不開眼,一時忘了說話也忘了掙脫。握住他的那只手,其冷如冰,可石桐宇的眼神卻是那么灼熱。無形的眼神仿佛化為熱度,燙得他心尖都顫了一下。不知過了多久,石桐宇垂下眼放開了他,沉默地拿過手巾擦頭發(fā)。梁少爺莫名有些訕訕。目光所及,石桐宇五指纖長骨節(jié)分明,卻指尖發(fā)白,連一絲血色都沒有……沉疴在身,這種陰雨天又豈會好受?他頓覺心痛,忽地沖口而出:“哥哥,說真的,待此間事了,咱們趕緊回合歡島吧!島上可比中原暖和多了,過冬再好不過。你帶上苗苗一起,不如搬來島上住吧。”石桐宇怔了怔,深深看了他一會,終于應道:“好啊。聽聞合歡島是世外桃源,苗苗應該會喜歡的……”雨還在下,敲窗滴檐,珠落玉盤。院子里的桂花落了一地,香氣似有還無。喬樂康聽著檐下的雨聲,親手點了一爐香。他們落腳的這間別院,名喚天香苑,是從徐愿那里借來的。喬莊主自己在金陵城里并沒有置辦過產業(yè),只因多年來,他和徐愿一直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金陵城是活財神發(fā)家的源頭,他不會染指。當然,他所在的潛山一帶,便完全是他的地盤他做主,絕不容徐愿伸進手來。見雨小了些,顧菟卻莫名有些心浮氣躁,走到窗前去看外面的天色。他不運功時,只是兩鬢發(fā)絲斑駁,并不是滿頭白發(fā)的模樣。可滿打滿算,他也才而立之年,一身玄裳黑袍,倒襯得人越發(fā)憔悴了。更不要說那張臉,因少年時燒傷創(chuàng)面太大,火毒肆虐,至今仍是半面枯槁,猙獰如惡鬼……喬樂康在身后默默看著他,良久,才悠悠開口:“師兄,等你這趟回去,我引見鐘姑娘給你認識。”顧菟轉過身,窗檐的影子落在他的側臉上,大片傷疤隱藏在黑暗里,完好的那半邊臉輪廓深邃,顯出一種別樣的英俊,依稀還是舊日模樣。他又驚又喜:“你終于要成婚了?”喬樂康輕聲道:“是啊。這么多年,家早散了,人、也都走了……該有個新的家了?!?/br>顧菟欣慰道:“你想通了就好。弟妹一定是個才貌雙全的好姑娘?!?/br>喬樂康忽然道:“不,這姑娘大字不認識幾個,可說是目不識丁??烧蛉绱耍龑ξ沂谴驈男牡桌锍绨菪刨?,全心全意待我?!?/br>顧菟沉默了一會:“……恭喜?!?/br>喬樂康又道:“成禮那日,還要請師兄充作高堂。”顧菟微一猶豫:“這,我名聲不好,只怕連累你……”喬樂康定定看著他,堅持道:“師兄!”截斷了他的話。顧菟只得點頭:“我一定去?!?/br>過了會兒他忽然問:“對了,弟妹和小喬處得來嗎?”輪到喬樂康沉默了:“……還好吧。”顧菟瞥了他一眼,不放心又道:“你別讓那孩子受了委屈。”喬樂康無奈:“師兄,沒幾個人能讓那小子受委屈的。他就差沒上房揭瓦了!”顧菟搖搖頭:“他從小受了這么多苦,我自然不放心他。”喬樂康凝視著他猙獰的臉、斑駁的發(fā),終是欲言又止。檐外雨瀟瀟,他出了一會兒神,索性擺開棋枰,溫言道:“師兄,我們好久沒下過棋了,來下一局吧?”顧菟點點頭,到他對面坐下。師父青丘君還在時,常愛拉著師娘下棋。紋枰對坐,焚香聽雨,仿佛仙家辰光。他們兩個小不點就在旁邊眼巴巴地瞅著。如同爛柯一局,恍然不知歲月幾何,不知不覺的,便這么長大了。——可師父師娘,也都不在了……人生如棋局,更有幾多劫?他伸手拈起一枚棋子,忽地心頭悸動,陡生警覺,不待落子便驟然回頭——喬樂康亦是立時察覺,目光直直射向門外!下一刻,宮裝女子奪門而入,跌跌撞撞闖進了院子,手上還拖拽著一個少年。精疲力竭之下,她進門后一腳打滑,撲跌在地。那少年的腦袋也磕在地上好大一聲,卻仍是昏迷不醒,動都沒動一下,生死不知。顧菟一驚之下非同小可,騰地起身。喬樂康皺眉。雖未明說過,但他在的時候,徐愿從不會來此打擾。就算要找顧菟,也不至于……“蟾宮君!”徐愿抬起臉,聲音里還帶著驚懼。妝早花了,不知是脂粉還是血水糊了一臉。兩人的目光又不約而同落在了那個昏迷的少年臉上。喬樂康細長的狐貍眼瞇了起來。……鐘寅?那么,小喬呢?!顧菟更是驚疑不定:“怎么回事?”徐愿喘息未定:“血沿檐!他又出現了!”作者有話要說: 接檔新文,現代純愛,求預收求支持^_^北電出明星,中戲出演員。橫店小龍?zhí)字荑剿篮笾厣?,卻成了上戲表演系學生!“你是誰?你怎么會在我的身體里?”——不一樣的重生,同樣走上人生贏家之路。華語電影的盛世,他們來締造!(天賦滿點·不正經愛撩影帝受*實力寵妻·反差萌老干部攻)華娛yy勵志蘇爽文第170章雨夜血案后半夜,雨勢漸漸停了。可夜來風涼,卷起若有若無的雨絲,整個金陵城仿佛陷入了迷蒙的煙雨中,越發(fā)蕭索。梁御風和石桐宇催馬疾奔。奔騰的馬蹄翻飛在零星的雨絲中,沿途濺起一路水花。白尾鷂鷹小青從頭頂飛過,向秦淮河畔而去。遠遠的,他們看見河邊已經亮起了一堆火把。不知燒的是什么燃料,亮得格外轟轟烈烈,照得兩岸恍如白晝。等到了近處,他們才發(fā)現岸邊停著一艘畫舫,火把從岸上一直亮到畫舫上,高高低低幾乎全集中在這一塊。岸上有成群結隊的官兵和捕快,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