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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獵'槍后座力相當大,現(xiàn)在兩條手臂都發(fā)麻,尤其是本來就受傷的那條,完全已經僵麻了。他咬著唇點頭。嚴昕其實從驍柏額頭浸出的冷汗知道他這會咬牙忍著,但沒直接點破。“看下手機,有沒有信號?!眹狸康?。驍柏用還能勉強活動的那只手臂去兜里拿手機,打開頻幕亮起,信號那里顯示著三個信號。“有信號。”“打這個號碼,158****”嚴昕報了一竄數(shù)字。驍柏輸入數(shù)字。“開免提?!?/br>電話接通,傳來嘟嘟的聲響。嚴昕將自己這邊的狀況朝對面的人簡單敘述了一遍,對方表示立馬派人過來接他。電話掛斷,嚴昕cao控汽車,轉過一個險峻的彎道。驍柏捏著電話,手臂停滯在半空中。嚴昕想提醒他,發(fā)現(xiàn)驍柏眼睛發(fā)直地死死盯著窗外一個地方。嚴昕只覺奇怪,順著驍柏視線望過去。看到對面山的半山腰此時立了一個人。臉部模糊,看不清,但身形還有衣服,一瞬間,嚴昕就知道那是誰。纏在舌尖的話,自發(fā)咽了回去,嚴昕沒對驍柏說什么安慰性質的話,沉默了下去。汽車飛速行駛,轉眼里,燕臨的身影就被疊起的山巒給掩埋了。驍柏偏過頭,看著車窗外極速倒退的幕幕場景,一滴淚從左眼無聲無息墜落下去,滑過他臉龐,隱沒在衣服里。他兩手交叉,抓著身上穿著的外套,指骨卷曲,用力到發(fā)白。衣服是燕臨里,似乎隱約里還能嗅到男人的一絲味道。驍柏低垂下頭,淚水斷了線,一顆顆砸下去,很快褲子上就一片暈濕。嚴昕見過不少人流淚,各有各的原因,但卻是第一次見到驍柏這樣的。那份悲痛欲絕,讓身處在驍柏旁邊的他,清晰地感受到,恍然里,他像是能感同身受,感覺到驍柏的心痛,體會到他的絕望。手比意識先行,嚴昕一手握住驍柏的手。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已經沒事了,至于燕臨那里……鬼魂是一種有執(zhí)念的存在,我們兩安全逃開,說不定他會繼續(xù)追過來,我已經聯(lián)系上一些有法術的人,只要燕臨出現(xiàn),就能救下他。”這話有安慰的成分,但也的確是建立在一定事實上的。嚴昕有種預感,雖然不知道預感怎么來的,他就是覺得燕臨不會這么輕易就死。似乎他們死了,那人都不會死。很奇怪的感覺。“我隱約知道一點?!彬敯貙⑹纸o抽開,兩手緊緊絞纏著。嚴昕看了一眼話說一半就停下的驍柏。驍柏抬眸,露出一抹慘然的笑。“我知道燕臨在養(yǎng)鬼,我看得見鬼,曾經有一次我到過他家,很奇怪,屋里一絲陽光都透不進去,大白天都需要開燈,不然陰沉沉的,像是傍晚?!?/br>“我因為一次生病,病好后,就意外能見鬼,曾經一度家里人以為我精神錯亂,將我送去治療過。后來我學乖了,不會對他們說我能見到鬼魂。它們也沒有攻擊過我,好像還挺怕我的,但怎么說,我也怕它們,每次看到它們,我都會有種感覺,也許下一刻我就會死去,就會變得和它們一樣,與其那么活著,我覺得也許魂飛魄散更好一點。”“燕臨……”嚴昕及時打住驍柏的回憶,他說這些話時,悲傷的情緒更濃,嚴昕把車開上了高速路,街邊有其他車輛呼嘯而過。離開了山林,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可怕的夢魘,讓人覺得相當不真實。“對,燕臨,他家里養(yǎng)了小鬼,他不知道我能見鬼,所以沒有怎么避著我,養(yǎng)了還不只一只。”“就昨天夜里的那只,其實我之前在燕臨那里見過,開始就覺得熟悉,后來想了起來。我不想去惡意揣測燕臨,可是怎么辦,我心底有個聲音,它一直在不停的循環(huán)?!?/br>“是燕臨做的,他故意帶你們來山林,準備在這里把你們都殺死,他是魔鬼,是殺人狂,他要將你們都煉制成他的傀儡,都是他干的?!?/br>“嚴昕你告訴我,不是燕臨做的對不對,不是他,他明明是那么好的人,還時不時捐款給需要幫助的人,這樣的他,怎么會想殺死我們,我不信,我不信……”驍柏搖著頭,早已淚流滿面。一邊的嚴昕,這會全然處于震驚里,來之前做過攻略,調查過那片山頭的狀況,沒有看到任何關于鬼怪的信息。他也一直都以為是一些仇家,故意借這個機會,來殺害他。結果驍柏這么一說,事實和他預想的截然不同。竟然會是燕臨干的。對于驍柏的過往,嚴昕很清楚,人生履歷,到目前可以說干干凈凈,沒有任何污點。他也不認為一個有著泉水洗滌過清澈眼眸的人,會說這樣驚駭?shù)闹e言。必定是真的,早在不久前,他就隱約覺得燕臨的行為有點異常,尤其是某些時候望向他的視線。之前沒太過注意,大家都是多年的好友,所有從來不會去深究其中緣由。現(xiàn)在這么一回想,嚴昕覺得那些燕臨看向他的視線里,分明隱藏著一股殺意。是他要殺他。然后拖了這么多無辜者進來。單就為這一點,嚴昕清楚,他不能就這么放過燕臨。燕臨和他是好友不錯,謝園和李宣他們同樣也是。沒有誰該白死。這樣一來,燕臨是鐵定沒有死,應該說不久后,他就會來找他們。嚴昕開著車,到又一個分叉路口時,停了下來。他手指卷縮起來,在裹纏著方向盤的皮質上叩了一下,發(fā)出輕微的聲音。“……若按你剛才的說法,都是真的話,那么燕臨肯定會想方法滅你我的口,你……這段時間,就到我那里住。”嚴昕本來想征求一下驍柏的同意,隨即轉換了語氣。這自然是驍柏求之不得,他還擔心嚴昕不相信他的說辭,畢竟算起來,他和燕臨、嚴昕他們認識接觸的時間,連一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