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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的第一件事。舅舅,我們曾經(jīng)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裴揚風:“為什么問這個?”“他們看我的眼神,”葉棲華指著窗外侍立的宮人,說,“不像在看一個皇帝,也不像在看一個傀儡皇帝。今天我走進御書房的時候,里面還有五六個人在服侍你??晌乙贿M來,他們就悄悄退出去了。”裴揚風心念一轉(zhuǎn),忽然伸手把葉棲華拽進懷里。葉棲華手忙腳亂地抓住裴揚風的衣領(lǐng),低吼:“你又發(fā)什么瘋!”裴揚風手臂攬著葉棲華的腰肢,低聲笑語:“陛下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微臣若是不假戲真做,豈不是就讓宮人們看出了破綻?”葉棲華坐在裴揚風懷里,幾縷發(fā)絲有些狼狽地落在了他的臉頰和鼻尖上。模糊的記憶里有個聲音在凄厲地吶喊:“不要靠近他,不要再靠近他了!你會死在他手里的……你一定會死在他手里……”可是這個懷抱真是好暖。葉棲華仰頭,被發(fā)絲擋住了視線,于是裴揚風俊美的容顏也看不清了。裴揚風問:“如何?”記憶里的聲音哀切痛楚,葉棲華卻緩緩伸出手,蒼白的指尖不受控制地落在裴揚風高挺的鼻梁上,一點一點撫過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為什么心里會那么痛,為什么他想要殺了他,又想伏在他懷里大哭一場。記不清了,前塵舊事種種牽扯,他真的……記不清了……今宵春暖,不如……大夢一場。葉棲華長睫輕顫,聲音沙啞得像個飄渺的夢境:“我要在上面?!?/br>裴揚風笑了:“等陛下奪回權(quán)力,微臣一定讓陛下盡興?!?/br>葉棲華說:“若我說,這就是我提出的那一個要求呢?”裴揚風大方地說:“那微臣遵旨?!?/br>葉棲華揪著裴揚風的衣領(lǐng)小聲咕噥:“算了,你的價值用在別的事上可比床笫之事值錢多了?!彼疽矝]想和裴揚風爭這個,說出那句話,只是……只是因為,他在裴揚風面前,總要占著幾分上風才肯安心。裴揚風低頭,輕輕吻在葉棲華眉梢眼角上:“莫怕,我們慢慢來?!?/br>葉棲華有點緊張。他的身體早該習慣了這種事情,可意識上卻空白一片。裴揚風吻上他的唇時,他都慌張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裴揚風一手抵在了葉棲華腦后,咬住一片豐潤柔嫩的唇輕輕吮咬。顏色淺淡的唇瓣被咬成了紅潤鮮艷的顏色,葉棲華不安地偷偷咽下口水。裴揚風趁機得寸進尺,把舌頭伸進了葉棲華口中,熟練地勾住了他柔嫩的舌尖。唇齒交纏間,葉棲華急切喘息,裴揚風閉目低笑。殷紅的龍袍褪去,瑩白如玉的肩頭被明滅不定的燭火映出柔潤溫暖的顏色。白皙的肌膚上還有些尚未消失的疤痕,像是曾經(jīng)被某種不太鋒利的東西硬生生劃開過皮膚。裴揚風吻著那道疤,那是戰(zhàn)俘營中的噩夢留給葉棲華的屈辱飲盡,也是他裴揚風永世都無法償還的罪孽。余一命是圣手神醫(yī),可他也無法讓葉棲華經(jīng)歷過的痛苦一筆勾銷。深淺不一的傷疤在葉棲華背上縱橫交錯,淺粉的痕跡一直延伸到尾椎處。裴揚風順著那道疤摸進了葉棲華溫熱柔嫩的臀縫間,指尖在敏感至極的肌膚上緩緩游走。xue口的褶皺蠕動著,熟悉情事的后xue已經(jīng)泛起了一點濕意。一根手指沒入了濕熱的xue中。葉棲華呼吸驟然急促起來:“出去……你……啊……你出去!”隱秘的入口被異物進入,不堪的記憶忽然沖破迷霧,血淋漓地沖上腦海。骯臟的床,渾濁的空氣,看不見的人壓在他身上。他聽不到,看不到,發(fā)不出聲音。可是他好疼,眼眶中溫熱的液體緩緩流下,喉中卻再也發(fā)不出哪怕一聲痛楚的哭泣。他感覺自己也許已經(jīng)爛掉了,被那些骯臟的東西,折磨得爛掉了。葉棲華真的死了,只有一團爛rou被扔在砧板上,被人切割品嘗,肆意玩弄。裴揚風以為自己弄疼了葉棲華,忙柔聲安撫:“疼嗎?”可葉棲華眸子卻噙著淚珠,字字都是痛不欲生的泣血哀求:“出去……不要……拿出去……”裴揚風皺眉抽出手指,不輕不重地揉按著那個沒有任何受傷跡象的緊致xue口。可怖的記憶像是一團被風吹過來的煙,只是讓他痛苦了那么一瞬,就四散飛去。遠不可尋,難辨真假。葉棲華驚魂未定地眨眼,眼中淚珠滾落,悄無聲息地滴落在裴揚風胸前。是幻覺嗎?余一命說他曾經(jīng)中過碧海青天水,這種毒會侵蝕人的記憶,讓人見到此生最害怕的幻境。裴揚風溫聲道:“陛下如果還沒準備好,微臣有的是時間慢慢等?!?/br>葉棲華流著淚搖頭:“我明天要去杏花巷的醫(yī)館。”裴揚風不是很愿意讓葉棲華頻繁地接觸余一命,主要是不想讓葉棲華再遇到謝春行。他問:“怎么了?”“我之前中了毒,”葉棲華喃喃道,“或許是毒性尚未清除干凈,這幾日,我總是會看到些不想看到的事情?!?/br>裴揚風心中一緊:“你看到什么了?”葉棲華搖頭:“都是些毒物發(fā)作時的幻覺,等我體內(nèi)余毒清除干凈,就不會再看到了?!?/br>裴揚風沒有說話,他想,如果往事種種真的只是可以清除的余毒,那該有多好。第二天,裴揚風親自帶葉棲華去了杏花巷。可那間小小的醫(yī)館關(guān)著門,鄰居們說余大夫回鄉(xiāng)下探親了。葉棲華失望轉(zhuǎn)身。裴揚風吩咐手下:“去找余大夫的蹤跡,找到之后立刻帶回宮中。”葉棲華搖頭:“不必了?!彼裉煲惶於紱]有感覺身體有什么不適,這種感覺讓他有種奇異的自信,慢慢就覺得也不是非要看病不可。裴揚風想,葉棲華看到的那片森羅地獄,究竟是碧海青天水余毒帶來的幻覺,還是沒有忘干凈的舊事前塵?裴揚風有時候甚至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希望葉棲華恢復(fù)記憶。失憶的葉棲華把他當做一個需要警惕的陌生人,時時刻刻提防著他的,連親昵都帶著試探和算計。可是如果葉棲華恢復(fù)了記憶,又會如何看待這個把他百般折磨的惡鬼?裴揚風心事重重。葉棲華仰頭:“你看上去心情比我還糟糕?!?/br>裴揚風看著那張臉,腦中不知為何浮現(xiàn)出了徐仲豫那天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話:“若是林月白此時回到殿下身邊,殿下會考慮學(xué)生之前的提議嗎?”葉棲華悠悠道:“我猜,你在考慮怎么處置日后失去利用價值的我。”裴揚風收斂了糾結(jié)的神情,笑著說:“你會失去利用價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