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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沒有,這么重要的場合沒人敢怠慢的?!本扒嗪膛踔璞謫枺骸扒蹲訛槭裁磫柶疬@個?”“我母親出事前,好像有人來過我家?!?/br>景青禾好奇:“哦?什么人?”“不清楚?!?/br>“那怎么知道有人去過?”“有人看到了?!?/br>景青禾看向曲霆,輕輕說道:“那你問他就是?!?/br>曲霆想了想,才回:“他沒看清?!?/br>“事情過去太久了,”景青禾嘆氣,夾了小塊燒鵝放在碗里:“誰看到了?”同一時間,棋社人頭攢動,比往日熱鬧許多,并非因為祁陽康復(fù)的消息讓棋手們來了勁兒,而是賽場上出了個高手。沈順清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那人,那天在白語舟家門外遇到的那個。那天男人衣衫單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一副落魄樣兒,這次倒是穿著面料極好的羊絨衫,看起來精神多了,還有模有樣地盯著棋局沉思,判若兩人。“那人是誰?”沈順清抓了個熟悉的工作人員問。“中途報名的,目前戰(zhàn)績是連勝。”工作人員從電腦里調(diào)出選手的報名表,指給沈順清看。簡知行,B市人,26歲,屬業(yè)余組參賽,工作單位寫著暫無。還真是北方人。沈順清遠(yuǎn)遠(yuǎn)盯著簡知行,簡知行面相年輕,但端坐在棋桌前反倒顯出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氣質(zhì),他手指修長,捻起棋子時中指微微蜷起,關(guān)節(jié)處肌理透白骨rou勻稱,透著股禁欲范兒,那獨特的氣質(zhì)很吸睛,直到曲霆來棋社接人,他視線都沒挪開過。“眼睛都快長人家身上了,喜歡這種類型?”沈順清一聽趕緊順毛:“瞎說什么,我喜歡誰你不清楚啊?!?/br>曲霆得意,輕輕在他腰間掐了一把。“和景青禾聊得怎樣?”沈順清問起正事。“沒有太多線索,我問當(dāng)天還有沒有其他義華員工沒到場,他答應(yīng)幫忙查查?!?/br>沈順清嗯了聲,小聲問:“這人出現(xiàn)在白語舟家,又出現(xiàn)在棋社,會不會太巧了?”“他叫什么?”“簡知行?!鄙蝽樓寮?xì)細(xì)敘述著報名表上的信息。曲霆眉頭微皺,朝簡知行看去。“你認(rèn)識?”沈順清瞧見他細(xì)微的表情變化。曲霆剛要開口,就聽門口一陣喧鬧,一看竟是景青禾扶著祁敬義出現(xiàn)在了棋社。祁敬義突然出現(xiàn)引發(fā)了不小的轟動。自祁陽車禍后,祁敬義一直沒有公開露面,此時出現(xiàn)在棋社,大家心照不宣地認(rèn)為,祁家孫子應(yīng)該沒大礙了。畢竟祁家就祁陽一個寶貝孫子,他若有三長兩短,祁敬義再癡迷于棋,恐怕也沒那心思。景青禾剛和曲霆分開沒多久又在棋社碰到,本想過來打聲招呼,無奈還扶著祁敬義,只能遠(yuǎn)遠(yuǎn)點頭。曲霆也不在意這些,沖景青禾回禮,又對沈順清說:“你搜一下歡騰娛樂,做影視劇的那個,其中有一股東叫簡源,網(wǎng)上有不少照片,看看這個簡知行是不是和他有幾分相像。”沈順清掏出手機,曲霆又說:“我見過簡董一面,如果沒猜錯,簡知行應(yīng)該是他兒子。那天在白語舟家門外,這人灰頭灰臉的,我沒認(rèn)出來?!?/br>歡騰娛樂,B市著名的影視公司,眼下正紅的流量小生、大IP影視劇多出自歡騰,資產(chǎn)比曲霆所在的昌盛略低,但能覆蓋幾十個義華集團(tuán)。還真是個有錢人,沈順清心想。只是簡知行到林城來做什么?總不可能是來拍戲的。沈順清感覺陷入一個謎團(tuán),這個謎團(tuán)從白語舟身邊鋪開。但挖掘真相,他恰巧擅長。事情越蹊蹺,他越興奮。---------------祁敬義是專程來找簡知行的。旁人不知道簡知行是何等人物,只當(dāng)他是橫空冒出的高手,一路斬關(guān)過將有問鼎趨勢。祁敬義、景青禾都是老江湖,當(dāng)景青禾看到報名表后,敏銳地將其送到祁敬義手中,再通過B市的人脈打聽,簡知行的身份不算難查。此時,簡知行的對手坐立不安,他大勢已去,輸棋已是定局,又不知祁敬義為何突然出現(xiàn),緊張得額頭冒汗。祁敬義沒再走近,而是遠(yuǎn)遠(yuǎn)看了眼,端了杯茶坐到一旁等待。不一會兒,對手投子認(rèn)輸。祁敬義放下茶杯,朝簡知行說道:“小兄弟,能否與老夫下一局?”賽場上瞬間鴉雀無聲。工作人員將棋桌搬到休息室,退去了他人,只留下景青禾和幾個工作人員。沈順清與眾人一道被攔在休息室外,他倚著墻壁,看著簡知行從他身邊走過。簡知行沒留意,反倒是第一眼看到了他身后人高馬大的曲霆,繼而才看到沈順清,也愣了半秒。沈順清朝他笑了下。“你說祁敬義為什么會來?”沈順清小聲問。“看樣子是來找簡知行的?!鼻f。“找他做什么?拉關(guān)系?”“有可能,商場上最看中人脈,也許是多一個人多一條路。”沈順清瞅了眼已經(jīng)擺好的棋盤:“我覺得沒這么簡單。”“老夫下了半輩子棋,聽說出了個厲害的后生就來看看,小兄弟不介意吧?”祁敬義抓子開局:“冒昧問一句,小兄弟和歡騰娛樂的簡董的關(guān)系是?”簡知行回道:“簡源是家父?!?/br>“原來如此?!逼罹戳x見簡知行如此坦誠,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去年特別火的,老夫也看了幾集,拍得好。簡侄怎么想到來林城?”簡知行道:“我在休假,路過林城就玩上幾天?!?/br>祁敬義莞爾,持白子高掛,幾番來回,棋局已經(jīng)鋪開。“歐洲有異域風(fēng)情,海島有陽光沙灘,咱們林城雖比不上,但小城市青山碧水,人閑花落,來休假也好。”祁敬義說得輕巧,落子一轉(zhuǎn),本該靠求調(diào)子,卻忽地與黑子頂尖形成對沖,這一手與此前風(fēng)格大不相同,看似沖動魯莽,卻是劍走偏鋒,盤面一時膠著起來。簡知行執(zhí)子的手微停,不可察覺的皺眉,倒不是因為這局面難破,而是這招風(fēng)格與老人的沉穩(wěn)大相徑庭,像是在與莽撞又求勝心切的年輕棋手對弈。簡知行細(xì)細(xì)思索著棋局,不慌不忙地在星位開拆,雖不算精妙,但也盤活了一小塊?!拔乙矂偟搅殖牵X得這兒挺好。”圍棋縱橫十九道,藏天地方圓之象、風(fēng)云變化之機,祁敬義年長又縱橫商場多年,終究經(jīng)驗老道,在中盤埋了陷阱后一路引誘,簡知行識破時已無力回天。簡知行敗了也不惱,恭敬地說:“輸了,慚愧?!?/br>祁敬義半垂著眼,面無表情地看著棋盤上星羅棋布的棋子,簡知行也不起身,靜靜地陪他坐著,房間里只剩下記錄員記子的聲音。許久不見兩人動作,眾人面面相覷,摸不著頭腦,景青禾剛想上前詢問,卻被祁敬義揮手?jǐn)r住。他站起身,看了眼窗外天色,又對簡知行說:“時間還早,簡侄子可愿到老夫家中再下一局?”這話一出,周圍人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