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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是在哪兒磕的?總不能是被泥劃破的吧?!?/br>“這大冬天的……”陳燦慌了,這河水看著就冷。“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沈順清嘟囔,脫了羽絨服塞在陳燦手里?!霸蹅兊米ゾo時間,這次只是向上匯報,下次咱們來的時候就未必能靠近這村了?!?/br>沈順清脫了毛衣鞋襪光腳踩在地上,一邊哆嗦一邊念叨‘只能回去時車里暖氣開足點了’,說完往水里一扎,跳了下去。“沈哥?!”陳燦沒攔住,沈順清已跳下河,濺起的水花一圈圈暈開,陳燦覺得像自己下河一樣渾身冰冷,他抱著衣服緊張兮兮地盯著河面,沒想到沈順清有勇氣在大冬天里跳河找線索,想起曾埋怨‘記者什么都干不了’,心里泛起一股悔意說不出話來。沈順清憋足氣一口氣沉下去,這河水不干凈,一睜眼就有臟東西往眼球上貼,他只好閉著眼貼著河岸用手去摸,摸到有泥土松動的地方就伸手去摳,就這樣憑感覺往前,也不知過了多久,猛地一個踉蹌,一股水流把手指往土里帶。摸上去像是一個漩渦,河水小幅度灌進去又流出來,用手指往里捅,觸摸到一截拳頭粗的硬質(zhì)管道。原來真有出水口。一睜眼——還不止一處。-------------------------沈順清從水里鉆出,才知游了百米多,陳燦見他上岸忙把衣服遞過來。“怎么樣?”內(nèi)衣已經(jīng)濕透,沈順清索性脫了直接套上毛衣和羽絨服,又撿來幾根枯枝插在土里,凍得口齒都不靈光了:“冷死……先走,回車上再說?!?/br>兩人快步跑回,竟發(fā)現(xiàn)周支書叼著煙站在他車旁邊,地上散落三四節(jié)煙頭,應(yīng)該站這兒有一段時間了。沈順清凍得臉上發(fā)青,發(fā)梢的水成股流下,手里還抱著濕淋淋的內(nèi)衣,支書一愣:“這是怎么了?”沈順清說,跌了一跤,滾溝里了。這是實打?qū)嵉谋犙壅f瞎話,外衣鞋子都是干的,算哪門子的‘滾溝里了’。周支書就一鄉(xiāng)村莽夫,遇到沈順清這信口胡說,硬是回不上嘴,“這,這……”這了半天也沒下文,最后急紅了眼:“你們這到底是在做什么呀?”沈順清嚷著凍死了,溜上車把暖氣調(diào)到最大。“十四年前死的義華女員工,你們真沒聽說點什么?”村支書扔了煙:“你們要是打聽這事,那是真不知道,咱們也不認識這員工,能知道多少啊?!?/br>沈順清意味深長哦了聲:“那您以為我們打聽什么,這村里還有別的事情值得打聽?”支書連忙擺手:“這,這……沒有,沒有?!?/br>水下確實有數(shù)個拳頭大小的管道,但沒排水排污,就是一空管,可誰會花心挖土辟道只埋空管?何況產(chǎn)業(yè)園就在芙水河上方,事情不該這么簡單。沈順清在水里受了涼,強撐著把車開回城區(qū),下高速后覺得頭暈,無奈陳燦不會開車,只好打電話讓曲霆來。直到曲霆帶來毛毯和衣物,沈順清到后座換上,體溫才回升了點。他裹著毛毯躺下:“你能弄到監(jiān)控探頭嗎?無線、防水,最好能紅外夜視。”陳燦狐疑地往后看,只聽曲霆說:可以讓王海弄。那弄幾個來。沈順清說著又昏昏欲睡,不知不覺合上眼。醒來已是深夜,他舒舒服服躺在自家床上,曲霆貼在身旁,腿上撐著筆記本像在處理工作,沈順清湊上去,頭擱在他肩膀上。“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曲霆伸手貼上他額頭,還好,不燙。沈順清嗲聲嗲氣地說好,心想該不是曲霆把他抱回來的吧?他好像裹著毛毯在車里睡著了,怎么醒來就到家了?這一路不知道有沒有被人看見。兩人同居有段日子了,同進同出也不止一回,鄰里雖然面上不說,私下指不定談?wù)撝?。沈順清從家里搬出來就是受了非議,對閑言閑語還心懷芥蒂,胡思亂想間見曲霆端了粥來,熱乎乎地冒著氣,心里那點小疙瘩就被這熱氣蒸平了。管他呢,沈順清想。反正跟定這人了。第三十六章小少爺要進義華的消息瞬間傳遍集團上下。為了騰出辦公室,清潔工放下手頭上的活,優(yōu)先為小少爺服務(wù),祁陽等得無聊,便跟著景青禾進了總經(jīng)理室。辦公室明亮寬敞,紅木桌上文件堆積成山,但擺放有序,沒有雜物,另一邊是成排的書柜,羅列著書和標(biāo)注上年代的檔案盒,書柜下有一墨綠的保險箱,保險箱上空無一物。“我聽說,當(dāng)年產(chǎn)業(yè)園應(yīng)該是我爸和景叔一起打拼,后來‘那人’跑國外去學(xué)畫去了。”祁陽摸著保險箱的一角。“小少爺?shù)母赣H……”景青禾停頓:“只是另有志向而已?!?/br>好好的家族生意不扛,折騰什么藝術(shù),祁陽嘖了聲,又說:“那我來幫景叔打理產(chǎn)業(yè)園?!?/br>景青禾笑著回應(yīng):“小少爺有心學(xué)習(xí)自然是好?!?/br>“我要產(chǎn)業(yè)園的資料,從開工到現(xiàn)在的。”景青禾輕輕笑出聲,從書柜里取出一摞盒子。“早期的資料現(xiàn)在怕是找不到了,不如先看近些年的年報?!?/br>祁陽湊上前,神秘兮兮:“聽說產(chǎn)業(yè)園開工那天死了人?”“聽誰說的?”“有這么點印象,小時候聽人說過?現(xiàn)在聊起才想起來,也不知道記得準不準確?!?/br>景青禾沉聲道:“是有一個員工死了,不過跟咱們沒啥關(guān)系,是煤氣中毒死的?!?/br>祁陽哦了聲,又聽人說辦公室打理干凈了,便抱著一沓資料走了。祁陽沒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敲開人事經(jīng)理的門。經(jīng)理是中年女性,工作幾十年也知道這是小少爺?shù)米锊坏谩?/br>“我要一份義華老員工的名單,從化工廠一直工作到現(xiàn)在的?!逼铌栒f。經(jīng)理干練,很快調(diào)出檔案打印名單,祁陽一看十來個名字,沒一個認識,眼珠一轉(zhuǎn):“這里面哪些是景青禾派系的?”“這……”經(jīng)理傻了眼。“說吧,我也不干別的,就和叔伯們混個臉熟。這里就你我,你不說去沒人知道?!?/br>經(jīng)理管人事多年,看得出這小少爺雖然口氣狂妄,但非等閑之輩,指了幾個名字。“剩下的呢?”“剩下的……”經(jīng)理壓低聲音:“和您父親關(guān)系比較好?!?/br>“我爸?”父親和景叔不合,祁陽多少知道一點,印象中有段時間父親和景叔的關(guān)系確實很古怪。以往每逢春節(jié),景叔來拜年,父親都熱情相待,唯獨有一年父親鐵著臉,細想來就是那年夏天,父親就出國了,但祁陽那時年幼,又聽說父親是不想繼承家業(yè)才出國并沒多想。讓祁陽吃驚的不是義華上下都知道祁、景不合,而是——“他們和我爸還有聯(lián)系?”-------------------------------當(dāng)晚,祁陽訂了包間宴請名單上和父親關(guān)系密切的叔伯們,落座一看,不少是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