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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是極俊俏的,就是面相不善,令他的五官都帶著一股刺眼的俊。
顧澤文看了眼姜黎,不正經(jīng)道:“久仰久仰,原來你就是闞老的那位特別出名的女弟子。這模樣,確實比傳聞要美上不少?!?/p>
此話一出,她的身后便有學(xué)生不忿道:“顧澤文,憑你什么身份,在此地就是不容你胡鬧!快給姜居士道歉?!?/p>
“道歉!”
一時間,吵聲震天。
她蹙眉,冷聲道:“都住嘴!”
姜黎看了一圈這些弟子,嚴(yán)肅道:“枉你們讀了這么多年書,遇到事,就是比誰嗓門大么?”在她的目光巡視之下,這些個在外驕傲無比,輕易不肯低頭的學(xué)生紛紛垂下頭去。
他們都知,姜先生表面看著溫和,真惹了她生氣,處事態(tài)度并不比迅先生溫和。
“啪啪啪啪!”
顧澤文鼓起了掌,一雙利目盯著她的臉,笑道:“姜居士的威風(fēng),今日顧二算是見識了。”
姜黎轉(zhuǎn)過身,看向他,道:“你是顧老將軍家里的?”
顧澤文頂著一張俊臉,笑的有些邪魅:“顧老將軍就是我爺爺。我名澤文,字宣明,姜居士可有什么討教?”
姜黎淡淡一笑,抬頭道:“討教不敢。久聞顧老將軍威名蓋世,只可惜,他的后輩卻讓人太失望了?!?/p>
“他啊,就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靠著家里祖輩的功勛混日子的二世祖。”
人群里不知誰嗤笑的說了一句,緊跟著就是嘲弄聲。
顧澤文這話聽得實在太多了,這會兒也不覺得羞恥,反而朗聲,笑嘻嘻道:“有本事,你們也拼家世啊。嗨,也就是你們沒本事,才會嫉妒我,一點玩笑都開不起!”
他的心寬,倒是讓姜黎多看了他幾眼。
這本里,她明確記得的太子一黨的骨干里,其中就有顧老將軍,前陣子盧皇后和廢太子能翻身,其中定有顧家動過的手腳。
所以,從理論上講,姜黎和顧家那也是死對頭。
她肯定是站在宗闕這邊的。
因著顧澤文態(tài)度囂張,此時,已有幾名學(xué)生跟他理論了起來。
“夠了?!?/p>
這會兒,姜黎看向顧澤文,嗓音溫和,語氣不容置疑道:“不管你們因何吵鬧,都是壞了規(guī)矩。你回去吧,下午的授課,你不用來了?!?/p>
“什么?”
顧澤文都要跳起來了,瞪大眼睛盯著她,恨不得把她一口吞吃了。
“姜居士,你這是公報私仇!你就是針對我,憑什么不罰他們,只罰我!你掩耳盜鈴,你你你!”說了半天,顧澤文發(fā)現(xiàn)自己詞窮了。反正他心里門清,姜黎和燁王有關(guān)系,那就是和他們顧家不對付,所以姜黎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給他難堪,就一定是在針對他!
姜黎也不理他,而是面相守衛(wèi),淡淡的道:“這人聒噪,恐吵了老師著書,拖出去。”
“是。”
這些守衛(wèi)在別苑日子也不短了,知道該聽從誰的吩咐。
姜黎說罷,就有兩名守衛(wèi)走過來。
顧澤文變了臉,后退兩步,沖走過來的守衛(wèi)道:“你們敢!你們敢碰我!……”
“顧公子,得罪了?!?/p>
面無表情的說完,守衛(wèi)就按住顧澤文的手臂。
“慢著!你們慢著!姓姜的,我不服??!”
“姓姜的!你有什么本事,不就會巴結(jié)人,會算點數(shù),本公子也會!松...松手!本公子叫你們松手!”
姜黎停住腳步,轉(zhuǎn)過身,唇角帶笑的道:“將他放了。”
她這回眸一笑,眼波明媚,在場的眾人一時都看愣了。顧澤文也怔了一下,旋即,他就沖守衛(wèi)嚷嚷:“還不快松開!”
聞言,守衛(wèi)松開了手,退出兩步外。
沒了桎梏,顧澤文松了松筋骨,他抬頭,發(fā)現(xiàn)姜黎正朝他走來,她的身后跟著一眾弟子,浩浩蕩蕩的,他這一刻,竟有些慫了。但是人慫,氣勢不能慫!
“說吧,又想怎樣?”
顧澤文挺起胸膛,冷笑著看她。
他一副色厲內(nèi)荏的樣子,倒是有趣。
姜黎淡淡一笑,道:“顧公子剛才說了,不服我,說我假公濟私。這事,我可不認(rèn)?!痹掍h一轉(zhuǎn),她繼續(xù)道:“不過,我剛才想了下,顧公子也是來求學(xué)問的,我無權(quán)干涉。但我以授課老師的身份,有權(quán)質(zhì)疑,顧公子是否擁有入內(nèi)聽學(xué)的資質(zhì)?!?/p>
顧澤文愣了愣,旋即冷笑:“你是要考我?”
“正是。”
她笑著點頭。
“不過,恐有刁難之嫌,這次的題目我會從學(xué)院授課所用的算數(shù)卷里,挑出三道題,入門難度,絕對不難為你。如何?”
顧澤文瞟了眼在場的二十?dāng)?shù)名同窗,他進(jìn)退兩難,又懷有少年意氣,便豪言道:“考就考!若我都答對了,看屆時,姜居士如何自處!哈哈哈哈哈?!?/p>
姜黎神色不變,淡淡道:“去遠(yuǎn)些吧,這里喧鬧,恐吵到老師?!?/p>
說罷,她就帶著這群學(xué)生去了上次開設(shè)講壇的空地上。
她讓守衛(wèi)搬來案幾和圓凳,然后自己去一側(cè)的殿內(nèi)出題。就這樣,不到半個時辰,姜黎拿著考卷出來,平展在顧澤文身前的案上。
為公平起見,其他圍觀的學(xué)生均要站在十步之外,不可交頭接耳。
兩炷香時間為限,香點燃,這場考試就開始了。
姜黎讓人搬了張圓凳過來,就在顧澤文三步之外,邊喝茶邊欣賞夏日的園景。顧澤文一開始還信心滿滿,結(jié)果一看題,他發(fā)現(xiàn)題目似曾相識,好似在書院里學(xué)習(xí)過,可是待他細(xì)細(xì)解來,又不知哪里出了錯,根本毫無頭緒。這些題,雖未超綱,可就是不會算!
勉勉強強解完第一道,顧澤文這會兒手心都被汗浸濕了。他不耐煩道:“你走遠(yuǎn)點,我看著你就心煩,還算什么題?”
姜黎瞟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她極為溫和的把圓凳又挪遠(yuǎn)了些,可是直到兩炷香時辰都過了,顧澤文吭吭哧哧,也才解了兩道題。
姜黎拿過他的試卷一看,笑了一下。
顧澤文緊張道:“你作弊!這些題見都沒見過!”
她道:“這點應(yīng)變能力都沒有?聽說顧二公子的壯志是當(dāng)個智勇雙全的青年將軍,這樣可不行啊,戰(zhàn)場上可不是只要拼蠻力的。還要用到這里啊,”她笑著,指了指腦子。
她這個舉動,算是徹底把顧澤文這個火爆脾氣給點燃了。
“哐當(dāng)!”
他直接就把案幾給掀翻了,沖過去,直接一把奪過試卷,撕成了兩半,這還不夠,他還揉吧了直接扔旁邊的湖里了。
他冷笑:“這樣呢?”
姜黎面帶微笑,烏盈盈的眸子看著他。
顧澤文逼近一步,指著她道:“給你臉叫你一聲先生,今兒下午這課,我非要去聽,你敢攔我?”
這時,身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