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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行禮,“君上,大人!”
輕殊掃視了眼他們,不悅道:“小黑小白,藥呢?”
小白眼神含混躲閃,支吾了好一會(huì)兒才道:“在、在小廚房……”
輕殊黛眉一沉:“那還有閑勁在這兒談天?”
方才那藥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大概這就是所謂的伴君如伴虎,左右皆是錯(cuò),小黑小白有口難辯,可那有什么辦法呢,君上和大人的感情,必須得維護(hù)呀!
雖然輕殊一臉不悅,但小黑小白此刻內(nèi)心卻是得意驕傲得很,自以為做了件不得了的功績。
直到阿言將要事復(fù)說了一遍,身后的扶淵才淡淡開口,卻是對(duì)著邊上的人:“可要去看看?”
四目相對(duì),輕殊一眼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琳瑯曾在太虛幻境欲害她性命,只不過礙于天冥兩界的和氣,才暫且留著她,如今天界自己將人拱手送了來,輕殊當(dāng)然要去順便添些油火,送上門來的豈有不要的道理。
輕殊和扶淵到來時(shí),押送琳瑯和黎玥的天兵已在輪回之井等候了許久,說是押送,倒不如說是護(hù)送,畢竟百花宮由司花神女坐鎮(zhèn),在天界也算是阿尊事貴,百花宮的人,小小天兵自然不敢多得罪。
“拜見帝君!”天兵們齊齊參拜,便連原本臉色微沉的琳瑯,見到扶淵后眸中竟流露出了舒笑和萬千情緒,她垂眸淺蹲:“見過帝君。”
“裝模作樣。”旁邊的黎玥低聲暗罵,冷眼旁觀,言辭中盡是由心而發(fā)的不屑。
輕殊更是看不慣琳瑯向扶淵示好的嬌弱姿態(tài),瞥了她一眼,不悅的話還未出口,便聽扶淵神情慵散卻不容忤逆道:“我冥界的女閻君,當(dāng)不起這一拜?”
這話不知是對(duì)天兵而言,還是對(duì)琳瑯?biāo)f,總歸此話一出,眾人便都明白了,扶淵帝君身邊的女子,乃冥界閻君,身份地位皆不凡,方才他們只對(duì)扶淵行禮,忽視了他旁的女子,于是都再次紛紛向輕殊請(qǐng)禮。
黎玥并未有忌諱,隨眾人對(duì)扶淵和輕殊行了禮,只是琳瑯卻有幾分艱難,她視為眼中釘,恨不得將其食rou削骨的人,怎會(huì)甘心低屈拜她,可若是不拜,未免又太過直顯,進(jìn)退兩難之下,她遲疑了片刻,還是低聲道了句:“見過大人。”
琳瑯如此不情不愿,輕殊倒是不以為然,誰想理會(huì)她如何看待自己,反正看琳瑯如今卑躬屈膝的,她就開心了。
輕殊刻意冷漠一哼,不受她的禮,極不給琳瑯顏面。
扶淵漫不經(jīng)心道:“執(zhí)刑吧?!?/p>
眾人皆錯(cuò)愕,卻又不敢逾矩詢問,還是身后的小白疑道:“君上……不用先審訊一番?”
扶淵悠然道:“審不審都是入六道輪回,何必多此一舉?!?/p>
小黑小白:“……”君上和大人真是心照不宣,說過的話都如出一轍。
不過也在理,天界判罰歷劫的仙子,按著昊天的意思自然是輪回人道,還能墮入畜生道不成,雖說輕殊對(duì)琳瑯正有此意。
但這回輕殊倒是有幾分好奇,琳瑯雖說心面不一,但向來掩藏的很好,黎玥也不像是沖動(dòng)之人,她們二人怎會(huì)突然不管不顧,在南天門動(dòng)起手來?
輕殊扯了扯扶淵的衣袖,眸波微漾:“師父,我想聽?!?/p>
他方才說審訊多此一舉,她就馬上同他說了反話,扶淵靜默片刻,這世上誰人敢駁逆扶淵,就在眾人皆捏把冷汗之際,竟見他轉(zhuǎn)向輕殊,略帶調(diào)侃道:“想聽什么,自己問?!?/p>
都聽聞扶淵帝君對(duì)徒弟甚是寵溺,卻也不知虛實(shí),今日一見,皆在心里唏噓,當(dāng)日太上老君怎就起了那膽,跟帝君的徒弟過不去呢!
琳瑯眸色變了變,垂在身側(cè)的手暗自捏緊了裙褶。
感情上的心思,女人之間最是容易察覺,輕殊不動(dòng)聲色看了她一眼,臨時(shí)起意,沒有去問琳瑯,而是靠近扶淵一步,繼續(xù)扯著他的袖子,故意嬌聲喊了句師父,淺笑道:“我想知道是出何原因?!?/p>
扶淵鳳眸一瞇,在閻摩殿上橫行霸道的,這回在他面前又柔弱乖巧得很,扶淵便當(dāng)作沒看破她的心思,唇間漾出一抹笑意,“小黑小白。”話是命令小黑小白的,笑卻是對(duì)著她的。
小黑小白一下便明白了,“二位仙子,請(qǐng)將動(dòng)手的原因說與輕殊大人聽,輪回審訊,是冥界的規(guī)矩?!?/p>
“想聽琳瑯仙子說……”輕殊垂眸把玩著扶淵的袖口,小聲輕道,竟有種撒嬌的意味。
眾人:本以為帝君是師徒情深,沒想到原來是金屋藏嬌,紅顏禍水!
扶淵眉睫一揚(yáng),“嗯。”
小白心想,君上怎的有種和輕殊大人狼狽為jian的感覺,想了想還是立馬接道:“琳瑯仙子,請(qǐng)吧?!?/p>
琳瑯指尖的裙畔更緊了緊,沉默片刻,突然屈膝蓋一跪,她這一跪,輕殊淡淡蹙眉,不知她何意,方自疑惑時(shí),便見琳瑯眼中隱泛清光。
聽她好不憐兮道:“一切皆因誤會(huì),我昨夜不過是閑來散步,經(jīng)過南天門時(shí)遇見了黎玥師妹,誰知師妹非說我偷了什么玉清珠,便要同我動(dòng)真手,出于自保,我沒法子只好還手,……”
琳瑯淚水落下,楚楚可憐的模樣像是總能讓人心生憐憫,“君上明鑒,真的是師妹誤會(huì)了!”
黎玥在一旁聽著她的措辭,不由冷哼一聲,相較之下多了分無情,“玉清珠乃百花宮鎮(zhèn)宮之寶,暗處自發(fā)凌波之光,我娘之物我絕無可能看錯(cuò),過往種種我懶得多言,但你竟敢打玉清珠的主意,我便不可能袖手!”
琳瑯垂眸自泣:“今晨在凌霄殿也已搜過身,我身上確實(shí)沒那玉清珠,師妹為何偏要刻意為難呢?”
黎玥瞪她一眼:“你手段這么多,誰知你做了什么手腳!”
琳瑯隱含的警惕化作淚珠落得更狠,“師妹你……”
“哭哭啼啼的,聽了心煩,”輕殊打斷,目光從琳瑯清柔的身上掠過,淡聲道:“輪回之井就在這,不如跳下去了事?!?/p>
扶淵面上未有絲毫情緒,只是一直任由她攥著自己的衣袖,輕殊話音剛落,小黑小白也不用等扶淵發(fā)話,自然知道該當(dāng)如何。
小黑道:“二位仙子請(qǐng)吧,跳下輪回之井,歷劫便算是開始了,待二位在人界功德圓滿,自會(huì)重新位列仙班?!?/p>
輪回之井,深深不見底,從這跳下去,便是仙凡之差。
“忘魂湯可別忘了喝?!陛p殊突然出言道,甚是好心地提醒,萬一沒喝忘魂湯,投胎為人了,還留著上一世的記憶,她就不好下手了。
小白笑吟吟道:“大人放心,已經(jīng)喝過了,重生之時(shí)定不記得從前任何事!”
輕殊點(diǎn)點(diǎn)頭,面無波動(dòng),似是毫不在意地哦了聲,隨即拉上扶淵,“走吧師父,我們還有筆春風(fēng)樓的賬要算?!闭f罷就拉著他回頭離開。
“恭送帝君,恭送閻君大人!”
被她挽著走出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