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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恢復(fù)。從口袋掏出手機,熟練地按下熟記于心的號碼,撥出去的前一秒他突然停下來,他想給沈幕城打電話,卻習(xí)慣性地按了以前的號碼。將號碼一個個數(shù)字刪掉,從聯(lián)系人里找出新的號碼撥通。等待的過程中,他心里竟然感覺到緊張,就如同初戀的小毛頭給自己的喜歡的人打電話一樣,帶著期待又緊張的心情。電話那頭響了許久才接了起來,低沉的聲音傳來:“喂?!?/br>羅少恒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嗓子有點干,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接著就聽到沈幕城說:“病還沒好?”“不是……”羅少恒揉了揉嗓子,話哽在喉嚨里。“怎么了?”“我只是……”羅少恒頓了一下,“想聽聽你聲音。”“……”☆、第17章17“撕拉——”筆尖劃破紙張的聲音在會議室響起,聲音雖小卻在安靜的室內(nèi)投下了波瀾的一筆,在座的各部門負(fù)責(zé)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低頭看著手中的資料,假裝什么也沒有聽到,其中一名站著匯報的經(jīng)理更是大汗淋漓,以為自己剛才的匯報出了什么問題。沈幕城看了看紙上被自己劃破的地方,漫不經(jīng)心地抬頭掃了在場的人一眼,然后才淡定地收回筆,對站著的人點點頭,對方暗松了口氣坐了下來,其他人依舊繃緊了神經(jīng),深怕下一個就點到自己。不過他們多心了,此時沈幕城的心思根本不在他們身上。他微側(cè)著身耳邊的藍牙耳機傳來羅少恒的聲音:“你怎么不說話?被我嚇到了嗎?那我委婉一點好了,我想跟你聊聊天。”并不覺得委婉。沈幕城心里想到,但是原本微怒的心情卻因為他這句話稍微平息了一些,他合起手中的文件遞給旁邊的沈云,抬手示意散會,起身出了會議室。看著他出去的背影,大家都松了口氣,對那個突然來電的不知名人士充滿了感激。沈幕城拿著手機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羅少恒說了好幾句都沒有得到回答,遲疑了一下,試探地問:“你是不是在忙?要不你先忙,我先掛……”“不忙?!鄙蚰怀沁@才慢悠悠地說道,微靠著椅背,抬手對跟著進來的沈云打了個手勢,沈云點頭離去。聽到他的回答,羅少恒松了口氣,靠在座椅上,姿態(tài)放松:“你剛才在做什么?”“開會?!鄙蚰怀茄院喴赓W。“嗯?”羅少恒從座位上坐起來,“我打擾到你了嗎?抱歉……”“不用道歉。”沈幕城打斷他的話,他發(fā)現(xiàn)自己非常不喜歡聽到羅少恒對自己說這兩個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br>“是嗎?那就好?!绷_少恒重新靠回去,跟他聊天。兩人的對話中大部分是羅少恒在說,沈幕城回應(yīng)的話語很簡短,有時候僅僅只是一個嗯字,但是羅少恒完全不在意,反而覺得熟悉,在他剛認(rèn)識沈幕城的時候,對方也是這樣的態(tài)度,不冷不熱,不主動聊天,但是只要自己開口他都會應(yīng)答。羅少恒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好像說了很多,卻又好像什么都沒說,握著的手機微微發(fā)燙,但是他也舍不得掛電話,即使看不到人,能聽聽聲音也是好的。直到手機傳來電量不足的提示聲他才作罷。“沈幕城?!绷_少恒輕叫了他一聲。“嗯?!?/br>低沉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仿佛說話的人就在身邊一樣,羅少恒低聲問:“過完年,我去找你好不好?”我去找你好不好,一個人的日子太難過了,我?guī)缀跻呀?jīng)快過不下去了。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依舊是簡單明了的一個字,卻瞬間將羅少恒空洞了十年的心填滿,注滿讓他活命的氧氣。沈幕城:“好?!?/br>掛斷電話后,羅少恒伸手蓋住自己的眼睛,久久不動。除夕的那天,羅少恒把度假村的事情交給王小泉,決定回家一趟。出門前,他在鏡子前照了許久,以前覺得自己沒有變,這會看起來卻總感覺哪里都不對勁,因為生病的原因,臉色有些憔悴,長期失眠導(dǎo)致眼睛下方有著淡淡的青色。“怎么長成這樣了。”羅少恒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記得自己以前長得還算挺好的,怎么幾年的時間感覺老了不少。“算了,母不嫌子丑?!彼晕野参苛艘痪洌咨贤馓祝昧髓€匙出門。雖然當(dāng)初父母沒有同意他和沈幕城的事情,但是羅少恒一直都想離父母近一點,即使不能盡一點子女之責(zé),也好歹能知道父母是否健康,所以他當(dāng)初才會和沈幕城將開度假村的地點定在a市。通往羅家主宅的大路他走過無數(shù)遍,即使這幾年在各地來回跑,他回來的時候也免不了要過來看看,只是從來沒有這么靠近過。隨著車子離宅子越來越近,他原本略顯著急的速度慢了下來。他將車停在宅子大門口的對面,沒有下車只是搖下車窗看著對面。近鄉(xiāng)情怯這句話說得一點也沒錯,隔了這么多年,他依舊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面對父母。冷風(fēng)從車窗灌進來,凍得他打了個噴嚏,拿手揉了揉鼻子,一抬頭就看到院子的大門打開了,一名身材矮胖的婦女提著袋黑色東西出來,她徑直往羅少恒的方向走,羅少恒知道她是要來倒垃圾,在他車子不遠處有個垃圾箱。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婦女的腳步慢慢停了下來,與羅少恒對視,臉上從不敢置信到欣喜若狂,直到羅少恒推開車門走到她跟前,笑著叫了聲:“吳媽?!?/br>婦女是羅家的傭人,她看著羅少恒,眼淚涌上來:“……小少爺?!?/br>“哎。”羅少恒笑著應(yīng)了聲,“大過年的,哭什么?!?/br>“太高興了。”吳媽伸手抹了把眼淚,轉(zhuǎn)身就要往回走,“我去告訴太太。”“等等。”羅少恒叫住她,接過她手里的袋子,拿到前面的垃圾箱丟掉,回來就見她還在原地抹眼淚,不禁也感到心酸:“別哭了,外面冷,回去吧?!?/br>“好好好?!眳菋寽I眼婆娑地和他往回走。隔了十二年,再次踏進家里的院子,羅少恒內(nèi)心除了沉重,更多的是激動,他在這里生活了十八年,也離開了十二年,周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一草一木都讓他恍如隔世。兩人一到主屋的門口,吳媽就忍不住小跑進去,對里面的人激動地說:“老爺子!太太!小少爺回來了!”她的話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