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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未有雨文案:不周山屹立天地之間,劃分人妖仙三界,亦虛亦實,機(jī)緣方現(xiàn)。人間有言,登不周之巔者,可列仙班。不周山神應(yīng)劫而生,應(yīng)劫而隕。應(yīng)周兩千歲的時候,順應(yīng)天命來到凡間,從一干大小妖怪中保護(hù)真龍?zhí)熳拥腔?,匡扶人間社稷。然而護(hù)著護(hù)著,一不小心就在一起了,再一個不小心,就多了一個小的……這是一個天上的我愛上了地上的你,山里的我愛上了海里的你的故事。內(nèi)容標(biāo)簽:靈異神怪情有獨鐘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應(yīng)周;敖淵┃配角:吃狗糧的群眾們┃其它:第1章第一章終年不歇的大雪呼嘯,將這一片山脈凍結(jié)在漫天的灰白色朦朧之中。巍峨千百丈的群山之間,一道足有九萬階的石階,從山腳,到山頂,蜿蜒向上,通向山脈的至高至深的巔峰。算不得艱險,卻漫長看不到盡頭,讓人望之卻步。從山腳下看去不甚明顯,但行至半山腰處,便可觀,那高聳入云顛的山頂之處,有一束透亮的光芒撥開云霧,斜斜打下,光芒中不見雪花,仿佛單獨開辟出了一個世界,將風(fēng)雪阻擋在外,如世外桃源,又如佛光照頂。可惜,莫說山腰,便是這山腳,幾千萬年漫漫時光中,陸移峰起,滄海桑田,至今未有人抵達(dá)過。這片山名不周,人間有言,登不周之巔者,可列仙班。在屬于凡人的傳說中,若能找到大地盡頭的不周山,爬至山頂,就能見到山神,受他點化成仙。無論是多么虛無縹緲的傳說,但凡涉及了長生與成仙,總有人趨之若鶩,跋山涉水。有些人知難而退,鎩羽而歸;也有些人窮盡一生,最后客死他鄉(xiāng)。多少人前仆后繼,卻從未有人,找到過這傳說之所。“呼——”一名穿著藏青色長袍的童子虛抹了一把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累死我了?!?/br>他正處于九萬石階的中間位置,往下看不見山腳,往上卻隱約能瞧見那遙遠(yuǎn)峰頂。“別停下,山君一會就該回來了。”他身旁有另一名小童如是說。仔細(xì)看去,這兩位小童不僅衣服打扮相同,連五官也像一個模子里鑿出來的一樣,精致巧妙,分毫不差。唯一不同的是,兩位小童的眼角各點了一朵玲瓏雪花,花朵在右的名東南,在左的則名西北,取之方圓大地,四面八方之意。這兩朵雪花是他們的主人親手點上的,權(quán)因為二人太過相像,若不做點記號,即便是他們的主人也分不出誰是誰來。先說話的那位正是西北,他叉著腰,休息了一會,復(fù)嘆了一口氣,重新拿起手中的掃帚朝著山頂輕輕一拂,幾百級臺階上的積雪突然紛紛揚揚,飛舞至半空中,旋轉(zhuǎn)兩圈后朝著石階兩側(cè)散開,與空中的雪花融為一體。石階露出了原本的顏色,是青灰色的,每一級都很平整,高度適中,看得出修路人的用心。“哎,這條路每天都要掃,都兩千年了,也沒見人來走過,有什么用???”西北的身體離地,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托住,飛向高處,停在還未掃去積雪的臺階前。東南跟在他身后,聞言只是淡淡道:“這是規(guī)矩,規(guī)矩不可廢?!?/br>西北嘟了嘟嘴,“不是都說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可以變通嗎?”東南面無表情:“我們不是人。”西北愣了愣,沉默下來,他看著東南飛身躍起,將更高處臺階上的積雪掃去。他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東南轉(zhuǎn)過頭來,不解地看向他。西北撓了撓后腦勺,輕聲說:“我差點都忘了……”他們掃到接近山頂?shù)奈恢脮r,有一名少女從臺階上漫步下來,“呀,東南西北,又在掃雪呢?”少女一身白絨裘裝,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純白色的長發(fā)扎在腦后,全身上下像一個雪球,唯有一雙眼睛是鮮艷的血紅色。“喲,兔子精,你回來了啊,”西北瞥她一眼,手上的動作不停,“你找到公兔子了嗎?”“呔,別提了,”兔子精聞言,哀愁地嘆了一口氣,“本來氣氛挺好的,可我一提我住不周山,那小哥哥的眼睛都嚇綠了,說什么也不肯跟我回家?!?/br>西北不禁又抬頭看了一眼兔子精,有些難以想象綠眼睛的兔子該是什么樣,“咱們這怎么了?山里這么好,多少妖怪想進(jìn)還進(jìn)不來呢!”兔子精嘆氣道:“這也得分妖。你說得那些都是混不下去了,要么被仇家追殺,要么道行太淺,才會想來尋山君庇護(hù)。尋常妖怪哪里會愿意舍棄逍遙的大好日子,來這冰天雪地里受凍啊?就更別說那生死契了……”西北不高興了,“那你呢,還不是自愿進(jìn)來的?說得好像咱們山君多委屈了你似的。”兔子精道:“我道行低呀,又是只兔子。你知道外頭有多少妖怪就喜歡吃兔子嗎?那什么獅子狐貍老虎猞貍……哎,吃我也就是張個嘴的事兒?!?/br>西北叉著腰還欲反駁,一直沉默的東南突然說:“小白來了?!?/br>兔子精的耳朵rou眼可見地抖了抖,臉色大變,哆啰啰地說:“嘿……嘿,白先生來了?在哪呢?”西北咧嘴笑,“在你背后呢?!?/br>兔子精僵硬地轉(zhuǎn)過身去,就見她身后不過十幾階的石階上,款步走下來一頭體型巨大的白虎。這白虎周身虛白,沒有尋常虎類的黑紋,若在雪地中,不仔細(xì)看根本找不到。白虎體型也較其他同類大了許多,身體壯實,雖然步子緩慢,卻看得出來那腳掌之間極有力度,一張一弛,緩緩行下,腳掌落在雪上留下半寸深的印子,一點聲音也無。天敵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了背后,兔子精嚇得跳開兩步,躲到了東南身后,只露出半張粉雕玉砌的臉,紅眼睛里滿是敬畏,她小聲說道:“白……白先生,下午好呀?!?/br>西北忍不住嘲笑:“怕什么,小白早和山君一起辟谷了,不會吃你。”兔子精縮了縮脖子,她在不周山住了幾十年了,每日都要見到白虎,卻還是克制不住心里對天敵與生俱來的恐懼,她瞪了西北一眼,嘀咕道:“你懂什么呀,我這是本能,本能你懂嗎?改不了的?!?/br>東南向前走了一步,與兔子精拉開距離,問向那白虎:“山君回來了嗎?”白虎低吼,甩了甩長尾,扭頭就往臺階上走。兔子精問:“白先生說了什么?”東南道:“說山中來了客人?!?/br>西北點頭:“大約是南靈仙君一起回來了。兔子精,你自己去玩罷,我們要去招待客人了。”兩名童子收起掃帚,騰身而起,追上了前頭的白虎,行入那被光芒籠罩的璀璨之中。穿過半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