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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甚至因為想躲著自己,跑去鎮(zhèn)靈塔閉關(guān)。他搶了陸無疏的貓,還三番五次的給陸無疏添亂,為難他。如今這個討厭自己的人卻為自己擋下了這一片骨針。施陽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只是泛上了陣陣酸澀和痛楚。為什么受傷的人明明是陸無疏,但是自己的心卻那么難受。心上的酸澀慢慢彌漫著鼻腔,施陽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卻顧不得這些,有些發(fā)顫的雙手繼續(xù)拔著森寒的骨刺。“你啞巴啦!誰讓你替我擋著了!”等到施陽自己聽到從嗓子里說出帶著顫音的話時,施陽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落淚了。陸無疏整個人還趴在施陽身上,他將頭埋在施陽的頸窩,沉默不言,身子也略微抖動著。“別以為你替我擋了骨針我就會感激你,你想都不要想!逞什么英雄!我又不是十歲小兒,需要你這樣護著嗎?!”陸無疏深深吸了一口氣,終于說出一句話:“別說了?!?/br>施陽抹掉了眼角邊的眼淚,將陸無疏扶起來,轉(zhuǎn)眼間卻又見到陸無疏雙眼緊閉,而眼角已經(jīng)掛下了兩行血淚。他剛沉下去的心又懸到了嗓子眼,這才記起陸無疏方才用手捂著他的雙眼緊緊不放。不僅是那骨針,那團紫色的迷煙,也有問題!“你的眼睛怎么了!?”施陽捧上陸無疏的面頰,用拇指拭去了他眼角的血水。陸無疏只是很平靜的答道,似乎這雙眼睛不是他的一樣:“中了迷煙,看不見了?!?/br>“你!”施陽頓時覺得氣血上涌,被陸無疏這個樣子氣得說不出話來,轉(zhuǎn)而又是心急如焚,緊咬了下唇,連牙關(guān)都在隱隱發(fā)抖。躊躇片刻,施陽像是要給自己找一個能讓內(nèi)心舒服點的借口,問道:“能用靈力將迷煙逼出來嗎?可以嗎?”施陽迫切想知道答案,抓著陸無疏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顯得張皇失措。陸無疏搖頭,“骨針中千萬根細如牛毛的毒針,毒針已進入靈脈,若使用靈力,到時靈脈和金丹俱毀。”施陽的腦中突然“嗡”的一聲,胸口仿佛受了萬鈞之力,連呼吸都覺得困難。骨針前段的小孔里面,裝的是牛毛毒針?“當(dāng)英雄好玩嗎?明明受傷的是你,別擺出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行不行?!”施陽已經(jīng)收了淚的眼睛又是一陣朦朧,鼻尖再次泛起的酸澀讓他難受至極。陸無疏最討厭的不就是他嗎?他最不想一道下山獵妖的不也是陸無疏嗎?如今陸無疏為了他,身子傷了,眼睛瞎了,如今連靈力都使用不得。陸無疏闔著雙眼,長睫微顫,雙眼中火炙的感覺雖已消散些,但是還是炙痛無比。盡管這樣,他說話依舊是云淡風(fēng)輕,只是呼吸有些略微的顫動:“我只是聽命于師父的,他讓我護著你,我便護著你?!?/br>“師伯要你去死你去不去?。俊笔╆柡鸬?,脖頸間有隱隱的青色血脈凸起。陸無疏似乎要張口說些什么,但聽到施陽聲音中帶著哽咽,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施陽正面攬住陸無疏的腰,讓他將身子靠在自己身上。背上的骨針已悉數(shù)拔出,施陽抹掉眼淚,掃了一眼,陸無疏素白的校服上已經(jīng)滲出了點點血斑。“我不喜歡虧欠別人,以后換我護著你……”施陽說話越來越小聲,最后,只在陸無疏頸窩中輕輕道了一句:“對不起?!?/br>這樣的事,以后不能再發(fā)生了。陸無疏身子輕微一怔,耳邊不停傳來施陽吸著鼻子的聲音。他抬了手搭上施陽的腦袋,拇指輕輕摩挲了施陽細軟的發(fā)絲?!皫煾笗修k法的?!?/br>這一句話,似乎是想讓施陽安心點。“真的?”施陽覺得心里好受了些,不那么隱隱作疼了,接著,他又抱怨了一句:“師兄,你有時候真的很討厭。”“你一直不讓人省心?!标憻o疏道。施陽一聽這話,抬了自己的左手看了一眼包扎得十分細致的錦布,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暖意。雖知道陸無疏只是聽命于陸玄清而護著他,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心似乎顫動了一番。十分異樣的感覺,從未有過。一時之間,他竟生出了想讓陸無疏一直待在身邊的念頭。墳場中的風(fēng)依舊凄涼,但是此時空中照耀下來的陽光卻很暖。施陽杵著身子,一直讓陸無疏靠著自己,一動不動,就怕自己身子一動,陸無疏便會離開他懷抱。施陽心中在想,什么時候,他變得那么喜歡親近陸無疏了?施陽以往只是覺得他一本正經(jīng),整日繃著一張臉,便生了想要捉弄他的心思,看他何時端不住金光臺首席弟子的架子。然而就這么胡攪蠻纏了四年多,陸無疏并未發(fā)生改變,而他一門心思的捉弄卻成為了習(xí)慣。只要陸無疏回了師門,施陽逮著機會便要撩撥一番。如今多次一起下山獵妖,施陽對陸無疏的看法在潛移默化中轉(zhuǎn)變。只要自己不惹陸無疏生氣,陸無疏待人確實溫和體貼,細致入微。他似乎……挺喜歡陸無疏陪在自己身側(cè)。終于,施陽覺得腿腳發(fā)麻,畢竟讓陸無疏這么一個高大的男人靠著,紋絲不動,腿腳總歸有些吃不住。他將一只腳往后挪了一步,動作十分輕微。但是只一個細微的動作,卻讓陸無疏回了神。他抬了頭直起了身,對施陽道:“你去看看雙生惡魘的妖丹中是否有御靈珠中的靈力?!?/br>施陽將手貼上了自己的胸口,隔著手套子還能感覺到陸無疏方才靠在自己身上時留下的那股暖意。“施陽?!标憻o疏叫了一聲。“哎。”施陽回過神,便隔著陸無疏的袖子抓了他的手腕,對他道:“你跟我一起過去罷?!?/br>陸無疏不喜歡別人直接觸碰他的身體,施陽知道。雙生惡魘妖身毀滅之處,此時正飄著一顆猩紅的妖丹。妖丹中的妖力極其渾濁,其中帶著還未同化為妖力的人精,以及一股細如發(fā)絲的靈力。顯而易見,這只雙生惡魘也吸食了御靈珠中的靈力。“你聽到扶桑說起過她有一個主人嗎?”陸無疏問。“朱槿也說了?”“她說她喜歡主人給她起的這個名字?!标憻o疏道。施陽的眼圈還是紅紅的,說話也帶著隱隱的鼻音。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師兄你還覺得我當(dāng)初的想法天馬行空嗎?”上次逐獵的那群蜚獸,施陽便覺得這些妖丹中有一絲靈力的妖獸是被人控制住了。而控制它們的人,必定也有一顆御靈珠。“真如你所說,那么那個人控制妖獸的目的又是什么?”施陽不語,只是搖了搖頭,忽的又想起陸無疏看不見,心頭莫名的又是一陣心疼,便補充了一句:“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