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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xiāng)親們,別聽他亂講,我有賣給過你們價位昂貴的藥材嗎?這廝所說絕對是無中生有,不足為信!”“沒賣過?!边吷系陌傩债敿创鸬馈?/br>一人聲起,邊上的人便開始附和,罵得呂掌柜愧意滿面。沒得真憑實據(jù),他只能說說。在百姓一片罵聲之中,呂掌柜憤憤離去。“我說什么來著,同行吵架,必定涉及隱情?!笔╆柼袅颂裘?,將剝好的龍眼拋至空中,用嘴穩(wěn)穩(wěn)當當接住。“此事算是有些眉目。”陸無疏道,起身欲走。施陽卻道:“師兄你別急,這會兒上山也查不出個什么。”“你有更好的想法?”施陽嘻嘻一笑:“沒別的想法,只想與師兄待在這兒喝茶聽書,如此安逸的時日恐怕不多啊?!?/br>陸無疏又頗為無奈。要說施陽雖看著不正經,辦事還是挺靠譜。他又坐下,道:“這般吃相有辱師門。”施陽撇撇嘴,這就將龍眼乖乖塞進嘴中?!暗戎T,晚上再說?!?/br>兩人一坐便坐到了酉時。天空落下帷幕之時,寒風便極為凜冽。待到茶館關門打烊之時,施陽便叫住了一個斟茶的小廝,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并塞給了他一錠銀兩。而后施陽與陸無疏兩人躍上了茶館的屋頂,繼續(xù)觀察對面的藥鋪。施陽覺得在屋頂吹冷風著實凄涼,便跑去住下的客棧,拎了兩壇子酒,再次回到茶館屋頂。他將酒壇子往陸無疏邊上一放,“喝不喝?暖暖身子。”陸無疏瞥了那酒壇子一眼,默不作聲。“你不喝我可就喝了,不在門中喝酒不算破禁?!笔╆栃χ?,便仰頭喝酒,雙眼還不住地往鎮(zhèn)子邊上那座山瞟去。忽的,他的乾坤囊中飛出了一道光點,那光點以極快的速度往山上飛去,而后,“砰”的一聲,山那邊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如同山體滑坡,連周邊的房屋都抖動一番。“你要跟蹤他?”陸無疏問道,同時也對施陽頗為無奈。能將師門的普通信號這般用的,估計也就他了。“不覺得省事?”施陽反問。聲響過后,街上的百姓紛紛交頭接耳,討論這山又出什么事了。陳掌柜神色匆匆的從藥鋪跑出,問邊上的百姓,前邊的山發(fā)生了何事。邊上的百姓紛紛搖頭表示不知。施陽抱著酒壇子,托著腮看著樓下百姓吵吵嚷嚷,倒是覺得挺有趣。一街的人討論頗久,都道不出啥原因來。忽的,人群中鉆出幾人,里邊有一個人真是收了施陽銀子的那位斟茶小廝。“又塌了,山又塌了?!?/br>于是,這消息便一傳十,十傳百,再整條街中蔓延開去。陳掌柜一聽聞,立馬急得手足無措,在原地打轉,當即走到店中,嚷嚷了幾句。隨后,店中伙計便動作麻利兒地關門打烊。施陽將壇中的酒一飲而盡,用袖子擦了擦嘴,問道:“師兄你真不喝啊,再不喝可就沒時間喝了啊?!?/br>陸無疏搖頭:“這酒你自己喝罷?!倍筝p盈一躍,素白若雪的身影飛至了藥鋪房頂。“以后不幫你買了?!笔╆栢止玖艘痪?,這就將剩下那只酒壇子藏入乾坤囊中,而后也跟著躍至藥鋪房頂,接著等。待到戌時一過,街中已經罕有人跡,極為蕭索,只是不遠的邊上還會傳來幾聲犬吠。“師兄,這風吹得還真夠冷的,你借我暖暖手?!笔╆栒f著話便將手往陸無疏身上靠。“噓?!标憻o疏將食指置于嘴前,用眼示意從后門出來、行動鬼祟的陳掌柜。施陽小聲問道:“師兄,你以前跟蹤過人嗎?”陸無疏搖頭。施陽又問:“你以前與其他人一起喝過酒嗎?”陸無疏垂目掃了他一眼,道:“沒有?!?/br>施陽點點頭,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笑嘻嘻道:“沒想到你還是有許多第一次給了我嘛?!?/br>陸無疏神色清淡,對施陽道:“走了?!?/br>而后,兩道素白的身影便躍然于屋頂之上,走走停停,尾隨那行動詭異的陳掌柜,最后來到了發(fā)生滑坡的山上。山中霧氣彌漫,更為陰冷。施陽在山腳之下便打了個哆嗦,抱怨了一句:“怎么這么冷。”陸無疏淡淡道:“平日多加修煉?!?/br>“我在師門辰時便練箭,巳時打坐靜修,未時磨煉劍法,申時之后也會繼續(xù)再練一會兒,怎么就是缺乏修煉了?!笔╆柋г沟?,“睡前我還經常抄寫經書呢……”然而,還未等施陽說完,陸無疏便捂住了他的嘴,貼著他的身將他鎖在懷中。施陽背靠著樹,一陣擰眉。他倆跟蹤的手段沒這般差吧?還會被一未修真之人發(fā)現(xiàn)?陸無疏看了一眼行色匆匆的陳掌柜,見陳掌柜繼續(xù)往山上走之后,便壓低著嗓子對施陽道:“小點聲?!?/br>陸無疏的聲音極具磁性,只是一句話,施陽的面色便漲得通紅。還好山林中光線陰暗,不然指不定會被陸無疏發(fā)現(xiàn)。施陽乖巧地點了頭,陸無疏才將他松開。這山與鴆陰山一比,沒了那分怨氣與詭譎,卻也讓施陽與陸無疏產生異樣的不適感。陳掌柜提著小燈,依舊左顧右盼,生怕被人跟了去。待到了一處,他吹滅了燈籠中的燭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施陽不住地搓著手,嘴中呼出陣陣白霧。這山真是太冷了些,縱使有靈力護體,也抵不過這寒冷。“去哪兒了?”施陽問道。陸無疏凝眉不語,依舊往前探索。林中漆黑一片,看不清摸不清,如今連腳步聲都聽不到。“不會罷?跟丟了?”施陽壓低聲音道了一句。這實在是不可置信,居然真的把人跟丟了。“不好說?!标憻o疏走在前頭,腳步輕盈,踏路無聲。結果,兩人在林子里轉悠了許久,都沒再見到那個陳掌柜,顯然是真的把人跟丟了。“這廝!”施陽抱怨一句,極其懊惱?!皝G人,太丟人了,跟個人都能跟丟,是不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陸無疏道:“不像是?!?/br>施陽問道:“接下來該如何?”陸無疏思忖片刻,道:“暫且回去罷,還會有其他法子。”施陽被凍得不行,一刻也不想再這鬼地方待下去,便應了陸無疏,這就往山下走。兩人路過一條溪流,溪流中的水極為清澈,施陽瞄到水中的魚似乎也被這天氣凍得不輕,緩緩在水底游著。施陽這就想到他與陸無疏似乎連晚膳都未吃過,如今已是腹內空空,饑腸轆轆。施陽盤算著回去之后叫客棧火房做些夜宵,而后溫上一壺酒,也是相當愜意。然而走了一陣子,兩人卻還未下山,施陽想了一路的夜宵,等到走得路程真的長了,才注意到這個問題。“這條溪流,有這么長嗎?”施陽再一次瞟了一眼邊上的溪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