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確實如此,其實我本人不太相信這些,但今天見了小兄弟這一手不信也信了。說到現(xiàn)在,還未知道長貴姓,我先自報家門。李陽,木子李,烈陽的陽?!?/br>步蕨從容地伸出手:“免貴姓步,單名蕨字?!彼肫鹗裁矗鋈晃⑽⑿α讼?,“蕨菜的蕨。”┉┉∞∞┉┉┉┉∞∞┉┉┉花了小半天將騙子交給當?shù)鼐?,從派出所做完筆錄出來后步蕨婉拒了李陽邀請一同用餐的邀請,李陽也沒有介意:“這次也多虧道長你們幫我免于受騙,我知道你們道門中的人大多不愿和俗世結(jié)下因果,那就不強求了,”他一笑,笑里藏著一絲意味深長,“日后有緣再相見?!?/br>李陽一走,沈元的喉頭頓時一松,一言不發(fā)陰沉沉地瞪著步蕨。步蕨給他買了瓶水遞了過去,沈元擰開瓶飲料咕咚咕咚猛灌一氣重重抹了把嘴:“小哥哥你剛剛差點嚇死我了!我差點把自己給劈了你知道嗎?”步蕨臉上看不出喜怒:“你師父沒有教導(dǎo)過你不能對普通人動手嗎?”沈元心虛了一秒,馬上又挺直腰桿理直氣壯起來:“我?guī)煾甘钦f過不能對凡人施術(shù)但他沒說不能用雷劈騙子!”他憤憤難平,“你知道那貨干了什么混賬事嗎?那一家倒了八輩子霉碰上了他,當媽的得癌癥被他灌了一肚子香灰水,女兒為了救她媽被這王八蛋騙上了床。結(jié)果她媽第二天就吐著香灰水閉眼了。閨女受不住打擊,直接在她媽身邊割腕了,人是搶救回來了但瘋瘋癲癲這輩子算毀了。你說他干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該不該被雷劈,我看被雷劈都是輕的!”他猛地又喝了口水,喘著氣道:“我?guī)煾刚f了,只要劍在手,見不平,必相助。否則便對不起祖師爺傳的這把劍!”步蕨挑起眼簾,注視著少年。也不知道為什么,眼前這人看上去沒有比他大上幾歲,但被他就這么沉默地注視著,從來屬螃蟹能橫著就不豎著走的沈元又莫名其妙地膽怯了,不敢去對視那雙平靜到不起一絲漣漪的眼睛。半晌,步蕨拍了拍他的肩淡淡道:“看來你的師父做徒弟時沒有在你師祖手下吃過太大的虧。”沈元忽然不說話了,低著頭看不清神色,過了會才悶悶地開腔:“我?guī)熥嫠篮芫昧??!?/br>步蕨喉頭梗了梗:“對不住。”沈元表示不用在意,雙手插著口袋還是不甘心地咬了咬牙根:“一條半的人命官司就這么便宜了他?”少年人清亮透徹的眼睛無畏無懼仿佛燃燒著無盡的火種。多年前也有一雙眼搖曳著這樣的星火,幾欲席卷天地。步蕨捏著那一枚硬幣,慢慢走到站臺:“此人德行虧損后半生注定災(zāi)病纏身,窮困潦倒,回頭請陰司多‘關(guān)照關(guān)照’他就是了?!?/br>沈元愣了好半天,眼看著他頭也不回地上了公交連忙抓著車門滾上了車,湊了過去兩眼亮晶晶:“小哥哥,沒想到你是個狠角色??!剛剛那禁言咒牛批啊,你教教我唄~”步蕨回頭看他,沈元慫慫地退后一步。“讓你師父教你去?!?/br>沈元面色一僵,頭甩的和撥浪鼓一樣:“不不不,這點小事我還是不驚動他老人家了。對了,道友?。∧愕降啄纳筋^的啊,還會請陰神?我?guī)煾敢恢辈豢辖涛艺埳?,說什么修行在人不在鬼神,賊雞兒氣人!”步蕨掃了眼周圍眼神古怪的乘客,嘴角抽抽:“正一觀。”“哈???”第六章正一觀大門,一雙人字拖,一把破蒲扇,半截甘蔗。門檻上大喇喇地坐著個人,嘴皮子嘚啵嘚啵利索地和小馬達似的,眨眼就啃完了半根甘蔗??型旮收?,他意猶未盡地挨個吮了吮手指,倒拿著蒲扇撓撓背:“師侄你再不來,今天我都打算關(guān)門下山了?!?/br>“不是,道爺啊您這地兒也太偏了吧?”爬了半天的山,縱然沈元身手矯健也吃不消地狠抹了把臉上的汗,“我和步哥傻乎乎地一條山道走到頭,結(jié)果盡頭是座和尚廟??!問了七八個人才摸到這兒,貴觀祖師爺把宮觀建在這咋想的?。俊?/br>“唉,現(xiàn)在年成不好,隔壁既搶生意又搶地盤,想找塊好地頭不容易啊?!标胺褡由駪B(tài)滄桑地搖著蒲扇,支起一只眼瞟了瞟好奇端詳宮觀的步蕨,重重地清了清嗓眼,“嗯哼!蕨蕨啊,這么長時間沒見不認識師叔啦?”還真不認識,步蕨收回視線看向自己的便宜師叔,規(guī)規(guī)矩矩地叫了聲:“師叔,您最近可好?”臧否子拿蒲扇刮刮腿毛:“不太好。”“……”“你個臭小子!說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就背個包屁都不放一個的跑路了!你想沒想過,師叔年紀大啦,還要替擔負起整個師門的重擔,你小子的良心過得去嗎!”沈元瞅了一眼灰墻土瓦,比農(nóng)家樂還小的兩間院子,小聲嘟囔:“整個師門不就你和他兩個人?!?/br>“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等等,你這小孩誰家的,望著有點眼熟?!标胺褡雍傻卮蛄恐蛟且宦暀幟庶S的連帽衫、嘻哈褲,嘖嘖著連連搖頭,“穿得和交通信號燈一樣,往十字路口一杵都不用電的?!?/br>“……”沈元頓時炸了個毛團,“小爺我叫沈元,名字沒聽過道號總該聽過吧,正陽是也!”蒲扇咔嚓斷在臧否子手里,快兩百斤的胖子嗖地從門檻上彈了起來:“沈、沈沈元,小霸王沈元?”沈元的臉色和吃了屎一樣,一字一頓地問:“哪個傻逼給我起的這名號?”臧否子哎喲喂了聲,顫巍巍地跌回門檻上,手搭額頭擋住油光锃亮的臉,“這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記錯了記錯了?!?/br>“……”步蕨終于忍無可忍,快刀斬亂麻按住沈元的腦袋扭到一邊去,“師叔,您叫我回來到底所為何事?”臧否子牙一酸:“蕨蕨咱打個商量,咱說話接點兒地氣,你師父那套擱現(xiàn)在不叫有文化叫裝逼?!?/br>沈元陰沉沉地在一旁揪著草:“我?guī)煾敢埠筒礁缯f話一個套路?!?/br>臧否子面不改色:“沈道君那是大家風范。行了,好話賴話都不多說,看到師侄你平安無事地回來,我也算了卻一樁心愿了。這正一觀以后就正式交到你手上了,”他蹣跚著爬起來,蒲扇拍拍屁股上的灰,“咱這小門小派規(guī)矩沒那么多,該說的話你師父仙游時也都交代你了?!标胺褡优呐牟睫У募?,“沒別的,做個好人,有空回來掃掃屋子?!?/br>步蕨察覺不對:“師叔你要去哪兒?”臧否子理所當然地拍了拍胸脯:“回老家結(jié)婚??!”步蕨和沈元:“……”臧否子奇怪地看著他們:“出家不帶還俗的啊,村里的小芳望穿秋水可等了貧道很久了?!彼Z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