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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都說了“本王”了,我喊個殿下怎么了。但他們家殿下向來這般寬以待己,嚴(yán)以律人,身為下人也沒處倒苦水,只好陪了個不是,苦著臉傳消息。“爺,白先生說時候差不多了,可以讓含露姑娘出來了?!?/br>自稱本王的年輕人不耐煩地揮揮手,道:“那就讓花含露趕緊出來,別彈了,彈得那叫一個難聽,整個大廳居然都沒一個人讓她住手嗎?!?/br>下人:“……”人家那叫憐惜美人,愛屋及烏。女子有如此姿容,就算她彈得千山鳥飛絕,也沒有哪個男人會擾她的興啊……再說了,花姑娘彈得也沒有那么難聽吧。只有一點點難聽而已。實在是這位殿下太不解風(fēng)情。雖說,他本性就是如此欠捶。若是他摘下面具,只怕許多人要大吃一驚。賢王殿下此刻本該還在千里之外的南境封地上,怎會如此早便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京城、可他確實來了,掩人耳目地坐在了這里,在角落里看著中央臺上掀開簾子緩緩邁步而出的歌姬,接著,不動聲色地抬頭望了一下三層的環(huán)廊。那里有一黑一白兩個身影。賢王殿下安下心來隨意啜了口酒,收回目光,沒有多久,他果然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我是荀未?!?/br>年輕人說完,不等對方反應(yīng)過來,又問:“閣下貴姓?令尊何處就職?”被問的那個有些楞,似乎腦子還沒轉(zhuǎn)過彎來。“我爹是戶部尚書,怎么了?”他疑惑道,自己摸著下巴琢磨了兩下忽然靈光一閃:“好巧,我說怎么好像哪兒聽過呢,你這名字跟當(dāng)今太傅倒是挺像!哎,你是哪個‘未’?”荀未:“……”他默默心想,原來是戶部尚書范遠的兒子,難怪草包得這么有個性。荀未沉著地說:“未必的未?!?/br>對方一聽樂了:“嚯,那可就一樣了,你不怕太傅找你麻煩?。俊?/br>荀未聽罷心想至于么,我是那種人嗎?就為了個名字,又不是皇親貴族之類的,哪來那么多窮講究……等會!差點給這人帶跑偏了,他一開始想說什么來著。荀未臉一僵,總算把話題拽回來,木著臉道:“我就是那個荀未?!?/br>他這句話平平板板,沒有什么起伏,也聽不出語氣。圍觀者卻有數(shù)人變了臉色。那紈绔呆了一下,卻忽然嗤笑出來:“你說笑吧?太傅老頭子一個,你要冒充他,也化化妝先?!?/br>荀未一挑眉,道:“你怎么知道荀未是個老頭子?”“我爹說的啊,”那人攤手道,“他常常在家罵說荀未那個老不死的,或者老jian巨猾的妖精什么的,可不就是個老頭兒。”荀未頭上青筋跳了兩跳,他擠出個笑臉來,咬牙心想:很好,范遠,我記住你了。說起這個戶部尚書范遠,算是荀未貪官簿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領(lǐng)頭人,太傅有一半的賄賂都來自范遠的上貢。荀未要是虎,那他就是那只倀鬼,總之兩個大小jian臣本該沆瀣一氣,狼狽為jian,禍國殃民。奈何荀未經(jīng)常收了錢卻不辦事,心情差起來油鹽不進,像是要完全與他劃清界限似的。明明就都不是什么好官,卻總是擺一副清高的樣子,范遠可算是受夠了他這幅樣子。當(dāng)面不能撕破面子,回家看著四處惹禍的逆子,糟心事一上來就忍不住破口大罵。本來是個關(guān)上門誰也不知道的事兒,誰成想竟被兒子一口抖落了個干凈。那范遠的兒子不知道關(guān)于荀未這個老不死的坊間傳說,不代表沒有別的人知道。雖說太傅出現(xiàn)在青樓可能性很小,畢竟大家都傳言他愛好南風(fēng),但有人敢冒名頂替他的可能性更小。依荀未那種性子,這樣豈不是自尋死路。因此有幾個反應(yīng)過來了的,已經(jīng)開始用同情的目光注視著那位仍然狀況外的紈绔。老鴇熟知各種坊間傳聞,又看荀未姿容,也猜了個差不離,同情的目光最是動人,差不多算是眼含淚光了。一面震驚地想,太傅居然來我們窯子了,姑娘們呢,都死哪兒去了。一面又失落想道,原來太傅沒喜歡男人啊,誰給老娘賣的假消息。荀未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旁人眼中的形象了,他只是看了看旁邊桌子上的茶杯,覺得挺趁手,用來當(dāng)兇器也許不錯。正想著砸?guī)紫履芙鈿獾臅r候,忽然聽身后有人訝異道:“荀大人,找你好久了,怎么在此處?……咦?這不是范修嗎?”荀未和那人一起回過頭去:“沈大人?!”這一聲問候,其中荀未主要負責(zé)疑問語氣,那個叫范修的人主要負責(zé)吃驚。他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說話都不利索了:“不不不可能,一定是我眼花了,沈崇儀怎么可能在這?”朝中官員相互認(rèn)識親屬很正常,何況沈崇儀人脈廣,認(rèn)識范遠的兒子也不奇怪,而且看起來這范修還挺了解沈大人的……不過這人重點是不是有點怪。沈崇儀咳了一聲,道:“這說來話長……啊,荀大人,你怎么到樓下來了,我們找你好久了?!?/br>荀未沉默了一會,他心想,對啊,我到樓下來干嘛來了,專門讓這個草包來氣死我的嗎?然后他想起來了,對了,他是來找仙女jiejie的。他向那個叫含露的女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別人根本就沒有動靜,甚至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邊看著這邊邊嗑了起來。荀未:“……”不能啊,難道她沒有認(rèn)出我?荀未又盯了她一會,期間花含露的目光十分隨意地從他臉上掠過去了,完全沒有停留,似乎的確是互不相識。看來是真的沒有認(rèn)出來了,畢竟他額上已經(jīng)抹去了仙籍,身上也沒有法力。太傅大人還沒心煩多久,沈崇儀又來再接再厲地給他雪上加霜了,他見荀未盯著那女子看了許久,不由心生猜測,一時驚訝道:“莫不是因為看上了那女子?”范修一聽立刻不干了:“什么!你也看上她了?不行!我先要的?!?/br>荀未:“……”所以這人是現(xiàn)在才看出來他的來意么……之前同他說那么多除了把自己氣個半死究竟有什么用。他實在被這一通鬧得心煩意亂得很,當(dāng)下冷了臉色,道:“不如先去問問你父親同不同意?!?/br>沈崇儀拉了拉他袖子:“荀大人別生氣,不如算了。”范修道:“關(guān)我父親什么事?你認(rèn)識他?……等等,”他對著沈崇儀,“你喊他大人?”荀未心中嘆了一口氣,果真是犬父無虎子,這個反應(yīng)速度還不如沈崇儀呢。他道:“我與令尊,不僅認(rèn)識,還很熟?!?/br>范修臉色變了變,上下又掃了荀未兩眼,嘴里念叨著:“不可能吧……”他像是才想起來自己方才說了什么一樣,臉色驀然白了。看樣子傻是傻了點,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