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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的不適越發(fā)嚴(yán)重,熟睡中的女孩雙眉緊攏著,唇齒間的聲音模糊不清。
須臾,門口終于有了動靜。
玫瑰金色的門鎖輕輕往上轉(zhuǎn)過九十度,小小的一聲“咔嚓”過后,有黑影出現(xiàn)在門邊。
綽綽約約的,看得并不真切。
房間沒有點(diǎn)燈,憑著窗外模糊的月光,男人的瞳孔終于適應(yīng)了屋里的視線。
他微一抬眸,朝床邊踱步過去。
黑色皮鞋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邊尤為顯著,男人目光微冷,眼瞼下垂著,靜靜凝視著床上的女孩。
片刻,薄唇微微勾起。
他慢慢向前,身子往女孩的方向微微靠攏,男人冷冽的視線在女孩臉上掃蕩。
大概是他的視線太過于炙熱,睡夢中的女孩終于有所發(fā)覺,她輕輕動動指尖,才剛一睜眼,就看見近在咫尺的男人。
晦暗無光的雙眸終于漸漸有了顏色,女孩雙眸微閃,她輕輕動了動紅唇,那兩個字還未從唇齒間出來時,男人的大手已經(jīng)湊近她脖頸處。
輕輕一捏。
只是用了三分力氣,女孩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雙眸的光彩漸漸被錯愕所取代,女孩面色恐慌,臉上的血色漸漸退散開去。
她揮舞著雙手想要去掰開男人的手腕,卻被男人輕而易舉桎梏住。
手上的力道更大,男人揚(yáng)了揚(yáng)唇,唇角的笑意越發(fā)冷冽。
驀地一松手,他突然松開了五指。
喉嚨間暫時得到了舒緩,只是女孩還沒來得及喘氣,咽喉再次被人扼住。
呼吸不暢,女孩幾乎要背過氣去,她手腳揮舞著,卻還是抵擋不住男人的力氣。
求救的話哽在喉嚨之間,女孩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覺得身子漸漸變得冰冷。
掙扎之際,卻見男人微一俯身,在她耳邊輕吐出幾個字。
女孩頓時瞪大雙眸,只是還沒來得及細(xì)想,男人又再次加大了力道。
驚呼之際,溫以然一個恍惚,猛地從夢中驚醒。
喉嚨間的窒息感還在,溫以然大口大口喘著氣,心跳幾乎要蹦出胸腔一般,劇烈跳動著。
雙頰煞白,溫以然慢慢坐直了身子,她雙手撫上心口,平緩著呼吸。
夢境中的一切太過于真切,以至于她到現(xiàn)在還沒能走出來。
房間幽暗,隱約可以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空氣中還有臨睡前點(diǎn)的香薰的味道,淡淡的果香味在房間彌漫。
心境慢慢平和下去,詭異恐怖的夢境終于漸漸散去,溫以然深吸了一口氣,她慢慢閉上眼,身子往后靠了靠。
夢中人的輪廓已經(jīng)不再清晰,只是那種窒息的感覺還在。
溫以然無聲咽了咽喉頭,窗外明月高照,有習(xí)習(xí)的涼風(fēng)吹來。
房間寬敞,溫以然仰頭盯著天花板發(fā)呆,驀地感覺到一陣?yán)湟狻?/p>
逼仄的氣息傳來,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胃里猛地一陣絞痛,溫以然攏了攏眉,她手指撫上腹部,等了許久還不見轉(zhuǎn)好。
溫以然無法,只能翻身下了床,慢騰騰往樓下的廚房走去。
別墅只有溫以然一人,噠噠的腳步聲在黑夜中尤為清晰。
溫以然緊皺著眉頭,忍著劇痛往廚房走去。
才剛倒了一杯熱水,腹部倏然一陣絞痛感傳來,溫以然猛地一驚,手上不穩(wěn),玻璃杯從手中掉落。
“哐當(dāng)”一聲。
熱水濺了一地,guntang的熱水滴落到腳背上。
溫以然一個驚呼,意識混亂之間,一個不小心竟往旁邊一地的玻璃碎片踩了過去。
有玻璃碎片滲進(jìn)腳掌之中,隱隱有血絲滲出。
溫以然倒吸了一句冷氣,她慢慢彎下腰去,企圖減輕腹部的疼痛。
然而依舊無濟(jì)于事。
腳背已經(jīng)有血絲汩汩冒出,混著熱水流了一地。
溫以然緊皺著眉頭,一手扶著墻壁,單腳往旁邊退開一步。
滿地的狼藉,空氣中甚至還有一絲血腥味。
燈影昏黃晦暗,溫以然強(qiáng)壓住心底的不適,扶著墻往旁邊慢慢蹭去。
冷汗直上額頭,溫以然忍著劇痛,好不容易挪到一旁的櫥柜邊,她伸出手,將掉落在一邊的手機(jī)撿起。
手指下意識滑到父母電話那欄,然而拇指按下去前一秒,溫以然卻猛地想起。
此刻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diǎn),父母早已入睡不說。而且這邊是郊區(qū),離溫家甚遠(yuǎn)。
這個時間點(diǎn)基本不可能打得到車,溫父溫母根本不可能有機(jī)會趕得過來。
溫以然長嘆一聲,她彎腰蹲下身,整個人蜷縮在角落邊,明晃晃的燈光映襯出她蒼白無力的面孔。
手指在屏幕上滑動著,連著找了一圈,都沒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名。
溫以然眉頭攏得更緊,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撥出了通訊錄上最頂端的那個號碼。
是她以前特意加星號備注的。
然而連著撥了三次,電話終于被人接起,男人不耐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有事?”
“沈......沈嶼之,”溫以然一手抱著肚子,忍著腳上的疼痛,咬牙道,“能不能麻煩你過來一趟,我的腳......”
話音未落,電話那邊已經(jīng)傳來男人一聲冷呵:“無聊?!?/p>
溫以然還想著解釋什么,電話已經(jīng)被人掛斷,只余下空蕩蕩的嘟嘟聲。
溫以然目瞪口呆,再撥過去時,卻只有一個機(jī)械的女聲。
“你好,你所撥通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請稍后再撥。”
連著撥了好幾次都是如此。
溫以然愕然,腹部的痛感更甚,她手指一個不穩(wěn),手機(jī)差點(diǎn)掉落在地,還好及時接住。
兵荒馬亂之間,竟然不小心按到了下面一個陌生的號碼。
溫以然瞳孔一緊,正手忙腳亂準(zhǔn)備掛斷電話時,驀地聽見那邊傳來一個狐疑的聲音。
“......溫小姐?”
......
晚上剛好輪到陳言值夜班,接到溫以然的電話時,他才剛從手術(shù)臺下來。
白潔的辦公室內(nèi),陳言蹲在一邊,修長的手指輕捏住鑷子的一邊,金絲邊框后的一雙黑眸凌厲明亮,一點(diǎn)點(diǎn)將玻璃碎片挑出。
女孩一張紅唇毫無血色,她緊緊抿著唇,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陳言手上的鑷子。
那個電話是之前自己隨手存的,沒想到會派上用場。
處理得及時,玻璃碎片盡數(shù)挑了出來,只是腳掌上的傷口還在。
傷口雖然不深,但是看著駭人,陳言剛抹了碘酒上去,就聽見一聲倒吸的冷氣。
他抬頭,目光觸及到女孩齜牙咧嘴的一張臉時,眼鏡后面的一雙眸子瞬間帶了笑意。
“忍一下,快好了?!?/p>
男人出聲安慰,手上的動作也輕柔了許多。
待消了毒抹上藥,陳言終于從地上站起,男人拉開口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