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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一聽,垂著眼把臉側(cè)到一邊,不去看他。陸沉的耳朵瑩潤可愛,縮著便是小小的一團,明明是二十好幾的人了,看起來總有股并不違和的學生氣。沈懷言恨死了他這個樣子。“躲什么躲!現(xiàn)在知道怕了?跟我出來你怎么不怕?認識我那會兒你怎么不怕?”真的太奇怪了,他明明不想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可是一看到陸沉生無可戀的臉,那些話就像自動排好了順序,一個個從他嘴里蹦出來。回應沈懷言的只有陸沉逐漸平穩(wěn)的呼吸聲,他抬起手臂遮住眼,分明是一刻也不想看到沈懷言的樣子。過一陣,沈懷言聽到他肚子咕嚕嚕的叫聲。那盒被打翻在地的飯,陸沉緊閉的雙唇,啞劇一樣的情景,在沈懷言的腦子里交叉回應,手上的青筋暴露明顯,他終于忍無可忍,沖陸沉道:“滾下去!”陸沉雙腳剛離地,沈懷言立馬就把車開走了。他偷偷在后視鏡里看,陸沉直勾勾盯著車屁股,淺色睡衣與臟亂黑暗的街道那么不符。沈懷言想,如果陸沉會說話的話,應該已經(jīng)罵了他一百遍神經(jīng)病了,這個想法讓他非常不爽。事實上陸沉非但沒有在心里罵他,反而已經(jīng)開始盤算回家燒高香了。要是沈懷言沒有立馬掉頭回來的話。車頭燈照在自己身上,他不敢回頭,想快步走回店里,沈懷言腿比他長,一下來就抓住他的衣領,又給他提回車里。他面色不善地用導航導出最近的一家餐館,冰冷的機器音提醒他下一步該左拐還是右拐。陸沉還是縮著肩膀,不抵抗也不表示,一副被人欺負的模樣。他會跟出來完全是個意外,身上又沒有帶手機,無法提醒沈懷言都已經(jīng)這個點了,這整條街的餐館都已經(jīng)關門了。不過說了他也未必會聽。沈懷言連著跑了好幾家店,果然都是大門緊閉,陸沉被他生氣又認真的樣子給逗笑,從鼻子里哼出一聲笑,被沈懷言惡狠狠地給盯了回去。沈懷言又把他送回去,到了門口沒有讓他下車,而是自己下去了,背對著他給什么人打電話,打完之后又生氣地回來,關門關的很重。陸沉就這么安靜的看他,想伸過手去撫平他皺起的眉頭,忍了很久才忍住。他以前可不是這么愛生氣的。沈懷言感受到他的視線,別扭地把身子移開,吼道:“看什么看!”你好看才看你。陸沉不跟他計較,他困意來襲,沈懷言又不放他走,他闔眼休息,不一會兒竟然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他被沈懷言丟在自己懷里的東西砸醒,一睜眼,看到的是整個三層的食盒,上端把手還在他手里,半壓著自己的腹部。陸沉知道這肯定是他剛剛打電話叫人送來的,盒子里的香氣盈滿了車室,陸沉抱著它,眼圈慢慢紅了,又要哭。“你幾歲了還哭哭哭,要哭滾下去哭,滾?!闭f完還推了他一把。沒了沈懷言的阻攔,他應該很快下車才是,可是腳底下就跟灌了鉛似的,挪都挪不動。沈懷言定定看了他幾眼,一把將他扯到懷里,泄憤似的吻了起來。陸沉的反抗在沈懷言的眼里簡直不值一提,沈懷言不用費力就輕易撬開他的牙關,纏住小舌,吻得難舍難分。陸沉嘴里有剛刷完牙的薄荷味,把他的那股無名火壓了又壓,直到完全消失。他習慣性用舌頭頂弄陸沉上腔,磨磨轉(zhuǎn)轉(zhuǎn),勾得陸沉鼻息沉重,粗喘連連。陸沉也很沉迷他的吻。沈懷言離開時,陸沉還雙眼緊閉,正全心接納著他。他用拇指擦過陸沉的唇,將那些帶出來的銀絲一一擦凈,然后用力鉗住他的唇,嘴角噙笑,半是羞辱半是挑釁地說:“陸沉,你看你賤不賤?!?/br>陸沉推開他,睡衣上翹,沈懷言看到他腹部一條醒目的疤痕,又是一陣刺痛,心神恍惚。就這幾秒鐘時間,陸沉已經(jīng)抱著食盒下車跑回去了。6沈懷言確信自己放不下陸沉。他看著陸沉避之不及跑掉的樣子,明明瘦得快不見rou了,還像只小鹿跌撞卻又輕快。那份想抽煙的心情又重新涌了上來。他還得承認自己此刻在滿足,近乎扭曲的滿足感,僅僅只是因為再一次看到了陸沉。沈懷言回到家已是深夜,車離門口還有幾米,大門就提前為他敞開。管家在門口恭恭敬敬地站著,就像是一直在等待他回來一樣。沈家的管家不比周家,他們只做應該做的事,和被要求做的事。比如把他鎖在他自己的家里。沈懷言走過去,管家在他進門之后退出來把門關上,大廳里燈光閃耀,完美的裝修風格與之融合,巨大的水晶吊燈下卻只坐了一個人。季語,沈家女主人,沈懷言的母親。她是在等自己。季語是鋼琴家,年輕時就算嫁到沈家也不愿意放棄自己熱愛的事業(yè),生下沈懷言以后還在忙著演出,國內(nèi)國外到處飛,一年很難見到幾次。等她終于從鋼琴的世界回到沈家時,沈懷言已經(jīng)長大了,從沉默寡言的小孩,變成了沉默寡言的青年。沈懷言不肯親近她,她無從下手,唯一一次想要幫助他,卻弄巧成拙傷害到他,那件事自此成了她們之間永遠的隔閡。季語從七點就在客廳等沈懷言回來,可見到他時,又變得坐立不安。沈懷言和她對視了幾秒,看不出表情,他沒有停下來,只是奔著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季語小聲叫了句懷言,沈懷言站在樓梯中央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