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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魯?shù)摹澳銒尅彼查g掐斷,大漢的胸口抵上一樣冰涼的東西,它被一塊抹布包著,看不清楚,可這形狀分明就是一把槍!“摔壞一杯酒,再加一千元?!鄙涞拿嫒?,冰冷的聲音,盛名仿佛剛從太平間歸來,一字一句像念著死亡的咒語。大漢霎時面色一青,嘴角憤怒地抽起,棍棒再犀利,也比不上槍彈的利落,只要他亂動,這發(fā)子彈就會穿透他的胸膛!“給錢,還是拿人?”冰冷的槍口又進一步,盛名的目光像一只隼,明亮地盯著準備過來救人的大漢的兄弟,“奉勸你,別讓你的弟兄們亂動,混我們這道的,有很多種方法將你們的尸體處理得干干凈凈,你不妨試試看,是你的弟兄們先救了你,還是我的兄弟們打穿你弟兄的胸膛?!?/br>大漢額頭青筋突突直跳,沉著一口怒氣,惡狠狠地道:“你是哪條道上的?”“我是哪條道跟你沒關系,”盛名冷冷地道,“我再問一次,要命,還是要人?還是等條子來了,我們進局里談?”大漢勃然大怒,一拳錘到吧臺上,掃了一眼吧臺下,轉(zhuǎn)頭便走:“媽的,走!”鬧事的人眨眼就走了干凈。盛名收回槍,鎮(zhèn)定地讓服務員清掃現(xiàn)場,給受驚的客人免單、送酒,好像剛才什么驚險的事情都沒發(fā)生一樣。動靜發(fā)生時,蕭湛正在后廚,大漢們前腳一走,他便沖了出來把發(fā)抖的莫旌鴻救了出來:“怎么樣,你沒事吧?發(fā)生了什么,那些人怎么找上你了?”莫旌鴻捧著一杯熱水,嘴唇白得像死人的葬花:“我欠了他們錢,他們上來討債,我沒錢還,就跑了。蕭湛,快幫幫我,我之前不是借你錢么,你現(xiàn)在也該借我錢還錢對不對?我知道你現(xiàn)在肯定有很多錢,快借我借我?!?/br>“我……”蕭湛尷尬地望了眼盛名,他的金庫就是個永遠填不滿的無底洞,母親的治療費,弟妹的學費,自己的生活費,還有欠宮絳的錢,別說慷慨解囊,就是讓他掏出一分錢,他都舍不得。“算了算了,你個窮光蛋,不指望你了。”莫旌鴻一點也不客氣,“有了,你快叫宮哥,讓他借我錢,只要還了錢,那些人就不會找我了??欤憧鞄臀衣?lián)系宮哥!”“如果我是你,”盛名忽然插嘴進來,看了眼擔驚受怕而逐漸離去的人群,“會趁著現(xiàn)在人多的時候,混進去離開,后面再從長計議。我的店不會24小時營業(yè),他們還會回來,只要我關了門,就沒人管你了?!?/br>莫旌鴻一震,反過來罵盛名:“我跟蕭湛說話,你插什么嘴,見死不救就算了,還趕我走,良心被狗吃了么!”“不是,盛名哥不是這意思,你別生氣?!笔捳恳娔壶櫪仟N至極,剛又遭逢那么驚險的事情,對其態(tài)度不由得軟化,“有話好好說?!?/br>“還說什么,只要借錢給我還了就行了,你借不了,宮哥總有錢吧!”“不是這個問題,宮哥他……”蕭湛咬了咬牙,“我聯(lián)系不上宮哥。”莫旌鴻急了:“那你就這么見死不救么!”盛名又問:“你欠了多少?”“我,”莫旌鴻不自然地一頓,目光閃爍了幾秒,“2、20萬吧,對,就這么多?!?/br>盛名轉(zhuǎn)頭去按手機:“我?guī)湍愦蚪o宮哥?!睅酌牒螅瑢γ娼油?,盛名聲音放大了一倍,“宮哥,我的酒吧這里有個叫莫旌鴻的人,他說是你朋友,他欠了錢,被黑.道的盯上,人家來我們店里找麻煩了,請你盡快過來看一下,我的酒吧地址還記得么,在……”蕭湛一愣,宮絳不是知道酒吧地址么,為什么盛名還要告訴宮絳?很快,所謂“宮絳”就來了。“我們接到報警,說這里有人尋釁滋事?!?/br>當幾位警察整齊劃一地邁入酒吧時,莫旌鴻懵了:“怎么是警察?宮哥呢?”盛名掃了他一眼:“你有生命危險,卻求助于宮哥,而不是警察?”他走去跟警方說明情況,“是我報的警,這位便是受害者,有幾位被威脅的顧客還有監(jiān)控視頻為證。”原來他剛才那通打給“宮絳”的電話,實際上是打給了警察。“警、警察能幫得了我什么!”莫旌鴻一臉慌張,表情表現(xiàn)得很不自然,“我是欠錢,難道警察能幫我還錢?”盛名雙眼一瞇,仿佛看透了什么:“難道宮哥就能幫你還錢?”莫旌鴻一噎,不敢說話了。警察調(diào)了監(jiān)控錄像,對相關人員做了筆錄后,派一人護送莫旌鴻回家,其他人去找那幾個搞破壞的大漢。“我不需要你送?!蹦壶櫵﹂_護送他的警察,“你們又不能替我還錢,保得了我一時,保不了我一輩子!”說完,他怒氣沖沖地往夜里奔去,眨眼與無盡的黑暗融為一體。蕭湛忍不住開口:“盛名哥?!?/br>“我知道你想問什么,”盛名拿出那把威脅大漢的“槍”,布一掀開,居然只是一塊槍狀的木頭,“我沒有與那些人對抗的能力,我也不想將宮哥牽扯到這種事情里去,記著,同情不是你將他人拉下水的理由,他自己欠的錢,自己償,他拒絕警方幫助,那他自己就要為此負責。”他拍了拍蕭湛肩頭,“你要懂的還很多,好好想想,他現(xiàn)在是做什么的,為什么沒有人幫他,為什么他不要警方幫助,只想找宮哥?!?/br>蕭湛一僵,細思恐極。喧囂在時鐘劃向“12”的時候,停下了。深沉的黑夜像一張巨網(wǎng),由地平線開始向四面八方籠罩,每過一處,便有一處燈火熄滅,歸于平靜。這個夜卻沒有因此安靜下來。不合時宜的短信鈴聲,震開了夢魘的潘多拉盒。“莫旌鴻在我們手上,限你一小時,拿20萬現(xiàn)金來贖人,晚一分鐘便剁他一根手指頭!”短信觸目驚心地彈到宮絳的手機桌面,正拿著宮絳手機的俸迎瞳孔一縮,打開一看,是陌生號碼發(fā)來的。洗手間滴滴答答的水聲掩蓋了短信鈴聲,宮絳還在氤氳的霧氣中享受難得的沐浴時光,客廳只有俸迎一人,周圍安靜得就像暴雨突襲的前兆,平靜過后便是肆虐的狂暴。俸迎握緊宮絳的手機,僅僅一秒的考慮時間,便順著號碼撥了過去,并按下錄音鍵。“喂?”俸迎壓低了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宮絳的味道,對方似乎沒分辨出來,登時像亂吠的狗狂哮。“宮絳,給老子聽著,你的兄弟在我們手上,識相的就準備20萬現(xiàn)金,一小時內(nèi)趕到西大街廢棄的倉庫來,不準報警,要是條子來了,我就宰了他!”俸迎心口一縮:“莫旌鴻在哪?”“唔唔……”電話響起男人嗚咽的聲音,只聽窸窸窣窣的聲響后,男人放聲哭喊,“宮、宮哥,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