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
繩子從身上滑落,莫旌鴻驚愕地望著俸迎,是俸迎沒錯,不是宮絳,不是他心心念念期望的宮絳:“為什么是你!”他厲聲暴吼,“宮哥呢,為什么宮哥沒來!”“先逃出去再說啊?!辟河饋怼?/br>“你放開我!”莫旌鴻甩開俸迎,瞳孔里寫滿了憤怒,“為什么不是宮哥,為什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又丟下我是不是,他怕死,不想救我是不是!”“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俸迎急了,“有什么話后面再說,誰救你不都一樣啊?!?/br>“不一樣!”莫旌鴻大吼,“我辛辛苦苦布這個局,就是為了引宮哥出來,讓他關(guān)心我,你來,就全毀了!”俸迎一懵:“布……什么局?”莫旌鴻不發(fā)瘋了,他忽然古怪地笑了:“布什么局?呵呵呵,不知道吧,當然是找人來綁票,讓宮哥來救我啊,這樣他就會出來,他就會關(guān)心遇險的我,然后我就能獨占他對我的好了……”俸迎腦袋霎時一片空白,這是一個局,是故意作戲,他救的不是人命,而是一個騙子!他白救了!“你毀了這一切,你害我的辛苦完全白費!啊啊啊,”莫旌鴻抱頭怒喊,忽然他看到了俸迎手里的刀,雙眼一紅,殺意沖到頭頂,立刻從失神的俸迎手中搶過刀,向俸迎刺去,“我殺了你我殺了你!”俸迎的身體條件反射地躲避,然而那刀卻帶著恨意,像索命的鐮刀生生劃開了他的手臂,鮮血從刀口上涌出,腥氣與痛意讓俸迎立時清醒,他抓住莫旌鴻手腕,劈開刀,將人摔了出去。“為什么?”俸迎不敢相信地望著躺在地上發(fā)笑的莫旌鴻,受到欺騙的痛肆意地侵蝕他的意識,他要瘋了。拼死救人,到頭來卻是一場騙局,他這么拼命是為了什么!如果今天來的不是他,而是宮絳,那么這些刀就會砍到宮絳身上,讓宮絳受傷!“為什么!”俸迎怒火沖天,揪起莫旌鴻厲聲質(zhì)問,“為什么要這么做,你這么做能得到什么!”“呵呵呵呵,”莫旌鴻對著天花板傻笑,“我喜歡宮哥,我要他一輩子都做我哥,可是……可是你們這些狗日的,各個都跟我搶他!你們搶走了他對我的愛,他心里不再只有我一個人!你去死吧,去死吧!”“砰!”一聲槍響驟然撕破夜的寧靜。子彈停在了距離俸迎不到三厘米的地方。就在那短短一秒鐘,俸迎就地一滾,避過了一枚應(yīng)當穿透他胸口的子彈。“媽的,老子斃了你!”老大沖了進來,瘋了一樣對著俸迎開槍,莫旌鴻爬起來,到老大身邊大喊:“快,殺了他殺了他!”俸迎跑過桌后躲避,撿起染血的刀,對著刀的寒光露出兇煞的神情:“我這輩子最討厭三樣東西,第一,是刀!”話音一出,刀迅速飛了出去,刺向老大。老大大叫一聲,刀正中他的肩頭,趁這空隙,俸迎迅速從側(cè)面奔到老大背后,跳到老大肩頭,雙膝一使力,抓住老大手臂一擰,老大便迎面撞到地上,槍被俸迎奪走。“第二,是槍!”俸迎用力一肘擊到老大后頸,老大掙扎了一下,便沒了意識。俸迎冷冷地從老大身上站起來,握著槍轉(zhuǎn)向莫旌鴻,森冷的面容有如剛從地獄里出來的修羅,看著莫旌鴻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具尸體!寒意從后脊爬上,莫旌鴻驚恐地往后倒退,冰冷的槍口正對著他的額頭,他甚至能聞到硝煙的味道,可怕,太可怕,這樣的俸迎讓他感到恐懼!“你、你該不會開槍吧,我我我,我只是開個玩笑,我沒想過殺你,你別太認真?!?/br>“如果不是我來,”俸迎面色如霜,“你要殺的就是小絳?!?/br>“我、我怎么可能會殺宮哥!”莫旌鴻哆哆嗦嗦地道。“你不殺他,為什么讓這些人來?”莫旌鴻目光閃爍:“我,我就是請他們來做個樣子。”“刀是真的,槍也是真的?!辟河淅浒l(fā)笑,“做樣子需要用到真刀真槍?”“我……”莫旌鴻被逼問得煩了,硬氣地頂回去,“是,我就是故意這么安排的怎么著,不假戲真做,給他點教訓,他怎么知道珍惜我!”“好啊,你厲害,”俸迎忽然雙目發(fā)紅,扣下扳機,“我這輩子最恨的第三樣東西,就是傷害小絳的人!”“砰——”夜,真正地,安靜了。第44章第四十四章后來,警方趕到的時候,只見滿地狼藉和橫七豎八躺著的“尸體”,唯一清醒的,是倒在地上發(fā)抖的莫旌鴻,他的襠下一片濕意。留在現(xiàn)場的,同時還有一只記錄了整個過程的錄音筆。俸迎跌跌撞撞地撞開了酒吧的門,硬撐著的意志在見到盛名一刻,徹底崩潰:“盛名哥。”盛名立馬過來扶他到椅上坐,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接過他手里那件臟了的外套,放到一旁。就在半小時前,盛名接到宮絳號碼的來電,這個大男孩以近乎崩潰的喊聲說他要見他,他需要他的幫助。盛名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俸迎會在深夜求助,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向來注重儀表的男孩此刻狼狽至極,好像跟主人走散,在陌生的世界里摸爬滾打、受盡委屈的小狗崽,臟兮兮的,眼神流露出期望得到幫助的神色,卻又抗拒著陌生人的接近。俸迎在發(fā)抖,兩眼空空地望著杯里的水,水波因為杯子的晃動而不安分地抖動,他看著很煩,死死地握緊水杯,盯著水波,內(nèi)心煩躁地喊著快停下、快停下。內(nèi)心的聲波似乎傳導(dǎo)到了水里,水聽話地安靜下來,慢慢地晃動緩和,慢慢地歸于平靜,終于,俸迎躁動不安的心得到了放松。盛名從始至終沒有開口,盡管他看到俸迎左臂的袖子被劃開一個大口,露出里面染血的繃帶,他依然把沉默給了需要安靜的人。“我今晚,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俸迎痛苦地雙手捂臉,“我去逞英雄,救了一個人.渣,不但沒成英雄,還成了被人笑話的狗熊……”今夜的緊張和驚險像令人生厭的夢靨,從憤怒的牙縫中硬擠出來,一五一十,沒有任何隱瞞,當最后一字落下,俸迎的痛苦到了崩潰的臨界點,“盛名哥,我不懂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拿自己的生命設(shè)計這樣的謊言,為什么要用這樣極端的方式見小絳!”盛名的拳頭青筋暴起,他的憤怒也到了爆發(fā)的邊緣,莫旌鴻居然敢做這種事,他早就覺得莫旌鴻今晚出現(xiàn)在酒吧,又拒絕警察幫助很奇怪,原來這都是為了引宮絳出來設(shè)的局,宮絳沒出來,莫旌鴻就把局設(shè)得更大,甚至不惜拿自己的命做賭注,企圖傷害宮絳!他恨不得沖去把莫旌鴻打得面無全非,可他不能這么做,眼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