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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色色的廣告五花八門,占據(jù)了報紙大半的厚度,宮絳叼著一片雞蛋,百無聊賴地翻過幾頁廣告,忽然被一則戲劇性的新聞奪走了視線。“小莫(化名)因欠下巨額欠款,無力償還,便雇傭他人,合伙自導(dǎo)自演綁票,以騙取朋友的金錢,后被警方識破……”“小絳你在笑什么?”俸迎正好過來,打斷了宮絳的默讀。“哦,我在笑這個人,你看看,”宮絳把報紙遞給俸迎,“這人也是夠蠢的,沒錢還,居然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自導(dǎo)自演綁票,騙朋友的錢,難道他以為這樣就不違法?呵,搞笑,這下別說還錢,惡劣的人品暴露,朋友跟他決裂,他自己還得進局子蹲,自作自受?!?/br>觸目驚心的新聞即便用了化名和含糊的寫法,俸迎仍認出了新聞的主角,正是莫旌鴻。時間、地點和人物,都對上了號,只是識破詭計的人由俸迎變作了警方。盛名說他會聯(lián)系警方的朋友,妥善處理這件事,這則新聞想必就是處理的結(jié)果。先一步將莫旌鴻的丑聞暴露,將俸迎的行為掩蓋在真相之下,讓警方上到臺面,這樣就能保護俸迎,避免他被與莫旌鴻利益相關(guān)的人盯上,被人報復(fù)。俸迎臉色一白,試圖從記憶里抹殺的恥.辱,又因為這則新聞而涌上記憶前線,他動了動唇,艱澀地擠出一句話:“那這人的朋友呢?你覺得他怎么樣?”“你是說被他騙的朋友?”宮絳狐疑道,“他就是個受害人啊,什么怎么樣?”“你會不會覺得他很蠢,”俸迎目光里流露出希冀的渴望,“沒有發(fā)現(xiàn)這是騙局,拿著錢去救人,結(jié)果被耍了一道。”“我不知道具體過程怎么樣,那個什么鬼小莫有沒有露出馬腳,但不管怎么說,朋友都是受害人,在那么緊急的情況下,朋友出錢去救人,說明朋友很講義氣,也很善良。至于被騙,那不能說朋友愚蠢,而是說小莫太可惡,利用了朋友的善意,讓朋友置身危險之中,錯的都是小莫。”“朋友沒有錯嗎?”俸迎胸口有不知什么滋味的情緒在發(fā)酵,他不知那是慶幸還是欣慰,是如釋重負還是不知所措。他只是覺感覺到,壓在胸口的那塊巨石,有碎裂的跡象。“怎么了,突然問這種問題……誒?你臉色怎么這么白,沒睡好?還是昨晚出去吹風(fēng)受涼了?”宮絳立馬摸了摸俸迎額頭,體溫正常,臉色卻白得很不正常,就像被霜打蔫了一樣,生氣全無,“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毛病趕緊說,別藏著掖著,離試鏡還有幾個小時,還有時間調(diào)理?!?/br>“我沒事啊,”俸迎強顏歡笑,“就是睡不夠而已?!?/br>“是么?”宮絳挑起眉尾,“你看起來不像睡不夠的樣子?!?/br>“我真的沒事。吃早餐了,等下就涼了?!闭f完,俸迎立刻夾起雞蛋堵住了自己的嘴。宮絳更加懷疑,俸迎很不對勁,如果是平常,看到他煎心形蛋,一定高興地求么么噠,今天呢,別說賞賜這煎蛋一眼了,連眼神都沒有光亮,像一條缺了水在陽光下暴曬的魚,每一口呼吸都是茍延殘喘。俸迎去換衣服的時候,宮絳還是不放心地打開了藥箱,分別拿出治肚疼、胃疼、感冒的藥,看到放置在最明顯之處的酒精和外傷藥,不知道哪來的念頭,全都帶上了。今天的試鏡要求帶妝,自搭服裝,為了更好地切合這期刊的主題“初秋與葉”,宮絳為俸迎挑選了一套白綠搭配的休閑裝,上身是脫俗的白,下半身是洋溢著清新的青蔥綠,以與秋格格不入的白和青蔥綠,反襯出初秋綠色漸漸消逝、即將迎來冬日的白的搭配主題。俸迎早就試過這一套裝,他對宮絳的眼光和穿搭水平從來沒有質(zhì)疑,可是今天情況不同,他手臂上還纏著紗布,白衣又透色,萬一有什么意外,露出那截紗布,或者傷口出現(xiàn)什么問題,就麻煩了。“小絳,可不可以換一套?。俊辟河读顺渡砩系陌滓?,“我覺得白色可能不太合適?!?/br>宮絳饒有深意地瞇了瞇眼:“你前段時間試裝時,可不是這么說的?!?/br>俸迎臉色一僵,那時候他很高興地給了宮絳一個么么噠,說只要宮絳給他搭配的,他都喜歡:“我、我改變主意了?!?/br>宮絳更是懷疑了:“我說,我怎么覺得你今天很奇怪,臉色又這么差,不會是身體真有什么毛病吧?”他握住俸迎的手臂,將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沒問題啊,我覺得這配色挺好的?!?/br>俸迎頓時像被白漆潑了一臉,臉上失去了血色,宮絳的手不偏不倚,正握到了他的傷處,鉆心的疼意沖進顱骨,將他的意識凌虐了個遍。“你真的很不對勁,”宮絳謹(jǐn)慎地收回了手,面色嚴(yán)肅,“到底有什么瞞著我?”“我沒事。就是有點肚子疼,剛才我已經(jīng)吃藥了,等會就好了。”俸迎故意捂著肚子,配上他難看的臉色,倒真像是肚子疼,“我怕我等會頻繁出入洗手間,弄臟了白衣。”宮絳松了口氣:“肚子疼早說啊,憋著干什么,我又不會怪你。行了,就穿這套,弄臟了我?guī)湍阆?。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出發(fā)吧,路上好了就跟我說一聲,免得我擔(dān)心?!闭f完,宮絳打了杯熱水,揩了一指清涼油給俸迎的肚臍抹上,然后便帶著俸迎出了門。試鏡地點是臨時租用的攝影室,這里有齊全的攝影設(shè)備和化妝間,宮絳帶著俸迎上好了妝,抽了簽后,跟他一起坐在攝影室外等候。今天試鏡的總共八位模特,這些模特?zé)o一不是時尚圈中身披霞光的佼佼者,地位遠高俸迎幾個臺階,俸迎在他們面前,就像一只帶著土味的雞闖入了天鵝群中,突兀又丑陋。俸迎認得每一位來試鏡的模特,維納斯的NO.10尤耶,是四大時裝秀的???,全球二線時尚品牌嗦倫森的欽點男模,朗久的NO.5劉招,是廣告商的寵兒,代言的產(chǎn)品據(jù)說都能促進銷量,圈內(nèi)稱他為“廣告小王子”……每位模特都能用長長的一張紙,書寫他們的歷史和成就,相比之下,俸迎的歷史就是給他一張便條紙,也寫不滿。第一位模特進去試鏡了,當(dāng)他進入鏡頭的時候,俸迎仿佛看到了場控的王者,耀眼得讓周遭一切都黯淡無光,在他身上,俸迎看不到任何瑕疵,每一個動作、細節(jié)都苛刻到完美無缺,就連表情都自適應(yīng)地符合他的形象特征,這是維納斯的NO.10。第二位模特隨之入鏡,一秒進入角色,轉(zhuǎn)換形象,凹出的造型與常規(guī)不一,別具一格,讓人眼前一亮,新鮮又有創(chuàng)意,令人矚目,這是朗久的NO.5。一個又一個的模特進去,一個又一個的模特自信滿滿地出來,他們臉上的笑容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