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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追上去,任平生眼神一冷,驟然出手攻去。心神不定,孤身一人,要報仇,任平生也許找不到更好的機(jī)會了。如果,燕頻語不出手的話。任平生不知道他們之間如何糾葛,只能一賭。他一掌襲來,掌風(fēng)先至,燕頻語發(fā)絲微微浮起。任平生攻勢不收,燕頻語卻也不躲,只是斜著眼看了他一眼。眼看任平生這一掌越來越近,將要臨到身前,燕頻語才抬起頭,右臂微微抬起,眨眼間已經(jīng)做好了不讓任平生毫發(fā)無傷地打出這一掌的準(zhǔn)備。任平生眉頭一皺,他看得出來,燕頻語雖然不在狀態(tài),可也絕不是自己這一下就能傷到的。但既然已經(jīng)暴露殺意,任平生也不打算再退。電光火石之間,本已轉(zhuǎn)身的杜宇又沖了回來,擋在燕頻語面前,袖袍狠狠一揮。這一揮沒什么勁力,只是一個警告而已,任平生只得收手,停在兩步之外。“你不是他的對手?!倍庞羁粗纹缴潇o地說。燕頻語沒說話,看到花滿渚跑過來站在任平生身邊,才問道:“你派他們來殺我?”之前花滿渚跟歐盈一起住在將軍府,燕頻語是知道的。想殺他的人那么多,他本來并不好奇任平生為何動手,此刻卻思及歐盈,以為跟杜宇有關(guān),卻又不知杜宇為何要如此。杜宇冷哼一聲,并不回答,又命令一般對任平生道:“跟我走,你現(xiàn)在殺不了他?!?/br>任平生看了燕頻語一眼,攥緊了拳頭,終究還是沒有再出手。三個人迅速消失在夜空中,燕頻語站在湖岸上,靜如雕像。☆、第二十四章:又揀深枝飛去第二十四章歐盈這兩天心情非常不好。傻子都看得出來,杜宇跟燕頻語一定有什么大過節(jié),連那個所謂忘年之交燕夫人,也明顯是為了這個才故意接近歐盈的。歐盈一肚子問題,杜宇卻一個也不回答。小姑娘剛失戀,舅舅來了好不容易有個人能撒撒嬌說說委屈,又遇上這么一檔子事,煩得她一連幾天每個笑臉。倒是李忘貧,見著杜宇跟小媳婦兒見公婆似的可著勁兒殷勤,隔老遠(yuǎn)看見了,嘴巴都能咧到耳根子上去,“舅舅好!”叫得特別順溜。杜宇悶笑一聲,身子往旁邊一側(cè),露出跟在他身后的蔫頭耷腦的歐盈。李忘貧立時就噤了聲,臉上的傻笑沒能瞬間就收回來,看著十分好笑。歐盈本來正在氣頭上,剛好碰見李忘貧自己往槍口上撞,當(dāng)下就發(fā)飆了:“誰是你舅舅!”李忘貧縮了縮脖子。歐盈雙眼一瞪:“李忘貧你沒長腦子是不是?我舅舅你也亂叫,皮癢了嗎?皮癢找任平生,你倆自己打架玩兒去!”李忘貧求助一般看向杜宇,杜宇噙著一抹笑容,就是不說話。歐盈死氣沉沉好一陣了,難得這么有精氣神,杜宇饒有興致地看著,并不打算開口。李忘貧無奈,只好哄著:“盈盈你別生氣嘛,我就是看舅舅親切,一時沒忍住……”歐盈都快氣笑了,她舅舅看著親切?說出去能笑掉江湖人的大牙。“神經(jīng)?。 睔W盈怒罵一聲就往前沖,李忘貧急了,小跑著就去拉歐盈的袖子,歐盈反手一掌,李忘貧也不躲,小巴掌拍在他胸口上他還裝模作樣地喊著疼,一邊哭天喊地一邊死皮賴臉地跟著歐盈走遠(yuǎn)了。杜宇搖搖頭,轉(zhuǎn)過身看著不知何時站在身后不遠(yuǎn)處的任平生,道:“你從哪里找來這么個死心塌地的活寶?”任平生沒答話,又上前兩步站定才說道:“你倒是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她跟小渚的事?!?/br>杜宇揮揮手:“本來就是傻丫頭一廂情愿,花滿渚對你那點(diǎn)心思,也只有盈盈看不出來了?!?/br>任平生有些不自在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神。杜宇頓了頓,又說:“李忘貧這小子不錯?!?/br>兩個人并肩又往前走了幾步。杜宇心情不錯的樣子,一邊走一邊順手折了客棧院子里的桃花枝拿在手上把玩。“歐盈……”任平生沉默片刻,“是燕頻語的女兒?”杜宇腳步一頓,半晌,他才又抬腿往前走:“她是這世上,我最在意的兩個人的孩子?!?/br>不知為何,任平生從杜宇的聲音里,聽出一些狠意。“你利用她?!?/br>杜宇輕輕一笑:“天下之人,皆可為我所用?!?/br>“我不在乎你利用我?!比纹缴従徴f道,“但燕頻語這個人,我是一定要?dú)⒌?。?/br>“你殺不了他?!倍庞畹?,“你殺不了,我也殺不了?!?/br>任平生不說話。杜宇看他一眼,笑著說:“平生啊,報仇不只有殺人這一條路。”他的眼神逐漸冷了下來。“杜宇?!比纹缴潇o地說,“霽山的仇,我非報不可。不管你到底怎么想的,只要你不救燕頻語,就行?!?/br>杜宇背著手,眼里帶著戲謔:“那花滿渚的仇呢?”任平生驀地攥緊拳頭。“不論如何,”任平生咬牙道,“害他一家的,算到底也是駐南將軍府。”“有理。”杜宇不置可否。任平生總覺得杜宇這廝煩人得要命,明明話里有話,偏偏就是要藏著掖著。明知道杜宇最愛揣著明白看別人的熱鬧,任平生卻毫無辦法。“小渚進(jìn)過你的書房?!比纹缴鸁┰甑靥吡艘荒_身邊的桃花樹,花瓣洋洋灑灑落他們一身。杜宇詫異地挑挑眉:“我的書房?”任平生點(diǎn)點(diǎn)頭:“他知道燕頻語也是因為這個。你那破書房里,還有什么東西?”任平生心里直打鼓。這件事梗在心中一直不敢問花滿渚,可他必須搞清楚,師父的事情,花滿渚知不知道。一片桃花落到杜宇額前,杜宇嘖了一聲拂開了:“什么都沒有?!?/br>任平生松了一口氣,杜宇又神神秘秘地低聲說:“這么好玩兒的事情,當(dāng)然要你親自跟他說才有意思。”任平生眉頭一皺,咬著牙又踢了一腳桃樹,花瓣簌簌而下,兜頭蓋臉地落在杜宇身上。“誒你什么毛?。 倍庞顭o奈地拍打著身上的花瓣。任平生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沒清凈多久,客棧里有人投來了拜帖。帖子指名道姓是給杜宇的,不過要見他的人不是燕頻語,而是于清弦。杜宇左手跟右手下棋下得正歡,頭也不抬:“沒空。”送帖子的小二一頭冷汗,一邊是看起來就不好惹的貴客,一邊是將軍府女主人,誰也得罪不起。任平生一把抽過小二手里的拜帖往外走:“你不見我去見?!?/br>他可是想見得很。于清弦就帶了云英一個人,正在茶室里坐著等信,門一響她就站了起來,不想來人卻是任平生。“你是何人?”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