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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沒有和他聊天,兩人各自安靜地解決著午餐。周圍的一些職工看到彥青和邁克爾這個孤僻鬼坐在一起吃飯,似乎覺得很不可思議,都忍不住朝這邊看過來,彥青反感他們肆無忌憚的視線,但他不去理睬,細嚼慢咽像是在細細品味食堂的飯菜。邁克爾卻不能像彥青那樣淡定,他敏感也脆弱,那探究的視線哪怕并無惡意,也足以讓他食不下咽了,于是再美味的食物也對他失去了吸引力,他放下筷子,說道:“我吃飽了?!?/br>然后起身要走,彥青拉住他,讓他坐下,看了看桌上沒怎么動的菜,“中國有一首詩,不知你聽說過沒有。”他用英文說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br>彥青并沒有裝逼的意思,只是他記得邁克爾很喜愛中國的文化,所以他肯定聽過這一首詩。“我奶奶曾經(jīng)對我說過這首詩?!彼靡环N緬懷逝者的眼神看向彥青,也許是把彥青這個肯主動和他說話,愿意請他吃飯,并且知道自己喜好的家伙當成了奶奶的化身。他的奶奶是個中國人,奶奶臨死前曾安慰過他,中國人信輪回轉(zhuǎn)世,也就是投胎,所以她的死亡是另一個生命的開始,所以不需要悲傷不需要難過。邁克爾面朝著天空,將手放在胸口,口中念念有詞,然后比了個十字,這才又拿起筷子,迅速解決了午飯。彥青看時間尚早,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和他說會話。邁克爾雖然猶豫,但還是點頭答應了,彥青買了兩杯飲料,然后散步走到公司附近的公園,在一處空曠的地方找了個長椅,公園里人不少,但來來往往的,誰都不會刻意注意到誰,比起空間局限的咖啡館,這里更讓人感到自在。“我聽老板說你一個人來的中國,感覺還適應嗎?”彥青和他并排坐著,中間隔了一人的距離,他也沒看向邁克爾,一邊喝著飲料一邊隨口問道。“還好?!边~克爾沉思了一會,也不知是反應太遲鈍,還是想的太多,最后張了張嘴,只吐出了這兩個字。“我都忘了自己我介紹了,我叫許彥青,是你們老板的親戚,因為假期所以到公司兼職?!睆┣嗾f著伸出來手。邁克爾伸出手握了握彥青的手,“我叫邁克爾,來自美國。”“那我們現(xiàn)在就算認識了,以后在一間辦公室工作,要相互照應啊?!?/br>邁克爾用力地點了點頭。彥青第一天工作,其實并不輕松,他因為每天都會通過聊天工具從沈書熠那里了解公司情況,所以對公司目前正在進行的工作非常清楚,也很快就進入了狀態(tài)。他以一種忘我的狀態(tài)在電腦前工作了四個小時,期間忘記了喝水忘記了上廁所,還是因為到了下班時間,同事提醒他,他才如夢初醒一般,敲打鍵盤的手突然停頓,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這時的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脖子早已僵硬,手臂也有些酸脹,他伸了個懶腰,這才發(fā)現(xiàn)在他的電腦旁不知道什么時候放上了一個杯子,他拿起杯子,杯子里的奶茶早已經(jīng)涼掉,他扭頭看向邁克爾,邁克爾正好也回頭看他,被彥青抓了個正著,嚇了一跳,然后說道:“謝謝你請我吃午飯?!?/br>彥青朝他舉了舉杯子,說道:“謝謝你的奶茶?!?/br>他喝完奶茶,起身活動了幾下身體,見已經(jīng)五點半了,距離他和光仔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這一個半小時以內(nèi),他要去服裝店給自己挑一件像樣的禮服,還有一樣拿得出手的禮物。挑衣服和禮物彥青并不在行,而且因為沒有車子,他做起事來都有些不太方便,所以他想到了沈書熠,沈書熠今天也要去參加光仔的酒宴,不是因為他認識光仔,和他有什么交情,出席酒宴的都只是看在光仔爸爸的面子上,對方是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是當?shù)氐恼獑T也要給他幾分薄面。沈書熠動作神速地給他準備好了所需的東西,彥青在沈書熠的辦公室換上新買的禮服,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陌生卻又如此熟悉。沈書熠還在一邊念叨個不停,“我是你的助理嗎?還要幫你準備禮服。”“謝謝,這衣服很合適。”彥青笑著說道。沈書熠拿他沒轍,只得笑笑。“你是要和我一起去嗎?”兩人坐上下樓的電梯,沈書熠問道。“不了,我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怎么能和你這個商界后起之秀站在一起?我可不想上明天的報紙?!?/br>“那我給你安排輛車?!鄙驎诿靼姿F(xiàn)在還不想暴露身份。彥青看向他,笑了:“我沒把你當成助理,你也別這么主動地想成為助理行嗎,沈老板?”“這世上有種交通工具叫出租車,很方便的,招手就停?!睆┣嗬^續(xù)說道。“得,我就是這cao心的命,行了吧。”兩人很快到了一樓,彥青和他在電梯口分道揚鑣,沈書熠朝停車場走去,而彥青徑直朝大門走去,彥青模樣身高本就出挑,現(xiàn)在又穿了一身名牌西裝,四肢修長,邁步朝門口走,手有時輕按在腹部,以免上衣的衣擺掀起來,動作優(yōu)雅而不失風度,在一群面容憔悴,行色匆匆的下班人群中,更加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不管是單身還是已經(jīng)有伴的女性,都忍不住偷偷朝他看去,可彥青目不斜視,并未瞧她們一眼。她們心里琢磨著這一定是哪位企業(yè)老總的兒子,多金且?guī)洑?,簡直就是她們心中的白馬王子,可看到王子沒有開著他拉風的跑車,而是走到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他在她們心中的形象立刻破滅了。出租車在五星級酒店門口停下,站在門口的服務生立刻上前打開車門。緊跟著出租車駛進來的是一輛大奔,這年頭還不是奔馳寶馬滿街跑,還是桑塔納的時代,所以能開得起寶馬奔馳的,那是相當有錢的。可能是覺得彥青坐的出租車擋了道,司機不停地按著喇叭。“先生,您的車擋到后面的客人了?!苯o彥青開門的服務生出聲提醒道。彥青卻不急著下去,而是盯著司機大叔說道:“你還沒找我錢呢?”司機忙說道:“不好意思,忘記了。”說著從兜里掏出兩塊錢交給彥青,心里卻想:來這種地方消費,還在乎這一點零錢,真是摳門。彥青接過放回口袋這才下了車,出租車司機忙不迭地將車子開走了,奔馳車這才緩緩地開了進來,下來一家三口,一對中年夫婦還有一個年輕姑娘,姑娘模樣不差,可嘴卻很欠抽。“坐輛出租車還敢來這里,窮鬼。”她是故意要說給彥青聽的,所以沒有壓低聲音。那對中年夫婦也沒覺得她說錯了話,看了彥青一眼,就走進了酒店。彥青也跟著